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友問道:“放心什麼?”
何人友話還沒有說完,便搶過科機邊看邊問:“究竟是什麼事啊?半夜三更的。”她看了一回,總是迷迷糊糊的儘是重影,後來不得不戴上老花眼鏡,看後,竟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後,何人友對老公說:“我多次跟小古說,提這些年輕人當官不能太快,要看他們的德、能、勤、績,走一步看一步。我做了二十年,才當了一個科長。你猜小古怎麼說:‘等不及了,要不拘一格用人才。’你看,這人才用到什麼地方去了?新官上床——明天好好說說他。”
何人友的老公說:“我看你就不要那麼多事了吧,你都差不多要退休了。”
“不,”何人友很自信地說:“小古還是聽我說話的,這小子就是這樣,你不說他,他還睡不踏實呢。”
第二天上午,黃雀照樣到總行上班,看看行領導都來了,她直接來到古丁力的辦公室,正式向總行提出兩點意見:一、由總行黨委做工作,張魚與她結為秦晉之好,她可以不計前嫌,既往不究,誠意當好他的太太;二、總行如果不能撮合,那就必須處理張魚這個玩弄婦女的敗類。
對於黃雀提的要求,就是作為張魚的頂頭上司的古丁力也是無能為力的。為什麼呢?因為男女之間能夠產生情愫,最後很自然地媾合在一起,都是有理由的,同樣,呆到後來兩人會分道揚鑣形同路人,也是有根據的。前人創造的詞彙“一見鐘情”便是概括了一些男女被對方相貌、身材、談吐、舉止所吸引情景。但是,雙方的相交若是以建立家庭為前提,問題便沒有那麼簡單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交往的增加,雙方都會審視對方適不適合於自己,這時,鐘情也許會讓位於理性。有的會說:“我不一定要被公認為最好的,但要選擇一個最適合自己的。”反觀張魚與黃雀的結合,一個隻定位於男女朋友,而另一個則急於成家配對;一個具備北國男人唯我獨尊的粗獷之氣,而另一個則有古代母係社會統馭一切的人文之風。你想,這兩種類似的陽剛之風怎麼能夠揉合在一起?而且,問題還壞就壞在:他們兩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為了各自的目的,很快地突破了底線,把事情做實。當然,不能不說的是,張魚的初衷還是玩黃雀的成分大於與其成家立室。
古丁力看看眼前的黃雀,沒有說話。他在思考著把她調進來,是不是看錯她了,增添了自己的麻煩。
黃雀看著古丁力不表態,說出一句狠話:“古行長,如果總行不聞不問,那就對不起囉!我將揭露總行機關更多的醜事。”
古丁力搖了搖頭說:“你要反映什麼問題也好說,你就在總行上班。為什麼要搞到那麼多人半夜三更睡不著覺?”
黃雀反問說:“這種事,古人都說了,‘抓賊見贓,捉奸捉雙’,沒有什麼證據,你們會當一回事?”
……
後來,古丁力撥通了湖貝支行王顯耀的電話,說:“顯耀,你支行有一個叫熊自倫的小姐嗎?”
王顯耀不知就裡,遲疑了片刻,答道:“是有一個叫熊自倫的,原來在我們行搞計劃。行長想見她?”
古丁力說:“隻是問問。”說完放下了電話。
張魚的事很快在市民銀行總行傳開了。
張魚這小夥子倒也是一個人物。雖然說,隨著深圳改革開放的深入,人們在認知男女關係的思想觀念方麵已經不可與過去同日而語,說得簡單一點,便是隨意多了。但是,他估計見到老友故舊時,還是有點不太方便。轉念一想:大丈夫胸中自可裝天下,何患無處埋忠骨?於是,沒有費總行多少口水,就稱病不朝,後來索性走了。
正是:
南北東西**好,張魚何苦勸人歸;
科機留言嘀嘀叫,麻煩領導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