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作業也不像是條漢子,說歸說,過不了幾天,他便忘了他自己說過的話。和徐東海合演起雙簧來。
這天上午,王顯耀來到支行後。叫了陳作業過來,談了一會兒事情。後來想起了一件事,隨即說:“也叫老夏來一塊議一下吧。”說完,打通了夏天的電話。
而夏天因為昨天參加了總行組織的中院強化金融案件執行活動的預備會議,也正好要向行長做彙報,接了電話後馬上拿了筆記本來到行長室。這次,夏天和陳作業一左一右坐在王顯耀的對麵,隻聽王顯耀說:“總行沈行長原來不是在金融服務社當老總嗎?他原來那個金融服務社的副董事長向沈行長提出要借點款,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這人竟與我們的貸款戶——深圳遠大實業發展有限公司的黃輝有關係,要我們貸款給遠大公司。”
夏天說:“遠大公司的老總黃輝,就是原來我那個信貸部的信貸員歐忠誠的表哥。他最近以遠大公司的名義收購了一家市屬國有企業,準備更名為深圳遠大集團公司。我聽說,他是看中這家被收購公司的一塊地,但是,公司原來的債務,僅銀行貸款就有3000多萬元也一起背上了。”
王顯耀說:“我聽說,這個黃輝在他的老家汕尾投資了一家電廠,生意做得不錯。到時候,叫李國蘭還是誰去汕尾調查一下。”
這事議論了一段時間後,夏天適時地說:“兩個行長都在,有一個事要彙報一下。我昨天到總行參加中院強化執行案件的預備會,執行庭的兩位庭長都很重視,不僅來了,而且講了話,還和大家在總行餐廳一起吃了一頓晚飯。他們對我們支行很感興趣。中間發生了一件事,我估計可能佳木斯招商開發公司的張抗美纏得他們很緊。當時,庭長特意走到我麵前,倒滿了兩人的酒杯,用在場人中隻有我聽得懂的語言說:‘來,我們乾了這杯,兩百六,小意思,就不要計較了,一切儘在酒中!’我還真乾了這杯酒。看來,日後我們要是找他要那佳木斯的260萬元貸款,是沒戲的了。”
王顯耀聽後在抿嘴笑著,陳作業則說:“哎,最怕這樣那樣的關係!”
夏天又說:“我還聽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聽說我們市民銀行一家支行拿了建華公司的營運小車牌做了抵押,原本滿以為可以將這個車牌抵還點貸款的。沒有想到的是,北京層麵的一個領導同誌一個電話打到市裡,沒過幾天,法院就將15塊抵押車牌判給了上海的一家企業抵債。你們說,這玄乎不玄乎?”
這時,兩個行長見怪不怪,沒有評論。倒是王顯耀問道:“說到建華公司,現在總行搞得怎麼樣了?”
夏天說:“我聽說李一劍到美國買殼上市的公司是一個在當地很差的公司,就買賣雙方來說,要買的目的是為了圈錢,要賣的則是害怕退市,他們就因為這樣臭味相投而走在了一起。據說,不一定搞得成。前不久,在《深圳特區報》上不是公開登了啟示嗎,建華公司原來掛靠的公安係統已經與它脫鉤了,李一劍、吳維維的公安工作證也宣布作廢了。這光環褪儘,建華公司便很難走下去了。”
陳作業忿忿說道:“這個公司要是讓我們支行搞清收,明年的任務不就很好完成嗎!總行也是的,很多務虛的動作,就是不見成績。”
王顯耀歎了一口氣說:“現在的問題還不僅僅在這裡,就連總行的頭兒也是三心兩意的,整天看到市裡出缺的局長位置在出神。”
陳作業說:“我看不論是誰,在市民銀行總行呆個兩三年都會意誌消沉,沒有心思再乾下去。”
這三人就是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平時難得說出來的話。
而此時,王顯耀的心裡也是活動開了離開湖貝支行的打算,隻是要怎樣離開,他還沒有考慮成熟。
有道是,局外人清。就王顯耀此時的心態,有個局外人寫了一首順口溜道儘其情:
官啊官啊官官官,當來當去鼻眼酸;
卸任還得圖體麵,與之奈何儘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