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倩目瞪口呆,“好卑鄙啊,不過你怎麼敢肯定這是你的鴿子?”
小六正色,“那些鴿子都是我一手帶大,彆說口音不同,就連掉根毛,我都能叫出來是誰的!”
許倩抽了抽嘴角。
雖然事兒確實是這麼個事兒,但怎麼聽著就是怪怪的?
“不行,我得去救它們!”說著,小六竟然就要掉頭往回走了。
“六哥!”
“小六兒!”
眾人一窩蜂的上去拉住他,七嘴八舌道:“當心有詐!”
“說不定是誰學鳥叫呢!”
“你就算不回去,難不成他們還真敢殺了你的鴿子?”
然而小六明顯已經喪失理智,眼神渙散,語無倫次道:“啊啊啊啊啊我的鴿子!鴿子啊啊啊啊!”
“六兒!”
眼見著小六使出一招春柳拂地推手,幾個人便都不受控製的歪了出去,他腳下發力,接連幾個縱身,眨眼便消失在茫茫雪霧中。
齊遠功夫最好,退了小半步就站穩了,又驚又喜的歎道:“這小子,手上功夫真是不賴。”
其餘幾人才要說話,卻聽後頭傳來小六淒厲的慘叫,然後天空中出現了一朵藍色小花。
晏驕悲痛欲絕道:“咱們又失去了一位好兄弟!”
移動倉庫和通訊員沒了,損失過於慘重!
小八涼涼道:“死的丟人。”
晏驕道:“現在咱們少一個人,剛開始的一點先機全沒了,哪怕往南的進程慢一點,也必須先搞死他們一個。”
嬌氣組合的另一位成員深以為然,並主動提議道:“這會兒百姓們大多在屋子裡取暖貓冬,外頭太靜了,雅音耳朵賊的跟鬼一樣,隻要有他在,咱們的行蹤就跟白紙黑點似的分明。”
可那小子有什麼弱點來著?
“愛乾淨?”許倩忽然小聲道。
幾個人的眼珠子都亮了。
稍後,晏驕主動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笑容和善的道:“老鄉,我跟你買幾頭蒜……”
圖磬半趴在雪地上,一側耳朵貼在地麵上聆聽著,“前方有人來了。”
後頭小四小五下意識揉耳朵:真是看著就涼。
龐牧忙問:“幾個人?是來給小六報仇?”
圖磬的臉色卻變得很古怪,緩緩直起身來,望向前麵,“是個孩子。”
仿佛是在印證他說的話,眾人注視下,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兒抱著小陶罐抹著眼睛走出來,哼哼唧唧的哭著。
圖磬先警惕的往他身後聽了又聽,確定沒人埋伏之後這才微微彎下腰去,柔聲問道:“迷路了?”
當爹的人總是容易聯想起自家兒子,再過幾年,熙兒也該長到這麼高了。
小男孩抽噎著點了點頭,“弟弟有點流鼻涕,娘叫我出來打醋熬,可雪太大,我找不到路了。”
確實有絲絲縷縷的醋酸味兒從壇蓋子縫隙中飄出來,在這冷冽的冬日幾乎難以分辨,分外悠長。可惜大約不純,味道有些怪怪的。
圖磬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家在哪兒?”
小男孩轉過身去,往後一指。
圖磬本能的跟著抬頭望去,可下一刻便道不好,而後麵龐牧等人也已喊起來,“危險!”
然而已經晚了。
剛還哭唧唧的小男孩忽然抬手將整個壇子都朝他潑去,饒是圖磬有意躲避,一邊胳膊和飛揚的衣角也沾染了許多液體。
濃烈的氣味撲麵而來,他瞬間僵住。
小男孩輕而易舉的戳到了他的腰,開心大叫,“他們說碰到你這裡就贏了!”
龐牧等人小跑著過來,剛一湊近了就齊齊捂鼻子,“臥槽,嘔,這都是啥啊,老醋、蒜汁?還有八角和薑泡的水吧?”
白寧同情的拍了拍自家男人的肩膀,主動從他腰間掏了響箭往天上一丟,“雅音,你死了。”
圖磬青筋暴起的看著自己身上顯眼的黃褐色痕跡,喉頭滾了幾滾,“嘔~”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兩隊都默契的中止了“尋找顧大人”,轉而在城內進行了大混戰。
一把火將小四引出來之後,百步之外的小八輕而易舉的射中大樹上的舊鳥窩。
落下來的鳥窩碰到提前擺放的枯枝,枯枝又撞動小雪球,小雪球撞擊大雪球,大雪球……引發路邊“雪崩”,堅信【沒人比我更會放火】的小四被當場“活埋”。
然而大約一刻鐘之後,小八就詭異的在一麵牆上發現了一把絕世神弓。
鬼都知道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出現好弓有古怪,更何況旁邊分明還寫著一行墨跡淋漓的大字:有本事拿到就歸你!
用腳丫子都能認出這是公爺的字,那墨跡還沒乾呢!欺負他瞎嗎?
但對他這種級彆的神射手而言,此等神弓利器絲毫不亞於絕世美女對色鬼的吸引力!
想放棄,談何容易!
小八痛苦地抱著頭,蹲在原地無聲哀嚎,恨不得就地打幾個滾。
拿,還是不拿……
他真的太難了。
約莫一炷香後,小八抱著弓箭掉到了坑裡,然後一臉甜蜜和悲痛交織的替自己放了煙花。
他做到了,神弓是他的了!
“顧大人沒來!”晏驕帶著齊遠和許倩匆匆趕到預定地點,驚訝的發現那裡空空蕩蕩,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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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遠和許倩對視一眼,“該不會宋亮真的隻是單純的送人頭了吧?”
那……鹵雞爪呢?
【鎮遠府衙。
宋亮和圖平肩並肩蹲坐廊下,抱著衙役主動提供的小火爐沉默著啃雞爪。】
“壞了,”晏驕眉頭一皺,馬不停蹄的往回跑,“咱們不該三個人都過來的。”
不過稍後她看到同樣三個人齊齊到場的對手之後,頓時鬆了口氣。
原來今天大家集體降智,豈不美哉?
“倩倩,”白寧上前一步,□□往地上重重一磕,濺起一蓬雪花,“咱們也有兩年沒比試了吧?聽說你長進不少啊!”
許倩緩緩抽出家傳寶刀,另一隻手在背後瘋狂打手勢,語氣低沉,“就是不知道我的進步,趕不趕得上白姐姐的退步。”
白寧:“……”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說時遲那時快,許倩猛地將刀貼地一揮,揚起的一片雪霧遮擋了視線,齊遠和晏驕飛快地朝衙門所在的方向跑去。
“大人快走,不要管我!”
許倩滿臉亢奮的迎上白寧的□□,兩件兵器接觸的瞬間便迸出激烈的火花,融化了附近的雪片。
晏驕:“……”
我沒想管你啊!你真的應該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
齊遠腳下不停,口中莫名帶著幾分悲壯的道:“沒想到最後,隻剩下你我二人。”
晏驕伸出手去,與他重重一握,鏗鏘有力道:“遙想當年,咱們還曾一起去雅音那裡偷馬。”
歲月荏苒,如今我都是孩子他娘了,而你卻還在偷偷啃著窩邊嫩草。
齊遠腳下差點一個踉蹌:“那叫借!”
他才要繼續,卻見臉色一變,頭也不回的往後一拽,小五甩出來的鞭子頓時在兩人中間拉成一條直線。
小五平靜道,“你們跑不了了。”
齊遠毫不遲疑道:“你打不過我。”
麵無表情的小五沒否認,看了眼頭也不回繼續跑的晏驕,“可公爺一個能打十個晏大人還有餘。”
齊遠嘿嘿一笑,麵帶狡黠,“賭一把?”
小五麵上微微露出疑惑。
齊遠嘖嘖幾聲,意味深長道:“小五,你不懂情。”
小五沉默片刻,半晌,舌尖輕啟,緩緩吐出一句,“乾,失算了。”
果不其然,待眾人重聚龐宅的約莫一炷香後,晏驕趾高氣昂的押著定國公回來,並且神氣活現的宣布自己贏得了戰鬥。
頂著眾人鄙夷的視線,定國公驕傲的宣布,“老子中了美人計。”
眾人:“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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