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玲瓏看著這位不速之客的姿態,也是一臉無語地撿起了自己的斷劍。
“我不殺人,更不會趁人之危,你們退下吧!”
周正深深看了一眼陸玲瓏,笑了,讓陸玲瓏感覺怪怪的。
隨著周正轉身,陳懷庚額頭上的符籙無風自燃。
“嗯?”陸玲瓏皺了皺眉,難道是自己水平太差,符籙竟然失效了?
不過勝負已分,無所謂了。
柳妍妍也是終於再次鏈接了陳懷庚的活屍,趕緊收回了噬囊中。
周正扶著柳妍妍的胳膊,把她往全性陣營帶。
這時候也沒有退路了,隻好硬著頭皮跟全性站在一起吧,然後靜觀其變。
“柳妍妍……”夏禾一時也有些過意不去,“沒想到你還願意跟全性站在一起。”
柳妍妍哼了一聲,“少自作多情了,我隻是想跟陸玲瓏站在對立麵罷了。呂良那小王八蛋呢?”
沈衝過來,替夏禾做了回答,“呂良他自顧不暇了,而且他與我們老爹沒什麼乾係。
這次危機,不需要他來,來也是幫倒忙。”
周正看了一眼四張狂的二人,龍虎山上,自己的幽冥靈當場廢掉了沈衝,又放過了其他三人。
估計也是崔更念舊,沒做的太絕。
周正聽著沈衝和夏禾都管崔更叫老爹,心裡歎了口氣。
從個人角度出發,他是真想立刻把這倆人滅掉,畢竟龍虎山上自己和陸玲瓏被四張狂算計過。
但他們與崔更有那麼深的淵源,聽到正派圍剿全性的消息後也是臨危不懼,趕來錫林草原幫忙維護全性。
從這個角度和立場來看,他們甚至算得上自己的師兄師姐了,崔老鬼真是造孽啊!
“玲瓏!”這時候,枳槿花和白式雪也都趕到了現場,與陸玲瓏彙合。
白式雪目光掃過全性陣營之後,眼中怒火噴發,盯住了沈衝。
“沈衝,我殺了你!”
白式雪控製不住情緒,掌中爆發出璀璨明光,直接對著夏禾與沈衝的方向襲來,
夏禾揮出一掌,震退了白式雪,不過她本人也是腳步踉蹌,幾乎站立不穩。
然而沒想到的是,沈衝卻是輕拍了一下夏禾的肩膀,走到陣前。
“小白,我如今已經是廢人一個,任憑你處置。這件事始於你。終於你,能死在你的手裡,是我最好的結局……
但如果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是不會猶豫。你的父母沉迷賭桌,根本不配為人父母,他們隻會變本加厲地坑害你!
而我後來一步步誤入歧途,客戶有些是自作自受,也有些是無辜之人,但要說這麼多年以來,我最對不起的,也隻有你……”
白式雪咬著牙,身軀也微微抖動著,“我不要聽你說這些過程,我隻知道你胡作非為的結果!”
“哪位朋友願借劍一用!”白式雪伸出手,接過從四大家族王家陣營飛出來的長劍。
沈衝看著白式雪,眼睛裡也有著一絲愧疚與憐愛,“動手吧,小白。”
“沈衝……”夏禾目光中有些不忍,同時也有些慍怒,“竟然束手就擒,你真是不配為全性!”
沈衝扶了扶眼鏡,笑了,“夏禾,這條路是老爹幫我們選的。
但後麵如何走,卻是由我們自己走出來的,一切後果理應由自己承擔。
如今,老爹借周正之手給了我教訓,我也看開了。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事,有始有終,能死在這位我曾經最喜歡的學生手下,我這輩子也沒有遺憾了……”
白式雪臉上也浮起了一絲痛楚,“你個王八蛋,給我閉嘴!”
她的手中長劍在烈日下閃著明晃晃的光芒,對著放棄抵抗的沈衝刺去。
夏禾眼眶中有淚水打轉,不忍心閉上了雙眼。
“噗!”白式雪的長劍刺入了沈衝的左胸,一股血腥氣彌漫開來。
沈衝悶哼一聲,緩緩跪倒在地。
“你已經是廢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與其當場取了你的性命,倒不如讓你背負著罵名苟且偷生,我還更解氣一點!”
白式雪冷哼一聲,拔出了長劍,一道血柱濺射而出,沈衝匍匐在地,痛苦地發著急促呼吸。
“這一劍,恩怨已清!”
白式雪把長劍丟給王家陣營前麵,夏禾也是將氣若遊絲的沈衝攙扶了回去,開始療傷。
“各位,大家難道不應該反省一下嗎?”
王家陣營,之前那位穿著休閒西裝的男人再次站了出來,他的眼睛裡閃著寒光。
“最近這幾回合,我們是否過於仁慈了?全性的收屍地,已經好久沒有新添屍體了。
如果我們繼續抱有婦人之仁,講究江湖道義,與全性妖人們進行友好切磋,那個大魔頭鬼麵修羅,恐怕永遠也不會現身了!”
話音落下,正派陣營紛紛響應。
“淩總說的有道理,永遠不要忘記,正邪不兩立!”
“今日對全性妖人的仁慈,就是對我們正派未來的殘忍!”
“大家一鼓作氣,殺他個片甲不留,以免全性休養生息,死灰複燃!”
在一波又一波的討伐聲中,正派人士再次摩拳擦掌。
全性陣營,剛剛全程打坐的煉器師苑陶,這時候也恢複好了,站了起來。
“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來試試!最好是年輕娃,越好的苗子老夫毀起來就越有成就感!”
苑陶的麵前,七顆珠子浮現,圍繞著他緩緩轉動。
“咦,七龍珠!”周正一臉驚奇地對柳妍妍介紹道。
苑陶當場臉色鐵青,“放屁,是九龍子!”
“好,那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七龍珠吧!”正派陣營,一個周正熟悉的身影一躍而起,跳入了戰圈當中。
長白山出馬,鄧有福!
鄧有福沒有托大,一上場就直接使用了跳大神,搖頭晃腦一番,請了仙家上身。
以他為中心,黑氣彌漫,整個受業崖的溫度也驟然降低。
“小子,有種,報上名來!”苑陶冷冷一笑,手中的一顆印有“蒲牢”字樣的珠子開始飛速旋轉。
“長白山,柳坤生!小王八羔子,跟誰沒大沒小的?”鄧有福請上身的柳坤生吐著信子,紅色三角眼盯著苑陶。
苑陶手中的蒲牢珠飛出,在半空中發出高頻振動——
“嗡!”一個奇異的旋律,以高頻音波的方式,響徹全場。
許多人被震的耳朵生疼,紛紛麵露痛苦,捂住了耳朵,甚至必須運炁抵抗音波乾擾。
柳坤生冷哼一聲,也是感受到一陣暈眩,仿佛靈魂都要出竅。
“凝!”
鄧有福雙手掐印,下紮馬步,穩住了柳坤生的靈體。
這聲波雖有攝人心魄之效,但畢竟不是像拘靈遣將那麼霸道。
“嘶!”
鄧有福吐著信子,身體一躍而起,對著苑陶衝去。
對付煉器師,自然是要貼身相搏更占優勢。
“嘭!”這一刻,苑陶麵前,一個虛幻的陣法構築完成。
鄧有福一掌拍過去,撲了個空,“吔?”隻見他的身軀進入陣法後,仿佛憑空消失了。
“嘭!”陣法陡然擴大,爆發出紅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