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問:“要準備什麼發言材料嗎?”
王顯耀說:“看來整個會議的調子是新領導作主旨發言,然後,是分組討論的。從情況上來分析,你從‘三清’的角度準備支行活的情況,我從支行經營的角度跟陳行長準備一些東西,以免到時抓瞎。”
夏天說:“好的。”
開會的事講完後,陳作業笑著說:“老夏,昨天總行人事處許光處長通知,總行準備公開招聘辦公室主任,你有興趣嗎?”
夏天問道:“怎麼個招法?”
陳作業說:“總行成立了一個招聘委員會,有興趣的員工報名後,由他們先確定資格,接著由招聘委員會麵試,麵試通過後,再由行長與人事部門遴選下聘。”
夏天笑著說:“新鮮倒是挺新鮮,我們支行有誰報名沒有?”
陳作業說:“許主任昨天跟我說,她要報名。今天已經到總行去了。”
夏天說:“既然這樣,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鬨了。現在,如果沒有其他事,我還是準備會議材料去吧。”說完,離開了行長室。
其實,夏天從行長辦公室出來,已經知道自己參加隻有行長助理以上乾部參加的總行經營會議是怎麼一回事了:“按照王行長的說法,自己作為信貸處的會務人員,就不應該過分準備總行資產防損部的‘三清’材料,而應該為信貸處的目標服務。這顯然是王行長向總行要求我參加會議的。”
而夏天不去報名應聘總行辦公室主任,一方麵因為本行的許愛群已經報名,他再出麵也許會影響許愛群成事。另一方麵,辦公室主任這個崗位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官。同時,它還是一個既要管人,又要被人管的官。夏天想:當總行新領導對你還沒有什麼印象的時候,要當上這個官,有難度;縱使讓你當上後要進一步當好,就更困難了。正像《升官記》中的角兒徐九經唱的那樣:“官、官、官,官管官,被官管,我勸世人莫做官。”
果然,許愛群滿懷希望,報了名,也通過了資格審查,被通知麵試。許愛群滿以為當上總行辦公室主任已經有了50%的把握,心裡有點竊喜。在麵試的前一天,專門到美容院將自己的頭發重新燙好,然後順便把老臉也用美容霜塗滿,還叫發廊小姐拚命地拿捏了一個來小時,把臉摸得稍為有了點彈性。就這樣,在發廊裡折騰了五個多小時。許愛群照了鏡子後說:“這個錢是要花的,物有所值。”
第二天早上,許愛群滿心歡喜地直接到了總行。輪到她麵試時,那些由總行各處室一把手組成的招聘委員會,沒有用足十五分鐘,就結束了對她的麵試。自此,她當總行辦公室主任的夢想,便像泥牛入海般毫無消息。沒有人說她行,也沒有人說她不行。過了一個月,她看到作為自己頂頭上司的總行辦公室主任的轉椅上已經坐上了新人,也就死心了。
後來,她對人說:“總行公開招聘是假的,你看那個後來當上辦公室主任的人,經常到各支行要解酒的海王金樽藥,就是要了一個酒壇子放在行長身邊。聽說他喝起酒來,就像街邊的下水道那般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