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禮服,喬韶先上樓了,他還沒開門就聽到了手機響,喬韶先是一愣:手機就在手裡,怎麼響在屋裡?
哦……喬韶想起來了,他的另一個手機。
喬韶推門進屋,翻了半天才從某個角落裡把許久沒碰的水果機拿出來。
是趙璞玉打來的,他為數不多的童年玩伴。
“喂?”喬韶因為忘了很多事的緣故,對舊友生疏了很多。
趙璞玉也有小半年沒聯係他了,一聽他聲音還怔了下。
喬韶直白問:“有事?”
趙璞玉道:“我聽我爸說,你明天要去謝家?”
喬韶應下:“嗯,想去看看。”
趙璞玉:“那我也去。”
喬韶不置可否道:“哦。”
趙璞玉頓了下,有些乾巴巴的問道:“你現在好些了嗎?”
喬韶眉心輕皺了下道:“挺好的。”
兩人一時有些沉默,趙璞玉半晌又開口道:“換個環境真的管用啊。”
喬韶知道趙璞玉在糾結什麼,他道:“對我來說挺管用的。”
趙璞玉停頓半天 ,還是問道:“你不打算回來了嗎?”
喬韶道:“暫時沒這個打算。”
趙璞玉有點恢複本色了:“你要在那破地方待三年?”
喬韶聲音淡了些:“東高挺好的。”
趙璞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讓他道歉是不可能的,可他又不想刺激喬韶,於是生硬改口:“對了,謝家那位神童回來了,你儘量避開些吧。”
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對謝家的這位大少爺如此偏見?
喬韶有點可憐他了:“你認識他?”
趙璞玉嗤了一聲:“也就你爸不提,我爸媽恨不得一天在我耳朵邊念十遍!”
喬韶:“念什麼?”
“他的名字啊,真是服了,我哪裡做不好了,他們就說謝深怎樣怎樣,謝深這麼好他們生我乾嘛!”
喬韶愣住了。
趙璞玉還在說:“謝深那十歲考清華北大的家夥,算是人嗎!”
喬韶打斷了他:“謝深?”
趙璞玉詫異道:“你連神童的大名都不知道?”
喬韶道:“我爸沒和我說過。”
趙璞玉羨慕死了:“大喬同誌真是我見過的最開明的父親了!”他們爹媽恨不得把這個彆人家小孩掛他們床頭,喬宗民竟然提都不提,同是爹媽,差距也太大了!
喬韶更關注的是:“shen是哪個字?”
趙璞玉說:“深淺的深。”
喬韶更怔愣了。
趙璞玉察覺到他的出神,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喬韶覺得自己這想法太荒唐了,他道,“我同桌名字裡也有個深。”
趙璞玉沒當回事:“放心吧,謝深那妖孽不會去你們那小破高中的。”
喬韶不樂意了:“東高很好的。”
趙璞玉無語了,敷衍道:“嗯好……”
能好到哪兒去?能和他們那百分之□□十被常青藤名校錄取的高中比嗎?
掛了電話,喬韶自個琢磨了一會。
賀深……謝深……
總覺得後麵這個名字很耳熟,不單純是和賀深像。在哪兒聽到過?喬韶想了大半天,隱約要想起一點點了,賀深發來了視頻電話。
想個鬼!
喬韶拿著手機跑去雜物間,早把謝深二字給忘到大西洋彼岸了。
周五這天,喬宗民下午四點左右回家接喬韶。
喬韶已經穿戴整齊上了車,出席這種場合自然不能開跑車,這輛過千萬的勞斯萊斯雖然土卻是必需品。
爺倆坐在後排,喬宗民打量著兒子:“緊張嗎?”
喬韶笑道:“有什麼好緊張的。”他知道大喬意有所指。
喬宗民道:“以後大家可都知道你是誰了。”
喬韶心裡有數,他去參加這次晚宴,意味著自己今後不再是躲在家裡的喬逸,而是嶄新的喬韶了。
喬韶看向父親:“以後我會陪著你。”
喬宗民一愣。
喬韶道:“這樣的場合,我會站在你身邊。”
他這稚嫩中帶著堅定的一句話,差點讓喬宗民失態。
多少年了。
自從妻子離開,他獨自一個人……多少年。
喬宗民笑了下,歎息:“嗯。”
他們的寶貝長大了,有擔當,是個男子漢了。
車子一路駛出市區,開進謝家老宅時慢慢過濾了嘈雜與喧鬨,迎來一片心曠神怡。
花園被園藝師精心設計過,每一處草坪都是挑選了最優良的品種,在規規矩矩中長成了一片鬱鬱蔥蔥,灌木更是被修剪出了動人的形狀,一層一層,一疊一疊,舉目望去任誰都會讚不絕口。
車子開進那扇金銀色的大門,足足開了七八分鐘才停在了宴會廳前。
宴會廳裡得知喬宗民到了,賀深向身邊人告了聲罪,出來迎接貴客,他站在門前,嘴角掛著得體的微笑。
這時車門打開,車上的人下來了,一襲筆挺西裝的高大男人帶著從容英俊的笑容。
另一側車門也打開,一雙黑色係白帶的小皮鞋落地,修身的西褲把腿型拉得筆直,深色的小燕尾服裡是乾淨的珍珠白襯衣,係得工整的溫莎結上是一張俊秀精致的麵龐。
非常漂亮的少年,他彎起的唇邊有著養尊處優的矜貴和俊雅。
賀深視線微移,看到他的刹那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