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心存芥蒂埋隱憂(1 / 2)

危險啊孩子 肖遠征 9972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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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貝金融服務社裡,莊宇和陳士清來到秦現虹辦公室。三人聊了一會兒天後,秦現虹來到信貸經理辦公室,敲了敲門,說:“夏經理,你出來一下。”

夏天走出門來,秦現虹說:“莊總叫你一起商量點事。”

於是,夏天跟著秦現虹到了他的辦公室。

“莊總,你好。”夏天打過招呼,坐下。

莊宇說:“老夏,你最近幫了服務社很多忙,辛苦了!”

夏天客氣地說:“應該做的。”

莊宇又說:“現在人民銀行的事搞得差不多了,其他工作也不能拉下。你不是有個老同事在稅務局嗎?我昨天聽說正好是管我們的,看他有沒有時間,下午叫他過來商量點事,其實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搞一個活動,想請稅務局的同誌參加。你聯係一下?”

“好的。”夏天答應著。

過了片刻,莊宇又問:“你對人民銀行派副總來有什麼看法?”

夏天沉默了一下,說道:“從協調的角度上看,增加了難度,不是上上之選;但從金融服務社來看,也許是好消息……”

莊宇漲紅著臉,打斷夏天的講話,不滿地說:“我看你對董事會的發言也說是善意的,人民銀行來稽核也說有正麵作用,現在又說來副總也是好消息。你是不是太樂觀了一點?”

看到莊宇急了,夏天急忙說:“莊總,你聽我說完。我可以跟你介紹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個人生故事,你就能理解我的想法:我從省人民銀行大門出來的時候,又年輕、又自信,到了縣銀行搞信貸,那真是不怕天、不怕地,我敢跟解放戰爭中著名的塔山英雄團的英雄對著乾,把貸與不貸的官司打到省人民銀行,最後還證明我是對的。但是,贏了官司,卻在官場吃了眼前虧。從此在官場上走得歪歪扭扭,不成體統。”

夏天說完,看見他們都在聽著。於是,繼續說道:“現在,說說那天董事會開會,如果大家說得很認真,要求很多,說明希望這個經營班子再乾下去。如果他們不說了,在背後聯合起來反對你,那就出問題了。所以,那天有些股東說得凶一點,那是很自然的,我說是善意的。講到人民銀行派副總的問題,我是這樣看的:一方麵好像人民銀行派人監視著你,讓你渾身不舒服。但是,這個副總的福利在這裡,大家有共同利益。假如利用得好,或者使用得當,很多事情可以叫他與人民銀行協調。這樣,我們不就與人民銀行更近了嗎?另一方麵,說這是好消息,是從這個角度來說的:人民銀行馬上派人來,說明人民銀行壓根兒就沒有想讓我們停業多久,估計很快就要正常開展業務了。這點,我們不應該高興嗎?”

夏天說完,看到陳士清點了點頭。

秦現虹高興地說:“想不到夏經理想得比我們複雜,看得也透一些。我看有道理。”

莊宇釋懷道:“隻能這樣了。”轉而又對夏天說:“下午的事,不要忘了。”

“好,”夏天說,“如果沒有事了,我走了。”

……

下午,夏天原在特區總公司工作時的老同事、後調至羅湖稅務局的黃光輝應約來到湖貝金融服務社,夏天帶他到莊宇辦公室商量起服務社準備搞一個有獎聯歡晚會,征求稅務部門有誰願意參加,請黃光輝回去做做工作,黃光輝表示可以接受。

到了晚上,夏天和黃光輝、莊宇等人一起吃了一個晚飯。

1994年7月12日下午四點,深圳特區人民銀行派出吳清處長和以黃金銀為組長的稽核組全體成員,以及擬來深圳湖貝金融服務社當副總經理的陳作業,來到湖貝金融服務社。

莊宇、秦現虹等金融服務社的一乾人等忙得不亦樂乎。大家還是在信貸員辦公室坐下。

吳清宣布人民銀行的通知:一是人民銀行為了加強對湖貝金融服務社的管理,經與湖貝金融服務社董事會協調,派陳作業任湖貝金融服務社副總經理。二是送達《稽核問題確認書》。

接著,黃金銀全文照讀他自己寫的《稽核問題確認書》。

莊宇、秦現虹以及湖貝金融服務社中層乾部聆聽了人民銀行的聲音。

後來,莊宇代表湖貝金融服務社表態說:“我們誠懇接受人民銀行的批評,對於人民銀行派副總經理到我社工作,我也表示歡迎。剛才的稽核意見,我們要在消化後報給人民銀行。總的來說,我萬分感謝稽核組近一個月來的辛勤工作,感謝大家的幫助。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今天晚上,我們略備水酒,在環宇大酒店款待大家。”

莊宇講完後,新來的陳作業將自己所坐的椅子挪了挪,以便更加靠近會議桌,然後說道:“在今天的會上,我新到湖貝金融服務社,也表個態。到這裡來,我有思想準備跟大家一起奮鬥、一起吃苦、一起創業。我作為一個年輕人,也可以吃苦,也能夠吃苦。希望大家接納我。”

人們看這陳作業,年齡在二十六、七開外,長著五短身材,大致一米六的個頭。就是因為個頭小,剛才他習慣地挪了他的座椅,以顯得稍高一點。若是從他那稍顯粗糙的臉上看過去,人們會想象:他可能在小的時候,家庭生活困苦,營養不良,十足就像是一棵沒有長開的小樹苗一樣,等過了發育階段,你就是天天有高麗參當飯吃,也沒有辦法長好了。他的兩個眼睛較深、較小,帶上一副近視眼鏡。若是人們撇開他的眼鏡判斷他的眼睛類型,大致酷像蛇睛,有點似睡非睡、狼毒守更的樣子。但是,當他戴上眼鏡後,當人們看他的時候,他眼睛裡總是發著一種比較深遂、高不可測的亮光,覺得他的老到、老練與他的年齡不相適應。人們有理由相信,若假以時日,他會成為一個頗有心計的主兒。

陳作業說完後,莊宇說:“那好,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了!但願我們共同努力,把湖貝服務社辦成一流的金融服務社。”

會後,參加會議的人員,便由湖貝金融服務社組織,分成幾個批次,送到了環宇大酒店。當晚,湖貝金融服務社包了四個餐房,由於事先叫辦公室準備好了,因此,主賓一到,大家圍坐在八仙桌旁,馬上動手、動嘴吃了起來,氣氛倒是十分融洽。信貸經理們自然與沈科長、李輝等人共一個房間。沈科長的酒量沒有什麼,倒是李輝可以說儘展北方漢子的風采,喝起啤酒來沒完沒了,完全沒有醉意。而且,李輝又把夏天當作主要對手,這便害苦夏天了。

也不是說夏天不能喝。夏天的情況是:正是因為他能喝,而導致不能喝。

事情還得說得遠一點。話說夏天長期在銀行的要害崗位工作,經常到企業調查、檢查貸款項目,免不了成為企業款待的上賓。夏天的性格特征是很好把握的,因而經常成為主要的喝酒對象。

譬如,他有個不服輸的毛病,有人便有意激怒他:“夏科長,你就說你醉了,認輸,我就放過你!”

每當夏天聽到這句話,往往對方話還沒有講完,他就三下五除二地把杯中酒倒進了肚裡。

還有,如果有人在酒桌上說:“我為朋友兩肋插刀,喝酒寧可傷身體,也不願傷感情。這樣,我一杯,您半杯,乾!”

當夏天聽到這樣的話,斷然不會順磨卸驢,一推六二五的。他一定把酒倒滿,一起乾完。

久而久之,夏天的身體便被這杯中物折磨得差不多了。在來深圳的前一年,沒奈何做了胃切除手術,調到深圳時還是恢複期,在金融服務社工作的幾個月,從不敢過量喝啤酒。

夏天知道他與李輝有點人情關係,也就是欠李輝一個人情。因此,李輝一個勁地對著乾杯又不敢不乾,就這樣熬到了晚上十一點多,莊宇、黃金銀等領導開始退場回家,但是一幫年輕人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夏天心裡想:這下完了,也不知道明天自己的身體會怎麼樣?想著想著,夏天準備到洗手間解手。於是,便帶著七分醉意,摸著牆,來到酒店的陽台,走到了洗手間解手。這一解手,問題解決了,人也輕鬆起來。夏天想起老中醫說的:“通則不痛,痛則不通。”馬上悟出一個道理:當喝酒喝到能排解出去的時候,便很難醉了。這個理是否可以叫“醉則不通,通則不醉”,應該讓後人去總結。難怪很多會喝酒的人,總是喜歡喝湯,以至喝得滿頭大汗,越喝越起勁,就是醉不了。

夏天從洗手間回來,像換了個人似的,與李輝對乾起啤酒來一樣豪氣,隻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上一次洗手間。以至徐東海、卜一定兩人像掉了眼鏡似的不認識夏天了——原來他的酒量那麼大,真是“千杯萬盞永不醉”啊。

這些年輕人一直喝到下夜三點鐘,才儘興離開環宇大酒店。

這次喝酒中的對手李輝,在結束這次稽核後不久,單獨約見夏天,要求夏天幫他“一個忙”,夏天欣然應諾。後來,在市民銀行成立的時候他調到市民銀行籌備組,後任計劃處科長並兼任市民銀行黨委紀委委員。他在與夏天的業務交往中,對夏天多有關照。——這是後話。

第二天早上,莊宇把經營班子成員叫到辦公室,也通知夏天參加。主要是討論答複人民銀行的稽核意見。

臨結束時,莊宇與上幾次一樣,也叫夏天寫出書麵意見。夏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提筆寫道:

關於對《稽核問題確認書》的確認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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