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酒想,有故意的成分,畢竟隱姓埋名,在這裡搞大事,但也不乏擺爛的情緒,反正都沒人管他了,沒人要求了,繼續這樣有什麼意義,或者心裡有明知不可能的期盼,會想這樣的話,老妻一定看不慣,會來指正他批評他……
“最重要的是,我們三人去你房間時,你桌上有兩個茶杯。”
什麼人,會習慣性的留一個杯子出來?
霄酒看著老頭:“其實你表現出來的並不多,但讓我感覺越來越明顯,你失去的不是兒子,而是妻子。周貴並不是你的兒子,你這樣引導有你的目的,你應該的確有兒子,你兒子如你所言,在遠方活得好好的,孝順,知禮,上進,或許在為你的離家出走擔心難過……”
“你來這裡,是為報仇,這裡的人害了你妻子。”
房間再次安靜。
蕭鼎感覺自己要瘋了,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發展。
死的不是周貴麼?怎麼就多了一個,還有老人家的事?老頭的老伴?大家玩的是同一輪比賽麼,為什麼他並不知道這麼多,為什麼之前碰頭,霄酒也沒詳細說與他聽!
再一看蕭爵,一臉老神在在的樣子……
怎麼,你也知道?
霄酒沒說你都能知道!你們長的這是什麼腦子!
老頭笑了一聲。
他並沒有覺得被冒犯,還願意聊起發妻要:“我家老婆子,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姑娘,年輕時不嫵媚,嫁給我不風情,到老了不溫柔,做事乾脆利落,說話直爽果斷,對外麵人善解人意,愛管閒事,誰家的忙都願意幫一把,對老人孩子尤其喜歡照顧,認識她的人都說她性格好,說我娶了她是祖上積福,可誰知道呢,她在家裡對我一點都不溫柔,管這管那,母老虎似的,對我那哪裡是勸,簡直是命令,是訓話,我要惹著了她,她真敢拿掃帚揍我……”
“不是我吹,我脾氣從小到大就硬,村裡根本沒人敢惹,也就她,敢騎老虎脖子上拔胡須,你說她怎麼想的呢,還敢跟我動手,就她那小細腰,還不夠我折一下子的,她怎麼就不怕我還手……”
“當然,我沒還手過,咱是爺們,跟個女人較什麼勁,被她揍了也不丟人,反正揍一百回,她也不可能打得過我……這一輩子,我不知道挨了她多少揍,從小跟她做鄰居,一塊長大,吵吵鬨鬨幾十年,兒孫都滿堂了,我也就給她留點臉麵,還好兒孫閨女都像我,個頂個的好看,像她就完了,說親指定讓人嫌棄。”
蕭鼎:……
他看向老頭的眼神漸漸懷疑。
老頭白了他一眼:“彆看我現在這樣,年輕時也是玉麵小郎君,十裡八村好多小姑娘惦記呢。”
蕭鼎:…………
老頭笑了下:“可我就是覺得她好看,這輩子沒她不行。瞧,她才走幾天,我就受不了了。”
沉默片刻,他伸手抹了把臉,再次打起精神:“嗐,我現在這個樣子她不喜歡,她打小就喜歡我瞎折騰,每天樂樂嗬嗬,天天沒皮沒臉搞事,高興,熱鬨,現在她不在了,我也不能讓她失望是不是?沒事,我好著呢,不會找死,不會不聽她的話,會帶著她那一份,再繼續往前走,有幾年走幾年!”
“你們小年輕也彆怕,生老病死,人生常態,我家老婆子不怕,我也不怕,都是命,她這回,純粹就是命不好,是天有不測風雲。”
老頭冷嗤一聲:“她跟這個樓的事沒半點交集,她又不好這些,也沒機會到這種地方,就是個意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