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曆史的隱秘,早已經隨著時光的滾滾車輪,埋葬在了悠久的歲月裡。
至於現在……
艱難的戰鬥已經結束,剩下的,就是“善後”工作了。
“夏洛特陛下,感謝您的幫助,接下來……請交給我們吧。”
索菲亞向夏洛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說罷,她看向了仍然在掙紮的怪物,掩去眼底的不忍,神情也漸漸堅定。
隨後,她再度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隻是下一刻,索菲亞就再次被夏洛特所止。
“夏洛特……陛下?”
索菲亞有些疑惑。
“不,還沒有結束。”
夏洛特搖了搖頭。
索菲亞微微一怔。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夏洛特,卻看到夏洛特再次朝著怪物走去。
“嗚……”
怪物看著不斷逼近的少女,咆哮已經化為了嗚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看著被鎖死的怪物,索菲亞仿佛從對方那猩紅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一絲恢複的理智。
夏洛特抬起頭,與怪物四目相對。
與豪爾措什氏族不同,身為“血之真祖”,她的感知要比他們敏銳許多。
索菲亞並不是產生了錯覺。
“怪物”……的確是恢複了一定的理智。
或許是“詛咒之息”釋放了過多的力量,也或許是【羅伊娜的血籠】封禁了它的血脈,此時此刻“怪物”靈魂中“理智”的一麵正在複蘇。
夏洛特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那種劇烈的情緒。
迷茫、惶恐、不安、絕望……
而與此同時,隨著成功將“怪物”封禁,通過操控的血脈天賦魔法,夏洛特對怪物的血脈之力也有了更為清晰的感知。
那種源自血脈的“吸引力”……似乎變得更強了。
怎麼說呢。
那種感覺,就好像對方體內存在某種血之聖典渴望的力量似的。
而上一次夏洛特產生類似的感覺的時候,還是她嘗試吸收無麵神像中的血之神力之時。
雖然還沒有行動,但夏洛特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那就是隻要她願意,血之聖典似乎隨時都可以將“怪物”體內那些暴走的血脈之力平複,幫助對方恢複正常。
念頭至此,夏洛特再次看向了怪物。
她伸出手,撫摸上了怪物那猙獰的鱗甲。
怪物微微一顫。
它向後縮了縮,嗚咽的聲音更加低沉,各種複雜的情緒順著夏洛特伸出的手傳了過來……
恐懼、害怕、難過、茫然……
感受著“怪物”的情緒,夏洛特一聲輕歎:
“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吧。”
“抱歉,我很快就會幫助你解脫。”
說罷,她再次運轉魔力,同時調動了一絲血之神力。
意識的深處,血之聖典自行運轉,而夏洛特那金色的長發,也隱隱染上了一絲銀輝。
緋紅色的光芒再次在夏洛特的手心綻放,並且很快包裹了被封印的怪物。
下一刻,一種令人心悸的黑紅色流體從怪物的身上析出,隨後在那緋紅色的光輝下被迅速同化、消解……
在豪爾措什氏族的血族們震驚的目光下,隻見被光輝包裹的怪物開始逐漸縮小、縮小……
那猙獰的鱗甲一一脫落,那多餘的手臂也隨之萎縮消融,那原本不成人形的軀體也漸漸複原,逐漸有了人形的模樣。
到了最後,黑紅色的力量徹底褪去,“怪物”也恢複成了席格德的本來模樣!
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豪爾措什的血族們已經徹底呆滯了。
“是……是席格德!”
“女王在上!他身上的血脈汙染被拔除了?!他……恢複正常了?!”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就連大先知大人都無法拔除已經墮落的族人體內的汙染力量……”
“這就是王權血裔的力量嗎?”
豪爾措什的血族們瞪大了眼睛,他們那“弱小”的心靈明顯是遭到了極大的衝擊和震撼。
但索菲亞的震撼,超越了所有人。
無他,身為女王宮衛隊長,她知道的東西比其他普通守衛更多。
眾人隻是對夏洛特能將連大先知大人都無法拔除的汙染之力清理感到震撼和驚喜。
但對於索菲亞,那就是驚悚了。
她知道一些氏族內部的秘辛。
無法拔除那種附著在血脈之中的詭異的汙染之力的,可不僅僅是大先知大人。
那可是連過去仍然清醒著的諸多公爵,甚至包括仍然在衝擊真神位格的羅伊娜冕下在內的神明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女王在上!
神眷女王夏洛特……到底是什麼人?
這這這……這真的是王權血裔的力量?
王權血裔對血脈之力的掌控……有這麼強大嗎?
就算是真有這麼強,這是凡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還是說……
索菲亞心中突然產生了某個大膽的猜測,看向夏洛特的目光也有些緊張。
緋紅的光輝散去,禁錮席格德的血絲也隨之消散。
席格德從半空中跌落,而後被夏洛特以魔力幻化出的黑色蝙蝠群接住。
“照顧好他,他消耗了太多的血脈之力,估計要好好修養一陣子。”
夏洛特對其他的豪爾措什氏族血裔說道。
聽了她的話,豪爾措什的小隊成員們連忙上前將席格德扶起,而當他們再次看向夏洛特時,目光已經從尊重變成了尊敬。
索菲亞的神情越發複雜。
她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看向了夏洛特,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夏洛特……陛下,您……到底是什麼人?”
夏洛特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下意識脫口而出:
“我?”
“我隻不過是一個路過的王權血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