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基金會組織的臨時會議,商討的主要是,牽頭組建超導技術國際組織的內容
在一項覆蓋廣泛的前沿技術上,國際組織會發揮出很重要的作用,而在國際組織中占據主導地位,就能夠帶來一係列的好處。
超導最新的理論是由國內提出的,國內自然會考慮牽頭建立國際組織,而會議就是商討具體的內容。
他們已經擬定了一個章程,主要包含了好幾個方麵。
首先就是理論研究的信息共享問題。
比如,某團隊研究出了某種雙元素組合所對應的超導臨界溫度。
為了不浪費科學資源,其他團隊就可以放棄研究,直接使用其他團隊的成果就好了。
在雙元素的研究中,任何團隊都不可能把研究覆蓋所有的組合,信息共享自然是非常重要的。
超導理論研究的其他方向也可以共享,比如一些元素組合的衝突問題,因為很可能牽扯到應用的研究,一些機構就可能會對於成果進行保密。
如果所有的機構都這麼做,那麼超導技術的發展肯定會大大受限。
另外,後續超導材料的研發、應用,也會涉及到很多複雜的問題。
比如,某一個機構研究出了可以工業化生產應用的超導材料,因為材料一般是沒有專利可言的,就肯定會有很多機構進行逆向工程。
那麼過程中專利要怎麼保護呢還是說隨意的進行逆向工程,肯定會讓市場變得很混亂。
超導的國際組織就可以在其中起到協調的作用。
等等。
超導的國際組織可以涉及的領域很多,而在組織中占據主導地位,就可以把規則製定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目前的國際形勢來說,可以讓人類科技產生騰飛的超導技術領域,國內想要占據主導權是非常困難的,甚至說完全不可能,因為很多國家會直接放棄加入組織。
這些都是需要討論的。
很多人都認為超導技術馬上會迎來飛速發展,頂層肯定是國家與國家的談判,而科學基金會主導的是機構和機構的關聯。
機構和機構的關連,等同於是學術領域接觸,不會涉及到太複雜的問題,而學術領域的組織,也需要討論一些規則等問題。
會議的目的就在於此。
這種規則製定、討論相關的會議,和大部分學者是沒有關係的,他們隻能提供技術理論上的參考意見。
王浩全程一言不發,就隻是旁聽了會議內容。
等會議結束以後,他就被好幾個學者圍住了,其中包括汪承林和杜建偉,兩人找到了王浩,專門去談連通半拓撲理論和超導凝態物理機製的問題。
王浩也很耐心的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我的想法是從湮滅理論的方向去研究。”
”我一直在研究湮滅理論,其中的數學構架和凝態物理理論關聯性很強,還是從微觀粒子角度出發的。”
“如果能構建出相關的數學體係,我認為就可以”
王浩連續說了好半天,他是很認真的在解釋,還特彆提醒說道,“我回去就做這個研究,牽扯到湮滅理論的構建,對我自己的研究很重要。”
這是提醒。
王浩能看的出來,汪承林和杜建偉對於他所說的方向很感興趣,但是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能完成研究,就乾脆直接明確的說出來,讓兩個人對研究“死心,。
汪承林和杜建偉也能聽出王浩的意思,但他們兩人的想法和王浩完全不一樣。
他們當然認可王浩的研究能力。
如果是做同一項研究的話,他們完全沒有信心能夠比王浩速度快,甚至會選擇直接放棄。
但是他們認為,自己的研究方向和王浩是不一樣的。
王浩是從湮滅理論出發做研
究,也就是從半拓撲的方向出發,去研究聯係凝態物理他們都專業從事超導凝態物理的研究,就是從超導凝態物理的方向出發,最終去聯係半拓撲的理論。
這就好像是挖一個山洞,王浩是從山洞的東側開始挖,而他們是從西側開始的。
山洞是不可能直接連通的,肯定是需要一個過程。
在聯通的過程中,肯定就能有一個個成果,他們做相關的研究,自然就可以追求這些成果。
兩人聽了王浩的話,頓時都有了很多的期待。
等完好離開以後,他們思考著不由更加期待,隨後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同時,空氣中再次出現激烈的火花。
兩天後,國際超導材料與機理大會正式召開。
這次會議是由科學院、自然科學基金會、國際超導應用物理聯合會等部門支持召開,並由凝聚態物理實驗室以及超導國家實驗室,在蘇東市的國際會議中心聯合主辦。
早上的時候,會場就已經來了很多人。
其中包括一些國際著名的超導專家,包括一些代數幾何相關的數學家,也包括一些理論物理學家,還有各大機構派出的專業團隊,等等。
王浩來的會場以後就成為了焦點人物,他被一群學者圍在中間,不斷說著半拓撲相關的研究。
第二受到關注的人物就是比爾卡爾,比爾卡爾是和首都大學團隊一起來的。
幾乎所有的代數幾何領域的學者,都希望能夠和比爾卡爾討論一下代數幾何在超導機製研究中的應用問題。
王浩團隊的最新研究成果,大大提升了代數幾何學科的地位。
代數幾何從純數學的研究,似乎是變成了應用數學的研究。
各個代數幾何領域的學者自然也是身價倍增,一些代數幾何領域的博士生,往會發愁工作問題,而現在他們完全不擔心,好多早早的就被各機構聯係,提前就已經找好了工作。
由此就能知道代數幾何人才是有多麼的稀缺。
代數幾何領域最主要的問題是,研究生以下根本接觸不到,而隻有博士生才可以說學有所成,領域的門檻是非常高的。
這也是代數幾何人才稀缺的原因之一。
另外的焦點人物,就是羅大勇和林伯涵了,他們各自的研究也非常受到關注。
王浩在和其他人的交流過程中也認識一些國際和國內的學者。
大部分學者見到王浩都是笑臉相迎,但有一些學者就不一樣了。
比如,一些凝態物理領域的專家,他們見到王浩能咧出一個笑臉就不錯了,給王浩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泰勒斯帕裡西,一位著名的理論物理學家。
泰勒斯帕裡西見到王浩就隻是朝他笑了一下,然後象征性的握了個手,隨後完全不在意的走開了。
那種表情可以解讀為完全不屑於和王浩進行交流。
王浩也隻是輕抿了一下嘴,他當然明白為什麼那些國際上的凝態物理專家們,見到他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大概原因就是,他們的飯碗快被砸掉了。
有學科崛起,就有學科衰落。
常規的超導凝態物理研究,就屬於衰落的學科,因為他們的研究似乎失去了意義。
但實際上,王浩不認為超導凝態物理的研究失去了意義,隻是因為他以元素組成為基礎,聯係了超導臨界溫度的問題。
但是,超導凝態物理的研究,能夠在微觀的領域,繼續給超導理論機製提供支持。
半拓撲的理論還是有局限性的,比如,無證太複雜的元素組成。
如果是進行超導應用材料的研究,比如想研究出常溫的超導材料,半拓撲的理論就顯得不足了。
要麼就是碰運氣似的研究
出常溫超導材料要麼就是必須繼續完善超導理論機製。
王浩很清楚半拓撲的研究已經達到極限,他不可能隻依靠對於微觀形態的論證就完全破解超導的奧秘,再近一步的進行研究,就肯定會聯係超導凝態物理理論內容。
物理界大概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才會導致超導凝態物理的專家們似乎像是要失業一樣。
當然,也是因為沒有發展到那一步。
現在連臨界溫度在100以上,可應用於工業的超導材料都沒有,自然不用考慮什麼常溫超導材料。
當王浩正在和其他人說著半拓撲的研究時,有個來自加州理工大學的“熟人,,正坐在位置上遠遠的看著,他的眼神稍稍有些複雜。
正是保羅菲爾瓊斯。
保羅菲爾瓊斯又來了,但目的並不是否定湮滅理論,反而希望能夠聽到一些有關湮滅理論的內容。
在返回加州理工大學以後,保羅菲爾瓊斯就開始認真的研究湮滅理論,希望能以自己的研究找出理論的問題。
一段時間以後,他沒有找出任何問題,反倒是在湮滅理論的研究上有了一定的成果。
比如,他構造出了湮滅理論和量子物理相關的一些數學內容。
這並沒有讓保羅菲爾瓊斯感到興奮。
在完成那些研究以後,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幫助“了湮滅理論,當即撕毀了所有的內容,一時間,他的狀態甚至有些瘋狂.
好多同事都不敢接觸保羅菲爾瓊斯,因為他們感覺保羅菲爾瓊斯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偶爾就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甚至會在辦公室裡砸東西。
保羅菲爾瓊斯的內心感到非常的痛苦,他一直深信弦理論,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喜歡上研究湮滅理論。
其實也是很正常的,弦理論已經研究了幾十年,好多數學構架都已經完善,再想進一步的研究,難度就變得非常的高。
湮滅理論就不同了。
湮滅理論是一個全新的內容,暫時隻有很簡單的數學構架。
這就像是一個新發現的小河,誰也不知道河裡有多少魚、什麼種類的魚,一個喜歡打魚的漁夫,在岸邊一口氣打到了很多新種類的魚,自然就會有一種興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