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掌心通竅符的感應,周正看向一個位置。
馮寶寶看起來也是感知到了,“還活著,但也就一口氣了。”
幾人謹慎地摸近後,都看到了那個躺在地上的身影。
全性基站天和公司的負責人,劉必華!
此時,劉必華的眼睛裡,還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這道光,直接讓周正瞳孔縮了起來,更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救走馬仙洪的那些人,重點是肖霄,以及暗堡裡的大怪獸……這種感覺絕對不會出錯!
他們這些人的背後,或許就是一切問題的鑰匙。
此時的劉必華身上受了致命傷,胸腔深深凹陷了下去,就連手指都少了一根。
劉必華望著周正,已經開始擴散的瞳孔艱難地凝聚了一點,神情中也滿是悲涼。
隻不過此刻的他看起來也隻剩出氣沒有進氣了。
周正心裡還是有些惋惜的,這些全性的瘋子可恨歸可恨,甚至說他們是咎由自取都不為過。
但歸根結底,這件事是自己的師父鬼麵修羅引起的。
這些沒有明哲保身隱藏自己,而是彙聚到受業崖上的全性老人,最開始都曾是自己師父的忠實擁躉。
如今卻是被人利用,落了這麼個淒慘下場。
“劉必華,那些外國異人有相當一部分並非華中國際學院的學生。
關於他們的假信息和假情報,究竟是誰透露給你的?”周正湊近之後,嚴肅地問道。
“你剛到受業崖上發表的感言,對全性的情義,我相信是出自真心。
後來的很多意外,我相信連你也蒙在鼓裡。
但現在恐怕你已經知道,究竟是誰要滅你的口了,不要繼續維護他們了!”
劉必華瞳孔開始擴散,他嘴巴裡全是血沫子,已經沒有力氣哪怕吐露一個字。
他隻是無力地看向自己的右手。
周正扳過他的手,起初並沒有發現什麼。對方既然要滅口,那麼肯定少不了毀滅任何相關痕跡。
直到馮寶寶也湊過來,從已經徹底氣絕身亡的劉必華掌心挖出了一小塊帶血的金屬。
看樣子是他故意嵌進去的,不隻是不是什麼線索。
那是碎掉的一個角,一顆像是金色星星的角。
“走吧,下山。”周正麵無表情地將東西收好,帶著他們的小隊一起走下了光明聖山。
此時那架直升機已經降落並熄火,周圍也是有著許多參與此次全性剿滅戰的當事人,其中都是正派人士。
全性除了死在山上的以外,大多是從各個方向作鳥獸散了。
周正從中看到了玄溪子,他的狀態絲毫沒受影響,看衣服那麼乾淨,應該是連戰鬥都沒經曆過。
“玄溪師伯。”周正上前說道。
看這位師伯的表情,以及跟在他身後那些或灰頭土臉,或氣色萎靡,甚至還有受了不輕的傷的道士,想來武當損失也不小。
柳妍妍同樣跟周正一起上去了,“玄溪師爺。”
對於後來全性反撲一事,二人心中也有那麼一絲過意不去,所以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隻是將那位被他們救下的武當道士,以及他的斷臂,都從噬囊裡釋放了出來。
幾位武當弟子上前,將他們的同門妥善安置。
三輛哪都通華北區的物流卡車開了過來,從上麵下來二十多人。
其中就包括徐三、徐四兄弟倆,看來是來善後的。
“各位,這座山上的善後工作交給公司就好,不論上麵的人是死是活,哪都通都會負責到底。
所以現在請大家放心回去吧!”徐四對著那些聚集的異人大聲喊道。
見到哪都通出麵了,眾人也是不再堅持,而是各自散去。
玄溪子輕歎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正,“周正,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周正點點頭,武當山,自己過幾天一定會去的。
說完之後,玄溪子率領著那些武當弟子離開了草原。
“寶寶,楚嵐,你們也都沒事啊,這次真是辛苦你們了。”徐三和徐四跟他們二人打過招呼,然後對著直升機的位置走去。
看到從這架直升飛機上走下的那位頭發淩亂,有著長八字胡的矮瘦老人,徐四走上前,麵色無憂無喜,跟對方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既然董事會研究過後下的命令是放行,那他們負責善後的華北區也隻能貫徹執行。
“徐同誌,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這位老人漢語有些蹩腳,但言語間還算客氣。
然後他眼珠子望向麵前的這座光明聖山,似乎頗有些不舍。
“那個,徐同誌,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帶團隊上山看看?絕對不會耽誤很久的。”
徐四不卑不亢,“抱歉,拜爾德教授,不行。請儘快將貴校的學生帶離現場,我們接下來將對這座山進行封鎖。”
拜爾德教授眼睛裡滿是遺憾,“哎呀,這些孩子前來旅遊遇險,給貴方添了很多麻煩。
但我拜爾德保證,我們可是專業的考察團隊,一定不會出意外的。”
徐四並不為所動,冷冷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下了逐客令。
拜爾德教授搖頭歎氣,接送那幾位從山上出來的“迷路”的華中國際學院學生。
他嘴裡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著,“真是的,本來今天聽說這山上發現了野人呢,還是十幾米高像人一樣站立的猿猴。
而且那照片也不像是合成的啊,搞不懂為什麼被人刪除了……
喂,小子,你這次在山上有沒有看到一隻十幾米高的猿猴?”
拜爾德教授十分不甘心地攔住了一個人,那是一個黃發黃色絡腮胡的櫻島國人,也是他們華中國際學院東亞學院的學生。
那位黃色絡腮胡推了推眼鏡,一臉玩味地正要說什麼,卻見那個身穿女中校服的黑長直發女孩子,直接一把將絡腮胡推上了直升機。
“拜爾德教授,要相信科學,怎麼可能有十幾米高的猿猴巨人?
還是說您那麼堅定相信進化論,認為人是由猴子變的?”
拜爾德教授看著眼前的這位女學生,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井鶴,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尤其大中華地區更是底蘊深厚,玄乎的很。
我這些年可是幾乎跑遍了秦嶺和東北深山老林,也真的在一些地方發現了不少科學解釋不了的現象,就你這麼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懂什麼啊?”
井鶴千雪隻是淡淡一笑,並未再理會拜爾德,直接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