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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湖貝支行行長王顯耀因病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後,身體已經無大礙了。當他知道申一楓下決心讓他離開湖貝支行的時候,他倒覺得無官一身輕:解脫了,不再有所思慮,身體好得飛快——原來這病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慮而得來的。病根去了之後,他轉而采用掛號住院的形式,一般在家裡住著,上午到醫院接受醫生檢查開藥,完事後便回到家裡療養。一個來月下來,整個兒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心情好極了。
後來,他從總行來看望他的同事當中,了解到申一楓、黃鹿準備調整湖貝支行的領導班子的細節,他原來寄予希望的陳作業並沒有得到申一楓的賞識,甚至還對他來了一回戒勉談話,那意思是說:你要是再不好好乾,就連副行長職務也難保。害得陳作業表麵唯唯諾諾,而在暗地裡則完全放棄了對支行業務工作的領導,任由各部門自發地開展工作。
有一天,總行紀委書記沈榮前來看望王顯耀,他從沈榮口中聽到湖貝支行新的行長人選可能在申一楓、黃鹿兩人之間達成共識了,就差黨委會議上還沒有討論。而對王顯耀本人如何安排,則沒有透露出半點風聲。
第二天下午,王顯耀來到湖貝支行,對他的辦公室徹底清理了一番,要拿走的東西悉數搬到轎車上運回家裡,不拿走的信紙、稿紙、文字材料全部丟進碎紙機,花了半個小時,把它們打成了碎片。後來,王顯耀檢查了一遍,自嘲地對自己說:“就剩下這把辦公室的鑰匙還在我的褲兜裡掛著,沒有交出去了。”
他說完,鎖了門,邁著從未有過的輕盈的步伐,自個兒下了樓,發動了轎車,往自己的家裡開去。
而在支行臨時負責支行工作的陳作業顯然聽到了總行即將派人上任的消息。一方麵,他是心裡極不平衡地消極對待工作,而另一方麵,他也樂於看到新來的行長打不開局麵,要像當年王顯耀找他談心時一樣,重新倚重他。於是乎,到時總行也不得不看到他的存在和價值。出於這樣的考慮,他甚至暗示夏天另謀高就,一走了之。
七月五日下午,陳作業和夏天應總行資產防損部之約,到總行參加討論寶安福利床業公司貸款抵押物變通處理的專門會議。兩人到了六樓會議室,副行長沈意民、防損部總經理沈麗霞和陳山石、徐海濤等人已經到達會議室。大家坐下後,會議便開始了。
在會上,陳作業表明了200萬元變通處理抵押物價格太低的觀點,而夏天、陳山石則認為:在村裡麵的舊廠房,一是變現難,二是可能沒有人敢買,三是萬一修路,變為拆遷補償,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最後,由沈意民拍板,同意以200萬元實得簽訂和解協議。
夏天跟著陳作業步出會議室,到了沈榮書記辦公室,看到掛點湖貝支行的喬銅也在場,幾人聊了一會兒天後,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王顯耀行長的情況,一番議論之後,便提出到他家去看一下。於是,夏天與陳作業各開一部車,載上沈、喬兩人來到王顯耀的家裡。大家上了他那由深圳市住宅局早年建成的沒有電梯的六層樓房裡,年事稍高的沈榮早已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了。他見到王顯耀時,嘴上喃喃說道:“哎呀,顯耀,拜托你了,早點搬吧!上了你這六樓,今天中午吃的就不見蹤影了。”
王顯耀聽到沈榮訴苦,笑著說:“是要搬,這不,一住院,管不了裝修隊了,他們給我打馬虎眼,到現在進場三個月了,還沒有把鑰匙交給我。”
夏天是第一次到王顯耀家裡,看了他的房子,覺得也是擠了一點,問道:“王行長,這有多少平方?”
王顯耀說:“剛來的時候,政府分的,兩房一廳加一個叫什麼?啊,叫儲藏室,一共75平米。”說完後,又問夏天說:“你的房子應該比我這房子大吧?”
夏天笑著說:“大一點,但你這是政府的福利房。”
這撥人說是來看望、慰問王顯耀,但與當初住院時相比,大家已經沒有了對他的身體的擔心了。大家聊了半個小時的天,陳作業、夏天感覺沈榮可能還有其它事要與王行長聊,便先行告退,下了樓,上了轎車,往支行開去。
夏天回到支行已經是五點鐘了,剛剛進了支行停車場,看到任爾為開著信貸部的車就要出去,夏天問道:“你準備去哪裡?”
任爾為說:“這車老是打火有問題,我把車開去修一下。”
夏天說:“你檢查了電瓶水沒有?看要不要加電瓶水了。”
任爾為很不情願地把車開回原來的車位上,與夏天一起,打開車頭蓋,看到真的是沒有電瓶水了。
夏天說:“兩塊錢一瓶的電瓶水,買它五瓶就夠了。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把車交給辦公室的黃蔓延去修,就行了。”
任爾為心裡不痛快,努著嘴,沒有說話。
夏天回到辦公室,自言自語地說:“這任爾為估計我不回支行了,又想把車開回家去。真是改不了的毛病。”
卻說市民銀行總行黨委假座深圳大劇院召開“迎七一、慶行慶四周年”大會。全係統員工吃過晚飯後,由各部門組織到深圳大劇院集中。
晚上八點,申一楓、黃鹿、馮老刀、吳清、沈榮、沈意民等總行各副行級以上乾部雲集主席台上,而夏天的老師、也是市民銀行監事長的羅文虎則坐在沈意民與吳清之間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