碧淩穀門派領地位於潮鳴真界,唐初棠加入碧淩穀後,曾拜托門派內修士重新打聽過那片深海區域,沒有人聽說過透明人形怪物。
那片深海區域的確非常容易出事,許多船隻到那裡之後便會失去蹤跡,去尋找的人也永遠失蹤。
唐初棠表示葉莫寒他們凶多吉少。
她說這話時又看向雲萻。
雲萻被看得有些莫名,莫非唐初棠以為段芷彤是她曾經師父,所以她聽到這件事會傷心嗎?
她其實沒有太大感受,一如當年老頭子去世的時候。死就死了,她傷心難過對方也不能複活啊,還浪費眼淚和情緒。當然,對方如果還活著,她有能力救便會去救。
雲萻平靜地回視唐初棠。
唐初棠沒有從對方眼中看出責怪,她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雲宗主有種莫名的依賴感。
明明先前沒有見到雲宗主的時候,她連全真宗都忘在腦後,根本懶得去想,可一見到雲宗主,感受到她身上獨特的氣息。
雲宗主晉升元嬰後,那股令人心安與信任的氣息變得更加濃厚,她見到對方就忍不住想要傾訴一切——哪怕她不是個愛倒豆子的人。
唐初棠擔憂道:“煉丹大陣完畢之後,九黎門便會被全部煉成丹藥,就算是你們也很難從這裡逃脫,你們為什麼要進來呢?”
斯容回道:“當然是為了救人,滕道友特彆有錢……潛質成為我們全真宗未來的合作夥伴,她所在的九黎門有難我們不能視而不見。”
唐初棠不讚同道:“那也不必以身涉險犧牲自己。”
斯容擺手道:“糖糖你自己不也是在這裡和九黎門犧牲自己,和九黎門同生共死嗎?我們都是在做好人啦。”
唐初棠板著嬌俏的五官非常嚴肅地說:“九黎門和我什麼關係,我怎麼可能跟他們同生共死。我本就是丹藥,身在煉丹大陣隻是精煉自己。九黎門沒救了,我正好廢物利用拿他們提升自己的實力,所以我不是什麼好人。”
精靈族玩家聽到大為感動道:“沒想到糖糖你還有這種思想,其實我們也是,如果是真沒救的人會把他們做成花肥回歸大自然,現在願意耗費精力處理垃圾的人不多了,糖糖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明明是個大好人啊!”
唐初棠:“……”她馬上就要被全真宗的人說服了。
緊接著,全真宗人又話鋒一轉道:“這次還不需要你回收,因為九黎門有救,我們知道如何祛除被感染弟子身上的疫病。”
他們拉出雲萻先前編好的借口,種曦用靈蟲控製天魔,靈蟲也從天魔體內得知了信息,九黎門被感染弟子裡就藏著一個天魔頭領,天魔頭領乃疫病源頭,隻要將其打敗,疫病便能結束。
他們說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唐初棠非常驚訝,她清楚全真宗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她立馬撤去隔音法陣,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九黎門掌門。
九黎門掌門第一反應是不信。
他做九黎門掌門數千年,看人直覺向來很準,這個全真宗思思很信任,但他怎麼看都覺得這門派透著股子非常不正經氣息,就算對方是思思的恩人,他也很難生出信任之情,他認為對方彆有所圖。
礙於對方是唐大師的熟識,九黎門掌門麵帶難色道:“既然全真宗諸位道友知曉天魔,想必也清楚天魔並非我等修真界修士能夠應付,更不必提你們口中的天魔頭領……這時組織弟子去找他們,是讓弟子們送死啊。”
他說這話其實是希望全真宗透露出更多關於對付天魔的信息,有能得救的希望他不信任全真宗也不會輕易放棄。
全真宗尚未開口,滕思思已經急道:“爹!我們待在大陣裡本來就是死人了,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彆,還不如聽全真宗的話,去找那天魔頭領拚一拚,說不定反而能得救啊!”
雲萻順著滕思思的話應道:“滕道友說的沒錯,我門內有一弟子可用秘法控製天魔,我們隻要能製住天魔行動便可。”
九黎門掌門默默地看向滕思思,他能不知道這個理嗎?這下倒好,人家都說秘法了,他還怎麼繼續去問。
滕思思拍胸脯保證道:“雲掌門,你放心吧,如果全真宗真的能把九黎門從這場大難中解救出去,我爹他肯定不會吝嗇給你們的酬勞。”
九黎門掌門欲言又止。
滕思思繼續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到時候九黎門你們看上什麼就拿什麼,我們九黎門不差那點東西……唔唔唔?”
九黎門掌門一把捂住滕思思的嘴。
他生了個什麼坑爹的女兒,家底再厚也不能這麼敗,萬一對方討要靈幣製作方法怎麼辦?
有些東西,九黎門寧可帶進墳墓也不能告訴彆人。
九黎門掌門訕笑道:“既然思思這麼說了,屆時若是有全真宗諸位道友看得上的法寶秘籍或靈石,還請儘情取用。”
九黎門那些弟子也很配合地說:“我們同樣如此,若各位道友能救我們性命,我們身上有什麼寶物諸位看得上的隨意拿去。”
雲萻他們等的就是這句話。
全真宗所有人雙眼亮晶晶地看向九黎門殘存的修士,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散發著誘人的金光。
多麼耀眼的金錢的光芒啊!
從此刻起,九黎門便由他們全真宗來守護!
誰想傷害九黎門,除非從他們這些玩家的屍體上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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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門弟子少一個便是少一分錢。
精靈族玩家出發的時候,意思意思帶了幾個九黎門弟子,完全不帶不行,必須要讓九黎門弟子看見他們和天魔之間的艱苦決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