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了?
喬韶受到了一萬點驚嚇!
“走,帶你去找陳訴。”賀深把他手放在自己胳膊上。
這動作是他們這一兩天常有的,這樣瘸腿喬才好借力,走路方便。
此刻……
喬韶看神經病一樣仰頭看他:“你……”又問不出口了。
賀深還反問他了:“怎麼,我沒資格吃醋?”
喬韶睜大眼,心裡咆哮了一萬遍:你有什麼資格???
“陳訴在那。”賀深看向圍欄。
東高的教學樓是環狀的,中間鏤空,課間休息同學們都喜歡在這邊玩。
陳訴站在最角落的圍欄邊,手死死握著欄杆,怔怔地向下眺望。
若非這欄杆高到讓人翻不過去,喬韶幾乎以為……
“陳訴!”喬韶喊他,挪著自己的“殘廢”腿,努力靠過去。
誰知他這一喊,陳訴渾身僵硬,頭也不回地跑了。
喬韶:“……”
賀深道:“我抱你的話,很快就能追上。”
正是晚飯時間,來來往往全是同學,賀深甭管是抱他還是背他,喬韶都會想從這欄杆跳下去!
喬韶掐著他胳膊道:“我這樣也追的上。”
賀深也沒強抱他,畢竟喬韶同學人小臉麵大,是個丟頭不丟人的漢子。
喬韶自然是追不上的,他剛到樓梯口,陳訴人影都沒了。
賀深道:“他回宿舍了。”
陳訴這是在躲著喬韶,他料到喬韶現在的情況上五樓很難,躲他最好的去處就是宿舍。
喬韶也想到了,他咬牙道:“走!”
就當鍛煉身體了,雖然肚子有點餓。
兩人去了宿舍樓,喬韶堅持上五樓,看得賀深怪心疼的:“真不用我背?”
喬韶喘息著道:“不用,我不累。”
賀深看看他額間的薄汗道:“我背兩個你上樓也不會出這麼多汗。”
喬韶沒好氣道:“我能和你比?”
這人得一米九了吧!
腿長得都快到他腰了!
小短腿和大長腿爬樓付出的體力是不一樣的!
當然這話喬韶是不會說的,打死都不會說的。
賀深捏了捏他的小胳膊道:“你是得好好吃飯,多鍛煉。”
喬韶累得直喘氣:“我會的。”
賀深好心安慰他:“等腳好了,我帶你鍛煉。”
“怎麼鍛煉?”喬韶狐疑看他,彆是找人乾架吧!
賀深道:“我運動全能,你隨便挑。”
喬韶挑釁他:“芭蕾舞也會?”
賀深詫異看他:“你想學這個?”
“我才不想!”喬韶道,“你不是全能嗎?”
賀深想了下道:“芭蕾這個我真不行,不過我滑冰還行,想學嗎?”
花樣滑冰和芭蕾是有點相通之處的。
但喬韶才不信賀深會花滑,估計就是不良少年常去的那種旱冰場吧!
“再說吧。”喬韶隨便敷衍了一下,根本沒當回事。
說話間他們到了516,喬韶喘了口氣後開了宿舍門。
如他倆所想,陳訴在宿舍裡,他端坐在桌子上,麵前攤著一張試卷,可看他那模樣也知道心不在題上。
聽到開門聲,陳訴抬頭,看到喬韶後立馬站起身。
喬韶進屋,賀深沒進來,他在外頭把門關上,直接上鎖。
喬韶:“……”您真行!
這下陳訴是沒處可跑了。
喬韶連挪加蹦地上五樓,已經體力透支。
他坐到床上道:“躲什麼?”
陳訴不吭聲。
喬韶喘口氣,看向他道:“怕我像他們那樣,不理你了?”
一句話戳到了要害。
十六七的少年,自尊心是最強的,也是最脆弱的。
陳訴坐到椅子上,啞著嗓子說:“你不是都聽他們說了。”
喬韶心一緊,問他:“你真的偷過東西?”
陳訴低著頭,放在桌麵上的手痙攣著,把卷子都弄褶皺了,他應道:“嗯。”
喬韶立刻又問:“為什麼?”
這三個字讓陳訴一愣。
知道他是個小偷後,喬韶不該起身走人嗎?為什麼還要問為什麼……
陳訴終於抬起頭,看向了喬韶。
喬韶也正在看著他,他眼中半點鄙夷都沒有,和之前一樣清亮透徹,毫無成見。
他問:“能告訴我原因嗎?”
壓低的清脆聲音裡有著毫無保留的信任,陳訴隻覺得鼻尖一酸,汩汩熱氣湧上來,他的眼眶通紅:“我……我以為……”
喬韶看著他,耐心聽著。
陳訴把這個積壓在心頭半年多的話給說出來了:“我以為他不要了……我看他丟到垃圾桶,以為他不要那個背包了。”
喬韶一愣。
陳訴說得斷斷續續,可卻把整個事情給說明白了。
他的確“偷”了個東西,一個黑色的書包。
可他卻不是從桌洞裡拿的,而是從垃圾桶裡撿到的。
他以為這是沒人要的東西。
陳訴一直都想要一個書包,一個輕便的能夠在教室和宿舍間來回裝幾本書的背包,所以把它帶回宿舍,仔細洗乾淨,曬乾,然後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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