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人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塞巴斯和夏洛特,最終停在了夏洛特的身上,皺了皺眉:
“盧夫,你的這個族人兄弟暫且不提,這個小家夥是怎麼回事?”
“老羅根,蕾莎雖然年紀不大,但力氣也已經不小了,她也能夠做事的。”
盧夫假裝沒看懂老狼人眼神裡責問的意思,避重就輕地回答道。
老狼人:……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他皺了皺眉說。
“老羅根,是蕾莎自己強烈要求的,她也想做一些事情,況且不是也有她差不多大年紀的族人嗎?”
盧夫示意了一下隊伍裡的那個臟兮兮的小狼人。
老狼人頓時無話可說。
歎了口氣,他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
“既然是你們部落的人,那麼也算是自己人了。帶他們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他們隻能在外麵做,不能深入到礦區之內。”
“你知道的,礦業工坊的監理雖然對外圍礦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內區可一向是審查嚴格的,畢竟……那裡很容易就能發現秘銀礦渣。”
盧夫頓時笑道:
“當然,他們是新手,隻在外麵做工就好。”
老狼人遲疑了一下,又說道:
“此外,我也勸你彆和我們一起深入礦區了,我們這些人都是經過時間考驗的,哪怕是深入礦區了也並不會遇到危險,但你可不一樣。”
盧夫點了點頭,笑道:
“放心吧,老羅根,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盧夫的回答並沒有讓老狼人滿意,他的神情瞬間嚴肅了起來:
“盧夫,我是認真的,你也給我嚴肅起來。”
說著,他看了一眼身後好奇地打量著幾人的亞人們,忽然又顫巍巍地伸出那枯槁的手臂,強行將盧夫拉到了一邊,低聲道:
“盧夫,你是我這麼多年以來見過的唯一一個仍然能夠爆發自己血脈力量的狼人。”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也不知道你究竟遇到過什麼,不過,我知道你很可能代表著我們亞人的未來……”
“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到礦區裡來,應該去更廣闊的天地,去為族人尋找更好的出路。”
說到這裡,老狼人一聲輕歎,神情複雜:
“亞人,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覺醒過圖騰力量了……”
看著老狼人那唏噓落寞的目光,聽著他話語中那情真意切的關心,盧夫的心裡湧出了一絲暖意:
“老羅根,我……”
老狼人卻打斷了他的話:
“你先聽我說完。”
“我知道你請我喝酒,向我打聽消息目的不單純,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不管是想要深入礦井撿一些銀礦殘渣也好,還是替什麼人打聽礦井的秘密也罷,這都不重要。”
“我觀察了好些天了,我能看出來,你對大家是有感情的,而且……也是真正想要將卡斯特爾當做部落的定居點的。”
“有這些,就足夠了。”
“盧夫,礦區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上一次進入內礦區你安然回歸,卻並不代表著這一次依舊安全……你不知道,在過去,絕大多數進入礦區失蹤的同胞,都是第二次的時候消失的。”
“說不定,上一次你進入內礦區的時候,就已經被怪物盯上了。”
聽著老狼人這番掏心窩子的話語,盧夫的目光有些複雜。
他一聲長歎,說:
“放心吧,老羅根,既然帶著巴塞和蕾莎,我肯定要和他們待在一起的。”
老狼人這才放下心來,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樣最好。”
說罷,他又重新來到眾人的身前,看向了同樣被雪莉化妝成了狼人的塞巴斯,嚴肅地說道:
“你是叫巴塞吧?”
“羅根老先生。”
塞巴斯微微致意。
哪怕是偽裝成了狼人,他笑起來依舊是那麼優雅而得體。
看到那如同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老狼人明顯愣了一下。
略微猶豫後,他鄭重了神色,半是警告半是叮囑的說:
“我看你氣質不一般,想必也有著一番精彩的過去,應該是個有文化的狼人。”
“不過,既然來到了卡斯特爾礦區,就得按照礦區的規則做事,而在這裡,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離開工坊給你們劃定的挖礦區域。”
“我想你應該聽盧夫說過礦區的怪物傳說,我就不多重複了,隻是需要強調一點,在礦區,不僅深入礦區內部很危險,貿然離開自己的劃定的挖礦區域,同樣危險!”
“如果你想要好好賺金塔納,那就一定要老老實實守規矩!”
說著,他又看向了塞巴斯身旁的夏洛特,神色稍緩,道:
“還有……照顧好你的妹妹,彆讓她露麵,雖然像她這樣的狼人不會因為怪物而失蹤,但卻也並不安全。”
“不安全?”
塞巴斯試探道。
不過,他卻迎來了老狼人帶著鄙夷的嗬斥,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
“還不明白嗎?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直白?礦井這種地方是她這樣可愛的小家夥能來的嗎!對於她來說,礦井監理可比傳說中的怪物危險多了!”
塞巴斯:……
他點了點頭,恭敬地回答道:
“您說的對,那些礦井監理要是亂來的話,確實挺危險的。”
老狼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還不錯!”
“好吧,一起過來吧,把你妹妹的頭發遮一下,讓她看起來像個假小子,會更安全一些。”
他對夏洛特和塞巴斯招了招手。
塞巴斯看向了夏洛特,夏洛特點了點頭,示意他幫她把頭發盤起來塞進頭巾裡。
至於為啥她不自己做……單純是因為她不會盤頭發。
沒錯,一年了她還沒學會盤頭發,每天都要女仆服侍的生活就是這樣能把人養成廢物。
穿越一年彆說是養成什麼新的生活技能了,前世的一些能力都因為被服侍得太好而有些生疏了。
重新整理了一番,夏洛特變成了一隻狼人小正太。
但可惜,因為天生麗質,哪怕是化了妝,又把頭發綁了起來,在眾多灰頭土臉的狼人中她依舊顯得紮眼。
老狼人歎了口氣,忽然從地上摳了一大塊土灰。
“把這些灰抹臉上。”
他來到了夏洛特麵前,說道。
看著那一大坨醃裡巴臢的土灰,盧夫欲言又止,塞巴斯也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