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資金困境明顯。從結算清單上看不到企業正常收入的記錄,其承兌期限集中在本年1月和明年1、兩個月,在發展銀行已到期的6筆78萬元貼現中,已還4筆萬元,初步判斷均為轉開新票的形式維持償還記錄。有一筆業務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據記載,1998年11月0日,千彙公司在發展銀行辦理商業承兌彙票貼現1400萬元,而保證金也是1400萬元。還有,在後麵的新票換舊票的業務搗動中。1000萬元數額為例,後者比前者大了0萬元,明該公司要維持拆東牆補西牆的遊戲已屬不易。
三、看法與建議。
上述兩企業的承兌和貼現業務屬非商品交易融資,建議不碰為妙。我們聯想到運動場上的4100米接力賽跑,也許第一、二棒均是好的,但總要有第三、第四棒來收拾局麵,結局卻很難預料。
然而,這筆呈報資料也許給我行明年的清收工作開辟著另一番天地:順藤摸瓜找到了安延“老爺子”的兒子、孫子們。我們知道了它們住在哪裡,就能找上門去。看看它們的家底。並在這些家底中看看有沒有可以拿來還它們的父親或爺爺所欠債務的東西。
我的另一個看法是:我在湖貝支行已經工作了五年,對從金融服務社一起走過來的同事有著很深的感情,這當然包括徐東海同誌。今年,對於我行來是一個多事之年,我曾經在停車場親眼看到公安局的洪虎同誌將老徐帶走時,他臉色煞白地從行長室一步一回頭走下露天樓梯的情景。當時。在我的腦海裡,一種“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的情懷,頓時轉變成心中的酸楚。事後。我跟東海同誌談及此事,他也看到了我的表情。當然,我也能揣摩到行長在我接受政法機關問詢時的心情。就如在西麗湖開會後大家在一起吃的那頓“告彆飯”。我還要的是,作為曆史見證人,我也沒有忘記:當年在安延公司突然大額增加貸款時,作為信貸總經理的葉佬同誌曾經私下征詢我的意見,然後,他根據我的看法向服務社領導表明不同意見,就在當日,朱赤兒、莊宇、徐東海聯手吵著把葉佬擠走的情形。今年在政法部門對安延公司問題偵查期間,老徐在與我談心時,多次流露出“誰沾上老朱誰倒黴”的感歎。但是,事情竟有如此的諷刺之處,作為中央圈定“要嚴肅查處”的安延公司問題還沒有劃上句號,而其貸款糾紛案再審即將開庭之際,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徐東海同誌,竟敢將安延公司的企業再一次送到深受其害的湖貝支行融資,這就不能不警惕地問一下為什麼了。
考慮到社會的複雜性和企業及有關人員有違常規辦理該筆業務的心態,建議慎重處理因本業務引發的係列問題。
資金信貸部:夏 天
1998年1月1日
夏天寫好後,並沒有馬上送到行長室,而是力戒因自己可能的衝動而產生不良後果,做個冷處理。
第二天上午,徐東海坐不住了,來到夏天辦公室問道:“老夏,那筆承兌貼現怎麼樣?”
夏天看了徐東海一眼,迅速把視線移開,然後裝著漫不經心地問他:“這兩家企業是不是跟你很熟?”
徐東海警惕地回答:“不是很熟,有一個姓古的老鄉在公司做事。”完,看了一下夏天,然後繼續道:“是承兌,又不是000萬元貸款,而且公司也在做事,裝飾商場。”
夏天又問道:“你是不是很了解他們?”
徐東海顯然對夏天不斷的問他與這兩家企業的關係有了條件反射般的影響,估計夏天在調查著什麼。因為按常規,夏天辦事都是一是一,二是二,乾脆得很。對於這,找夏天辦事的貸款戶中都是有口碑的。
夏天看到徐東海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也不再難為他,對他:“資料給了行長了。”
徐東海旋即離開夏天辦公室。
徐東海走後,夏天想:“他還是沒有講真話。看來,他在前一陣子拚命鼓吹資金信貸部不能接觸企業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但是,他也看我的業務水平了。這樣的話,應該將我寫的意見送給行長了。”於是,他重新看了一遍昨天寫的東西,覺得沒有什麼不妥,便將資料連同自己寫的《關於深圳歡欣公司與千彙公司信貸業務的審查情況》夾在同一個卷宗裡送給陳作業。
話陳作業看了夏天寫的東西,額頭上也是冷汗直冒,自言自語道:“難怪夏天一個勁的問我,原來是想堵住我的退路。我差一被徐東海裝進套子裡了。”轉而又想道:“夏天也是怪怪的,在懷疑我與安延公司有染。看來,還是要想一個辦法讓他感到我與這件事沒有多大關係。”
於是,陳作業從夏天所提供的附件中,找出安延公司所辦的二、三級企業名單,在畫著一張關係圖,作為改天與夏天交換意見時對他的交代。
這圖是:
第一層:
深圳安延汽車城有限公司。辦公地址:愛國路怡景花園蘭花村no-.(寶安岸尾村)。
第二層:
深圳萬安投資有限公司;深圳千彙實業有限公司;深圳安源貿易有限公司;
第三層:
深圳奮發實業有限公司;深圳歡欣實業有限公司;深圳達富實業發展有限公司。
陳作業畫好後,親自到機要室複印了四份,便安下心來,心裡想:“這樣,等王顯耀到支行時自己也可以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