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眾人的處境之後,周正也隱約覺得有些擔憂。
這次全性剿滅戰,難道還有幕後黑手不成?
畢竟他依然不知道,究竟是誰散布了鬼麵修羅將要重出江湖的消息!
就連崔更跟自己聯係過後都表示不清楚怎麼回事。
他甚至明確指出是有人在暗中使壞,害得他本人都不得不跟周正秘法聯係。
萬一這次針對全性的剿滅戰真的還另有隱情,那麼幕後黑手的智商和手段,以及對這全過程的精準把控,屬實有點可怕了。
“媽的,不會是那些鬼佬搞的鬼吧?剛才的南洋降頭師手段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夏柳青罵罵咧咧,把失去信號的手機揣了回去。
眾人也都是不約而同,聯想到了那些之前在受業崖上全程劃水圍觀的外國異人。
既然聲勢浩大,不遠千裡趕來一趟,他們不搞點什麼還真的不正常。
“走,先去前邊看看!
憑我們的配置,除非老天師親自出手,我還真不信有誰能輕易滅了我們。”
周正打定主意,一行人對著戰鬥的方向快步衝去。
一路走去,他們看到遍地的屍體,看裝扮都是全性門人,血跡斷斷續續綿延了數百米。
這期間,他們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誰都沒有開口。
這裡仿佛就是一個修羅場,在和平年代已經很少遇到這種情況了。
隻有馮寶寶依然淡定如初,這種山林追凶的場麵,她曾經與狗娃子一起經曆過。
順著血跡來到戰場後,周正也終於看清眼前的景象,此處的大戰已經是落下帷幕。
一位武當派的弟子斷了一臂,披散著頭發,渾身是血,癱坐在地上。
周正瞳孔一縮,認了出來,這位正是一直跟在玄溪子身邊的道士,稱呼玄溪子為師叔。
看來他與周正一樣,都算是武當的三代弟子,甚至比王也還要高一輩。
在他身邊,有一名使用手刺的男人,還有一位打扮妖豔的中年女人,毫無疑問都是全性陣營的。
“喲,夏老,周掌門,你們也來了?”那個使用手刺的男人嘿嘿一笑。
“附近還有很多潛伏的門人收到消息後,都在往錫林草原趕呢。今天這些狗屁正派人士,一個也彆想活著離開!”
那個女全性也是冷笑一聲,“周掌門,山下埋伏的那十幾個弟兄上山時,恰好遇上了這個落單的。
不過這家夥一手太極玩的也是真溜,把其他人都殺光了。隻是他命不好,又遇上了我——”
那個女人說著,踢了一腳地上的斷臂,“這次,我看你還怎麼打太極!”
周正望著那條斷臂,渾身也是靈炁暴發,冷冷看著那兩名全性,“閉嘴!誰是你們的掌門?”
那倆人笑容雖有些收斂,但還是有些玩味,並不太當回事——
全性這麼多年,都記不清換過多少位代掌門了。
就跟某偷國的總統一樣,是高危的消耗品,大多都是負責給全性門人找樂子的工具人罷了。
對賭輸了,死在同門手下的所謂“代掌門”也不在少數。
所以要讓他們這些無法無天的家夥真的對周正心服口服,聽他指令,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且他們之所以這麼輕鬆,更多的是見識過並堅定相信周正對全性的立場。
畢竟現場還有夏柳青、梅金鳳這倆正宗全性元老,有柳妍妍這全性新人,王震球這全性預備軍——
這位幾乎已經被大多數全性默認推舉為新任代掌門的周正,若真想撇清與鬼麵修羅、與全性的關係,又怎會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陸玲瓏此刻同樣是一臉的怒意,走上前來,看著那位武當道長和那個全性女人。
“如果我沒記錯,在受業崖上這位道長可是放了你一馬,不是嗎?
不隻是他,很多正派陣營的人,也並沒有對你們全性下死手!他們有很多人,本來就不是為了來殺你們而來的,可你們呢?!”
那女人聽後一愣,然後像看傻子一樣盯著陸玲瓏,笑的花枝亂顫,“哈哈哈!丫頭,你可彆笑掉老娘大牙了——
他們放過我們,那是他們的立場。現在我們不放過他們,這也是我們的立場啊!
你們正派是高尚,但還想把我們拉到跟你們一樣的道德水準?嗬嗬,你到底懂不懂全性啊!”
“放屁!”這時候,夏柳青也終於忍不住了,破口大罵,畢竟金鳳還在自己身邊。
“你們這些小崽子怎麼就敢代表全性的立場了?而且有爺爺奶奶在此,輪得到你們代表全性立場?”
那全性女人這時候也終於有些疑惑了,“夏老,怎麼沒人通知你嗎?我們全性這次,誓要跟這山上的正派不死不休啊!”
夏柳青和梅金鳳聽後也都一愣,然後麵麵相覷。
這不對吧?
“喲,夏老頭,看來你被全性拋棄了啊?”王震球的臉上皮笑肉不笑,微微眯縫著眼睛。
他目光中也有些凝重,他雖是樂子人,喜歡看熱鬨,卻不代表麻木不仁。
“唰!”夏柳青突然出手,手中門神紫金鋼鞭抵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說!到底是誰下的命令?不說的話,爺爺現在就弄死你!”
這一刻,那倆全性也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如果這次行動隻說儘量躲著周正,不把周正牽扯進來還算正常。
那怎麼連夏柳青這位全性元老都要瞞著?
“我說,是老苑頭,苑陶!”那女的嚇了一跳,咽了一口唾沫,趕緊坦白。
看來她也是生怕夏柳青這個臭名昭著的殺神會一棒子敲死自己。
畢竟全性裡也是有傳聞,這老頭敲死過不少的全性門人。
“小苑……這小兔崽子!”聽到這個消息,夏柳青終於有些明白了。
他是看著苑陶從小長大的,自然了解後者的品性。
尤其苑陶身為煉器師,他一輩子最得意的作品憨蛋兒都折在受業崖上了。
“那個混賬東西,真是越老越壞,跟他爹長鳴野乾是一樣的老壞種!
不,簡直比他爹更能攪混水啊!”夏柳青冷哼一聲,鬆開了手。
“不對!”周正冷冷說道,“那些外國異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們難道也聽苑陶的?”
夏柳青聽到後,手裡的鋼鞭也再次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