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顯耀看了文稿,簽了同意的意見後,將文稿退回給夏天reads;。然後說:“老夏,我最近老是睡不好覺,一躺在床上左臉就開始似痛非痛的很不舒服。有時又好像陣發性地跟刀割了一樣難受,但幾分鐘後又沒有事了。原來一天就這麼折騰兩三次,現在次數多了,有時候剛剛入睡,又開始疼痛起來,就鬨醒了。”
夏天同情地說:“行長的身體還是要注意,你的病究竟是三叉神經的問題還是神經官能症?要是後者則很麻煩,我曾經碰到一個病友,是鋼鐵廠的工人,平時能吃能睡,但是隻要一到廠裡的高爐旁就不能工作了,人們說他是好吃懶做。後來,到了廣州幾家大醫院,用儀器檢查也沒有查出有什麼病,最後搞出了一個名詞,叫做大腦植物神經紊亂,在中醫院住著。我曾經看到過另一個病例,那是我在十八歲當農村乾部管理大隊合作醫療的時候,有一個乾部也就是患這個病,發展到後來歪了嘴巴,最後還是醫好了。當時在農村的乾部,沒有多少錢用於治病,他也沒有花很多錢就醫好了。怎麼樣,你敢不敢吃我開的藥?”
“可以試試。”王顯耀半信半疑地說,末了又開玩笑說:“你也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未可知。”
夏天笑著沒有再搭話。
這天下午,夏天召開資金信貸部會議。會議一是對前一段部門工作的總結,二是對本月工作的安排。在談到春節後的工作時,夏天說:“春節後大家是動起來了,都有一種願望努力把工作做好,這是應該肯定的。在完成存款任務方麵,增加比較大的是高尚同誌,她利用工作的空隙發動存款,兩次就挖掘到100萬元的增量。這說明什麼呢?說明隻要我們重視起來,還是很有潛力可挖的。另一方麵,我們在貸款審查崗位上也取得了成績,前幾天我們又堵住了產品開發部報上來的一筆企圖利用假抵押、假公章騙取貸款的業務,為支行的信貸資金安全做出了貢獻,當然,也保護了經辦人的安全。在這件事情上,老徐是有責任的。我要強調說一下,我們在這裡把關,隻要產品開發部再這樣不倫不類地開發他們的‘新產品’,他開發一單,我就堵一單,絕不讓這種目無法紀、唯利是圖的案件在我的眼皮底下發生並成為現實。”
夏天說到這裡,板起臉孔,看了在座諸位一眼,隻見汪洋紅著臉,好像還為自己當初寫了同意貸款的意見而內疚。
接著,夏天談了四月份的工作安排。
會議行將結束的時候,夏天辦公室的座機響了,來電的是深圳中院的孫萍小姐,她告訴夏天:“你們行與岸尾經濟發展公司的貸款糾紛再審案的判決書已經出來了,你們過來領一下。”
夏天說:“好的。明天上午,我派人過來,你在嗎?”
孫萍說:“在,派人過來取吧。”
放下電話後,夏天對任爾為說:“明天上午,你到中院審監庭孫萍法官那裡,拿判決書。”
任爾為機靈的大眼睛閃了閃,問道:“岸尾公司的案子判下來了?”
夏天平靜地說:“判下來了reads;。”
散會後,夏天在會上講的關於徐東海的內容正像夏天當初預料的那樣,很快反饋到王顯耀和徐東海的耳朵裡。夏天樂得其所,在觀察著他倆的應變態度。
王顯耀聽到消息後,聯係到昨天陳作業跟他說的話,覺得這事要處理了,如果再放任不管,支行就要亂套了。於是,他思考了幾天,在考慮著從誰開始下手,怎樣開始談起。
卻說徐東海看到夏天與王顯耀、陳作業這幾天忙忙碌碌,在行長室進進出出,也不知忙些啥?想到自己竟然無事可做,炒股票嗎,又沒有行情,俗話說:不可逆市而為。這樣,心中一股酸勁又上來了。他找了一個借口來到行長室,與王顯耀套近乎。不料,正中王顯耀的下懷,開始了調教徐東海的進程。
起初,徐東海根據彆人轉述的夏天在兩次部門會議上的講話,在王顯耀麵前訴苦,說夏天詆毀他的名譽,要行長做主。
王顯耀聽他發了一通牢騷後,對他說:“我總的要求是,你們兩個不要鬨矛盾,你這邊的看法我知道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夏天那邊我可以找他了解一下。然後,能不能在我主持下,你們都交換意見,把矛盾化解了?”
徐東海無奈地說:“那最好。”
王顯耀說:“老夏有老夏的缺點,但是他做人的品德是得到全行員工公認的,這點你要向他學習。就說你弄的兩單業務吧,我看了老夏寫的東西,也還是很客觀的。另外,我就弄不明白了,過去你做他的副手,他多次主持分配‘兩清’獎金,你一點意見都沒有。為什麼上次你們整個部門、包括你,都是那麼大意見?”
徐東海說:“王行長,我們是少了一點。”
王顯耀沒有再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