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酒指著亂糟糟房間裡,唯一被好好放在鏡台邊的東西。
那是一枚雕刻件的小貔貅,和田玉料,細膩油潤,栩栩如生,很靈動,拇指腹大小,油潤到感覺手推出油的地步,顯是經常拿在手裡把玩。
這是一個男女通戴的款式,尤其適合十來歲的少男少女。
幾乎滿屋的東西,飾品,唯有這件是真的。
這是炆公子的,還是炆公子從誰手裡得到的?
“席上提及喬娘,問的卻沒有那麼多,戛然而止,看似隻是好奇這個傳聞,但現在看——好像不是。”
喬娘是這裡的表姑娘,能和周家是姻親關係的家族,家底一定不會特彆薄,就算家道中落,到了孤女投靠他處的地步,總也有點安身立命的財產,這個小貔貅,窮人沒有,表姑娘未必沒有過。
“炆公子——是來複仇的。”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上來直接盯上夫人房,連喬娘住過的地方都沒有先去看一眼。
表姑娘是女眷,夫人掌理中饋,生活中二人聯係該是最多,表姑娘的一切,夫人應該最熟悉,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的,也是夫人最知道,遂他衝著蕭鼎的房間去了。
他不信那個故事。
霄酒看蕭爵:“你覺得,喬娘的死是怎麼回事,誰殺的?”
“暫時不知,”蕭爵搖頭,“但酒席故事一定為假。”
看來大家都知道了啊……
霄酒笑:“願聞其詳?”
蕭爵看著他:“淘氣。”
霄酒:“我就想知道,我跟九哥想的是不是一樣嘛。”
蕭鼎拉住他的手,往前走。
“孤女投靠,必事事小心,生怕做多錯多,怎麼可能是蕭鼎嘴裡,任性到那種程度的傻姑娘,還讓所有人都哄著她捧著她?”
周家不可能這麼做,她也不可能沒有分寸感。
“不大的年紀,失怙失恃,族人不容,又是個女孩子,定然經曆了太多人情冷暖,口鋒舌刀,不可能是從小到大沒遇過什麼挫折,不懂得應對,什麼都沒察覺到。”
自我了結不是沒有可能性,但什麼都不知道,爭都不爭一下,不太可能。
“這不符合邏輯。”霄酒點點頭,問蕭爵,“你有沒有懷疑過老爺,33號蕭丘?”
蕭爵眼神微深,沒有說話。
那就是有了。
霄酒:“在我眼裡,這件事隻有兩個可能。”
蕭爵:“嗯。”
“肯定不是你,你喜歡男人,喬娘是個女子,你肯定不會同她有什麼愛恨情仇的糾葛,你對家裡的事也沒那麼大力量推動,大概也不是蕭鼎扮演的夫人——”
霄酒坦承自己的想法:“她的用意,是把喬娘送出去,給周家交換回利益,目的達到前,她不會讓喬娘有損,如果喬娘真的自己起了心思,要去和招待的官員私相授受,半夜進人家屋子,她大概會樂見其成,甚至會有意促成,喬娘清白或名節有失,以她想法,應該會想辦法逼官員認下來,做實這樁事,以期利益交換。”
“炆公子那時根本不在周宅,今次過來目標很明確,是為了複仇,所以也不是他,隻能是二少爺蕭厚,和老爺蕭丘。”
“二少爺很明顯不是,他不行嘛,不過他有些變態,有些事做不了,卻可以遠遠看看,可能因為一些行動暴露了點東西,嚇到了喬娘,或者因為這些暴露,欺喬娘無人相護,跟她玩了些稍微嚇人的小遊戲……初時可能沒有太過分,因為知道這事家裡要用來換利益的人。”
“蕭丘最不一樣,他肯定也不想出現意外,可如果有意外出現,他是可以承擔後果的。”
霄酒跟著蕭鼎往前走:“你看這個密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