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的皮肉,肋骨的下方依舊在隱隱作痛,本欲待她睡後再出來靜靜看著,稍稍安撫一下熾熱的情欲。
可現在……
他的心神亂了。
愛神的氣息掩藏不住。
窗外的風掠過樹,傳來沙沙的聲音。
普緒克嗅聞到了清新的淡淡香氣裡染上一點兒壓迫性的氣味。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夜雨。
她放下羊毛往裡推了推框子,防止被斜斜吹進來的雨水打濕,又站起身,想要將被吹的合上一點兒的窗子再次打開,動作之間披在身上的薄薄黑紗稍稍滑落。
出現在鼻尖的那股冷冷的氣味不過轉瞬即逝。
快到普緒克幾乎要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她的手臂上沾上了些許雨水,讓散發著淡淡星光的黑紗黏出白膩的輪廓,許是有些冷,深深呼了兩口氣,血液加速流動,臉龐上暈出潤澤的紅。
濕了的手指隨意地撩起耳邊垂落的碎發往後繞去。
輕巧柔和的腳步往床邊走去……普緒克沒有穿鞋。
她的前胸在開窗的時候被淋濕了,本來寬鬆單薄的亞麻布料勾出姣好的曲線,似乎就打算這樣穿著濕漉漉的衣服睡下。
“普緒克。”
從床榻的正前方,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以及,熟悉的一片模糊黑影,普緒克眯起眼睛,依稀能看見翅膀的輪廓。
即使看不見,她伸出手,試著往前摸索,不出所料的對方後退一步。
她失落詢問:“你最近,是在躲著我麼?”
低低的聲音,沒有問責的意思。
卻開門見山的扼住了愛神還沒有說出口的話頭。
“……”
丘比特僵住。
他隻是無法違背自己的心——他想要告訴她,可卻不知如何告訴她。
隻要每一次看見她,無論是於小凳上小憩時閉上的眼睛,獨自垂頭喃喃說話的唇瓣,陽光下微微透紅的薄薄耳朵,還是滴落滾著水珠的細軟發絲,輕輕攏著羊毛的手指,踩過絨毯的赤足……
無辜而毫不設防地散發著柔軟的氣息。
他做不到冷靜,所幸便不去看。
好像這樣就不會想……但,卻還是在腦海裡浮現出她的模樣,無法避免。
眼前的少女披著黑夜的星紋薄紗,瑩白圓潤的肩膀露出來,就像河邊飲水的鹿,一無所知地將自己纖細柔弱的脖頸送到一頭饑餓多時的猛獸齒下。
愛神伸出一隻手為她牽起一角,仔細地攏住胸前的衣裳。
“你不該想我的,普緒克。”
他的聲音很冷。
“為什麼?”
普緒克溫熱的手掌握住了他的。
丘比特身軀繃緊。
他幾乎要失控,這難捱的刺激之中,卻依舊感到一絲難言的酸澀。
她是如此儘職儘責地作為一個妻子,關心著,擔心著他,可他卻不得不退回去,不得不把好不容易上前一步的她推開。
所有的神經,在愛欲的折磨下,無法得到撫慰與放鬆,已經繃到將近斷裂。
她的話語,她的手……
因水汽而微微濕潤的幾根手指無意識的摩挲,更像是一種無言的邀請。
鼻尖充盈的迷離軟香,更是讓愛神的理智瀕臨潰散,他克製著,讓自己的思路撞出這個甜蜜的陷阱。
一點兒一點兒把被握著的那隻手抽出來。
他艱難開口:“想想你喜歡的人。”
想想那個過去的,與她深深心靈想通的……卻不得不背棄了她的,那個壞人。
丘比特的額發遮住眼眸,聲音乾澀:“不可以想太久。”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