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清冕下了,有的時候,感覺祂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祂真的還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冕下嗎?”
“冕下……似乎在隱藏著什麼,祂還記得要終結血族的詛咒嗎?”
“不不不,我不能這樣去揣測懷疑我們偉大的冕下,祂可是創造我們的存在!”
“咦?好像不對……”
“血族……是冕下創造的嗎?”
“……”
“血月紀235年8月5日,晴。”
“冕下從舊大陸回來了。”
“祂說祂已經找到了解決血族血脈詛咒的辦法。”
“祂希望我能夠作為助手,和祂一同嘗試,解決這個困擾了血族數百年的難題,祂說祂要我配合祂,打造一件前所未有,能夠改變一切,終結一切的神器。”
“我不知道冕下想改變什麼,終結什麼,但我很樂意參與這項能夠解決血脈詛咒的計劃,隻是……冕下看起來似乎比以往更加陌生了,祂甚至已經不再叫我的愛稱了。”
“冕下時不時會看向天空,祂的目光很悠遠。”
“有時候,我感覺祂就仿佛要遠去了一般……”
“冕下……到底怎麼了?”
“……”
“血月紀270年9月18日,晴。”
“創世之力!原來……血族的力量源頭,竟然是創世之力嗎?!”
“精靈族的創世神話莫非是真的?”
“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創世神存在?!”
“血族的起源到底是什麼?難道不是冕下創造了血族嗎?”
“如果不是,創造血族的……到底是誰?!”
“我好像真的忘記了一些東西……但我又到底忘記了什麼?!”
“……”
“……”
“失敗了……儀式失敗了!打造神器的計劃也失敗了!”
“那樣的神器是不可能打造出來的,不可能打造出來的!”
“冕下也受傷了,祂又要沉睡了……”
“……”
“祂是誰?祂不是冕下!祂絕對不是冕下!”
“要趕緊告訴其他王公!必須要在一切無法挽回之前告訴其他王公!”
“……”
“啊……原來如此,原來,大家早就失敗了。”
“我們一直都在循環,一直……都在循環!”
“……”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冕下要讓我記錄日記了。”
“但恐怕……已經遲了。”
“擋在我們麵前的,並不是詛咒。”
“而是……原初的法則。”
“……”
日記翻到這裡,就差不多結束了。
當夏洛特翻到最後的時候,模糊的記錄頁也越來越多。
但即使如此,僅僅隻是能夠看清的部分,也讓她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儀式……失敗了?是什麼儀式?解除血脈詛咒的儀式嗎?”
“打造的神器也失敗了?那不是指的血之聖典嗎?血之聖典……沒有打造成功?如果沒有成功,那我體內的血之聖典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祂’,祂不是冕下?這又是什麼意思?”
“‘祂’又是誰?”
“一直都在循環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指的是曆史?”
夏洛特喃喃自語,眉頭越皺越深。
雖然大多數日記的記錄已經莫名模糊,但她差不多還是拚湊出了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血族勝利後,羅伊娜口中的冕下,或者更準確地說……莉莉絲,似乎一直在尋找解決血族血脈詛咒的辦法。
血族們……似乎忘記了血族是她創造的,而追尋血族起源和血脈詛咒的解決辦法成了莉莉絲的執念。
但最終,莉莉絲失敗了。
祂不僅失敗了,而且看起來還似乎陷入了瘋狂,並被某種存在給奪取了身份……
不僅如此,莉莉絲打造神器,或者更準確地說,打造“血之聖典”的計劃也沒有成功。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日記上沒有寫。
但結合夏洛特已知的情報,恐怕很有可能是王公們戰勝了那奪取莉莉絲身份的存在。
這……很可能就是血族王公“背叛”的真相。
“日記中說,血族的力量源頭是創世之力……”
“莫非……奪取莉莉絲身份的存在,是‘創世神主’?”
“還有,如果血之聖典打造失敗的話,我體內的聖典又是怎麼回事?還是說……這裡的失敗,指的是血之聖典四散的書頁?”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血之聖典是破損的狀態,莫非……從一開始,血之聖典就從未‘完整’過?因為從未成功?”
“但……日記中為何又說‘不可能打造成功’?”
夏洛特眉頭越皺越深。
想了想,她準備再重新瀏覽一下日記。
然而,就在她打翻到最前麵的時候,卻看到日記忽然綻放微光,在最後一頁上又出現了新的一頁。
夏洛特動作一頓。
她目光微凝,重新翻了過去,看到其上出現了一段新的文字:
“我是羅伊娜。”
“當你看到這段文字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亡了。”
“我不知道你是誰,或許,你是血族的後裔,或許,你是我選定的繼任者,或許,你是未來的我,也或許……你是我們這些失敗者遺忘的某位存在。”
“但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既然你能看到這本我留下的記錄,那麼就說明你是我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所信任之人,也是……冕下清醒的最後一刻所信任之人。”
“你既然看到了這段文字,就說明你是冕下神諭中提到的最後的希望,也說明你身上存在某種力量,能夠抵抗‘祂’的力量。”
“接下來的話,請你一定要記住,這關乎到了你的未來,也關乎了整個世界的未來。”
“這……是冕下最後的一道神諭——”
“曆史,從未改變。”
“但曆史……可以創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