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韶朗誦完,看到了側趴在書桌上,半睜著眼睛的賀深。
兩人對視,賀深眨了下左眼。
喬韶心想你這個正大光明睡覺的家夥,還好意思眨眼睛,我要是老師,非得給你個熊貓眼!
講台上的英語老師已經在誇喬韶了,說他朗誦流利,字正腔圓,肯定是在私下裡下過苦功夫的,希望大家向他學習。
聽到這些誇獎,喬韶還挺不好意思,含蓄地低頭擺弄書桌上的東西。
這時老師忽然叫了一聲:“賀深。”
賀深唰地閉上眼。
喬韶:“……”
老師又叫了一聲:“賀深?”
喬韶真想告訴老師:老師您不用叫啊,直接過來扇他耳光啊!
然而老師“委曲求全”,竟然當自己從未叫過這名字,轉頭對其他人說:“接下來Interview,需要兩個同學來配合,哪倆位同學想試試這段文章?”
一時間鴉雀無聲。
課本上的這段采訪冗長複雜,陌生單詞一大堆,誰樂意起來讀?
況且喬韶之前那段讀得那麼好,和他一對比,老師怕不是要把他們給扔出窗外。
英語老師還在鼓勵:“勇敢點,我們學英語不能隻看不說,口語雖然不考試,卻是語言的基礎,是交流的根本……”
這些老生常談,大家都聽膩了,不為所動。
老師又道:“不要害羞嘛,起來讀一讀,勇敢朗誦,老師不會批評你們的。”
眼看著沒人舉手,喬韶十分心疼老師,隻好又舉了手。
老師眼睛一亮,說道:“好!喬韶同學算一個,還有嗎?有誰想和喬韶合作的嗎?”
同學們縮得更狠了,巴不得鑽到桌洞裡,化身成一塊不起眼的小橡皮!
誰知這時有人舉手了。
先是前頭慢慢舉起一隻手,就在老師即將喊出“陳訴”二字時,有人站起來,懶洋洋道:“我來吧。”
大家唰地回頭,看到了半睡半醒狀態中的賀神。
喬韶因為腳崴了,隻能坐著,這會兒得使勁仰頭才能看到他。
可惜賀深直視前方,並沒給他視線。
喬韶心裡直嘀咕:不老實睡覺,又搞什麼幺蛾子,當課本很好念嗎?十個單詞九個懵,讀起來很丟人的好嗎!
老師卻喜出望外道:“好啊,你倆選下角色,誰來當女記者?”
這時賀深垂首,看向喬韶:“你當女的還是我當女的?”
什麼糟糕的問題?
喬韶本能回道:“我不當女的。”
賀深道:“那行,我是女記者了。”
這時喬韶才反應過來,女記者的提問都很短,而且詞組簡單,和被采訪者的回答內容不是一個量級的。
難怪賀深要問得那麼歧義,他就是想偷懶少說點吧!
喬韶倒也無所謂,他多讀點,總比賀深磕磕絆絆地讀不完要強得多。
因為喬韶腳崴了,不方便站起來,賀深為了配合索性也坐下了。
兩人讀起這個采訪,配合得竟是天衣無縫。
喬韶因為語句複雜,又不想讓老師失望,所以課本看得非常認真,目不斜視。
賀深就不一樣了,他課本都沒怎麼看,采訪問題卻是隨口即來,不僅連一個錯詞都沒有,還吐詞清楚,發音絲毫不比喬韶差。
五六分鐘的內容,他們一個問一個答,除了賀深的聲音一點不女記者外,再沒有丁點瑕疵。
結束後,老師又毫不客氣地誇了一通。
喬韶心裡美滋滋的,連帶著多看了賀深好幾眼:不錯嘛,學渣同桌還沒渣到底。
賀深從桌洞裡拿出一支筆,在書本上寫了什麼。
喬韶接過來一看——
“你讀得真好。”
喬韶沒在書本上亂寫亂畫,他找了個空本子寫道:“你也很不錯。”雖然語句簡單,但能不磕絆已經非常優秀了。
賀深在他的字跡下麵寫道:“比你差遠了。”
那肯定了,喬韶矜持鼓勵他:“你英語這方麵很有天賦,好好聽課會更好的。”
賀深看他這圓潤的小字,薄唇微彎又寫道:“我哪方麵都很有天賦。”
老實人又開始實話實說了。
喬韶下筆用力了些:“有天賦又怎樣?整天睡覺能學好?”
賀深本想寫個能,想了下又改成:“睡醒了才有精神學。”
這話說的,和‘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有什麼區彆!
喬韶不理他了,他要好好聽課。
等他再回頭,某人已經睡著了……
還真是把自己的話貫徹到底啊!
喬韶氣得想戳他腦殼,送他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兩節英語課結束,終於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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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課間操。
喬韶掛念了一上午的事可算要有結果了:賀深答應過他,課間操帶他去找查監控。
他有些緊張,倒不是怕彆的,而是怕賀深拿大話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