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人群中衝出一個老太太,二話不說掄著胳膊一巴掌就呼在何春蔓臉上,何春蔓被打得身子微微趔趄,差點跌倒,她捂著臉緩緩回頭望向麵前的人,她奶奶劉桂玲。
啪!啪啪!
何春蔓一點沒猶豫,同樣回敬了劉桂玲三個響亮的耳光,如此彪悍的回擊,徹底驚呆了眾人,何家的閨女怕不是瘋了?難道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
“何春蔓你不要臉的賤貨要死啊!竟然敢打奶奶!晚上彆想吃飯了!回去跪搓衣板去!”一旁驚掉下巴的何春萍比劉桂玲先反應過來,怒氣瞬間飆升十二萬分,指著何春蔓怒喝道。
啪啪啪啪!
回她的是四個響亮的耳光和冷厲地眼眸,何春蔓斜眼睨著她冷笑:“夢裡還收拾不了你們這些極品,那我還不如找根麵條上吊。”
女主就是彪悍,雲落此刻心中的佩服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虐渣渣,很棒棒!
那邊人還沒救上來呢,這邊祖孫三人就打成了一團,二對一,勝算妥妥的在何春萍和劉桂玲這邊,何春蔓長期吃不飽營養不良,剛剛又險死還生,哪裡會是祖孫二人的對手。
現實教做人。
挨了一頓狠揍的何春蔓總算意識到自己不是身處夢中,而是重生了!她不禁內心狂喜,仰頭望天,振臂高呼,配上她鼻青臉腫的模樣,帶著一種莫名的癲狂感。
眾人齊齊頓住,包括被救上來的沈家成,場麵一度十分怪異和滲人,終於有人忍不住道出了大夥兒心中的猜測:“何老三家的閨女,該不會是被那種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吧?”
“不要胡說八道,邢大姐不是說要破除封建迷信嘛,你想被抓去批/鬥啊?”說話的婦女聲音壓得很低,說是這麼說,心裡卻也忍不住這麼想,何春蔓太怪異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跟原書中描述的一模一樣,除了自己這個變數外。
天色漸暗,雲落悄無聲息地退出人群,朝著不遠處的家走去。
一輪淡色的彎月早已悄悄掛上樹梢頭,晚風輕拂著雲落的臉,她望著黑黝黝的大山下木欄圍起來的屋子,心裡意外地平靜。
門口立著兩個黑色的身影,其中一個身影快速撲向她,伴隨著“汪汪汪”歡快地叫聲,是煤球。
還有一個,雲落上前一把抱起他,吧唧一口親在小家夥臉上:“等姐姐呢,姐姐不是說了讓你在屋裡等我嘛,小葉子不是最怕黑麼?”
“有球球在,不怕。”稚嫩地童音軟軟地回道,煤球跟聽懂了似的,汪一聲響應他的話。
雲落將自家大門用木栓插起來,抱著弟弟走進屋裡時,廚房裡走出一位美婦人,她笑道:“阿落回來啦,剛剛小葉子來找我,還以為你娘有什麼事呢,原來是你這丫頭又逮到山雞,俞嬸又托你福了。”
“是啊,這次不僅能吃到山藥燉雞湯,還能吃到櫻桃喔!”
說起這個,雲落眼睛笑成一輪彎月,水果在現在可是緊俏物品,簡直就是奢侈品一般的存在,沒想到今天能碰上野櫻桃,平常很偶爾才會遇見一些不知名的野果。
村裡沒人敢在自家院子裡私自種水果樹,誰敢種就會被紅/衛兵那幫家夥抓去,寫大字報和批/鬥,理由是資本主義做派,然後再扣上一頂走資派的帽子,嚴重的話還可能被抓去蹲上幾年大牢。
“膽子肥的丫頭,快來端菜!”廚房傳出羅美芳的聲音。
“哎,來了娘!”雲落笑眯眯應道。
“你們姐弟倆洗手去,嬸子去端。”說著俞樂吟進了廚房,雲落點點頭也沒跟她客氣。
吃過晚餐,羅美芳洗了櫻桃端來院子中,四人圍著桌子聊天,雲落見俞嬸剛剛吃的還不如小葉子不多,便把櫻桃推到她麵前:“俞嬸,櫻桃酸酸甜甜開胃,你多吃點,一會兒帶點回去吧。”
俞樂吟笑的溫柔,眼梢卻染上一絲愁緒,雲落拉住她手安慰道:“俞嬸在想少白哥哥麼?彆擔心,現在新兵訓練應該結束了,過幾天應該寄照片來給您啦。”
天幕上布滿星辰時,雲落堅持和煤球親自將俞樂吟送回家才放心,她答應過那個善良的少年照看好他娘親,再說她也喜歡這個溫柔的美人。
一人一狗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夜風習習,月色如水,雲落不禁回想起傍晚那一幕,女主重生了,大戲要上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