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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湖貝支行在總行同意對寶安福利床業公司貸款抵押物變通處理方案後,經三方初步商定:在七月十二日星期一上班後正式敲定。而市中院執行庭也雷厲風行,在星期五便寫好了裁定文書,周末讓領導簽了字,請機要員印製好。準備在星期一經三方簽字後,立即下達裁定。
星期一早上八點,市中院執行庭法官胡偉光和寶安區xx鎮法庭庭長馬麗已經在支行停車場等著夏天的到來。夏天來到後,來人迅速從車上走出來,跟著夏天上樓到了辦公室。
夏天說:“馬庭長,你那麼早從寶安趕過來,辛苦了。”
馬麗說:“我的工作節奏快慣了。這是政府交辦的事情,沒有做好連睡覺都睡不著。村民又在鬨,說來也是怪可憐的,三棟廠房才抵押了300來萬元貸款,又被人拿走了70多萬元,村裡才用了100多萬元。”
夏天卻說道:“工業村委搞這種‘委托借款’的名堂是不行的,搞出事情讓彆人理。”
胡偉光聽著不同的聲音,怕鬨出不愉快來,便問道:“夏經理,和解協議書上的銀行方的簽字是不是可以先簽了再帶到寶安去簽?”
夏天說:“我建議我們抓緊到寶安,他們那邊簽了再回來,我這邊按照我們會議決議給你們蓋章就行了。”
“那好。我們抓緊時間走吧!”胡偉光說。
夏天到了信貸員辦公室,叫了任爾為開車,跟在馬麗的吉普車後麵,走北環路往寶安趕。一個小時後,來到了建設得氣勢不凡的鎮政府辦公樓的一樓。四人下了車,看這一樓,全部架空,當作四麵八方來車、走車時乘車人員上、下車之用。一般說來,比內地的縣政府或市政府更顯氣派。
夏天對馬麗說:“馬大姐,你看,有錢的地方就是不同,一個多好的大樓一層,就讓人們上、下車之用。這叫什麼?就是‘富人一席飯,窮漢半年糧’的翻版。”
馬麗笑著說:“講錢還是銀行多,你們銀行的錢,人家說:不是錢,那是一堆數字,賺了、丟了無所謂,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胡偉光也湊熱鬨說:“夏經理,看來我是認識你晚了。如果四年前認識你,在馬庭長這裡弄塊地皮,從你那裡拿200萬元給我,今天來到鎮上,說什麼今天中午我也用馬爹利藍帶把你倆放倒。”
四人笑著上了電梯,來到鎮長何文學的辦公室,很融洽地談起正事。馬麗請何鎮長在和解協議書上簽了字,叫秘書蓋了章。接著,何鎮長親自打電話叫工業村的陳勝利到鎮上接大家到工業村委去。
不一會兒功夫,夏天從未謀麵的工業村委主任陳勝利來到鎮長辦公室,與大家見了麵。
夏天看這陳勝利,也不是惡錯之人,是標準的農民之後,談吐還算誠實。
寒暄之後,胡偉光、夏天與何鎮長握彆。下了樓,在陳勝利的轎車引領之下,兩部車跟著到了工業村委。
村委主任陳勝利招呼大家坐下後,叫文書泡茶,一起寒暄,看他那樣子,並不急於簽協議。夏天也是經常出門的人,應該說客隨主便,看著事情的發展。半個小時以後,陳勝利對胡偉光和夏天說:“不是這件案子,難得胡法官和夏主任到我們村,我請你們看看我們的村容村貌,請你們多批評我們的工作。”
接著,他又對馬麗說:“馬庭長,你是自己人,這段時間也麻煩你了,你看行嗎?”
馬麗說:“應該請夏主任和胡法官多批評指導。那麼,我們現在看看工業村的村容村貌?”
胡偉光和夏天不約而同地說:“好!”
於是,幾人站起身,跟著陳勝利,首先來到工業村政務公開公告欄旁,聽陳勝利介紹他主政工業村後,政務民主、財務民主的新舉措。
夏天認真看了他們公布的村委財政收支帳目,在心裡想:“要是五年前,村裡也是這樣透明化,還會有村民到處去上訪、鬨事嗎?”
陳勝利看到夏天他們看得很認真,覺得是對他主政村委工作的肯定。看完公告欄後,他走到夏天身旁,對夏天說:“我帶你去看一看當初抵押給你們行的三棟廠房?”
夏天覺得這個動議不錯,一是可以判斷究竟以實得200萬元抵債值不值,二是原來真的沒有看過抵押物便批準了貸款,現在回過頭來看一下,了卻自己心頭之願也是好的。於是,很高興地說:“好!”
就這樣,大家出了村委辦公室。在村民三三兩兩一邊與陳勝利打著招呼,一邊用眼睛看著這幾位陌生人的情景下,夏天他們來到了三棟廠房的外圍,看到裡麵製衣工人正在忙碌地製作各種衣服。夏天注意從職業的角度判斷廠房的價值,認為的確是太舊了一點,按照工業用地30年的使用年限,已經用了11年,以200萬元抵債對銀行來說不虧。但是,夏天除了即景說一些應酬之類的話外,並沒有說一句評價協議內容的話。
後來,大家回到村委,工業村在和解協議文書上簽了字、蓋了章。這時,陳勝利以地主之宜,對夏天和胡偉光說:“我代表工業村委和本村的父老鄉親,感謝你們對我們的幫助和支持,為了表明我們的誠意,中午,村委在寶安最高級的酒店款待你們。這是我們全村父老鄉親的最真誠的感謝,我要求你們一定要給麵子給我,不然,我這個村委主任又要挨他們罵了。”
胡偉光說:“行,我們客隨主便。就聽你的,誰還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說完,轉頭問夏天說:“夏經理,你說呢?”
夏天笑著說:“行,就聽陳主任的。”
話說陳勝利早已叫文書到了寶安一家大酒店,訂了座,與大家商量定了後,招呼大家上了車。這樣,三部車來到酒店,大家上了包房,開始了午宴活動。
這頓午宴,在工業村說來,也是下了本的,因為他的三棟廠房是在政府的乾擾之下得以保存,出一頓飯餐之資著實是小意思。在場人沒有看到陳勝利如何點菜,因為這活兒已經由文書代勞了。大家隻看到陳勝利到了包房後招呼胡偉光、夏天他們看著上菜的速度喝酒。
夏天看著陳勝利殷勤地招呼著客人,不忍心地說:“我與陳主任是第一次認識,說實話,二十年前我也當過村官,所以,我對村民或者農民兄弟是有感情的。一般來說,他們很實在,就像我們現在看到的陳主任一樣,熱情而真誠。現在我再給大家說一個秘密:這筆貸款,我是關鍵的審批人。我雖然沒有到工業村,但是原來的村主任張錦秀禿頂、五十來歲,工業村的村道原來是黃泥路,每當車開過了便塵土飛揚,這些我都是知道的。隻有一個環節不知道,那就是工業村與陳連平搞的是委托借款。當初,你們村為什麼不直接來找銀行呢?再說,當時我們看到陳連平作為殘疾人,很想幫他一把,所以,根本沒有請吃請喝那一套,就批準了貸款。但是,這筆對我們銀行來講根本不起眼的320萬元貸款,幾年間,從公開和暗地裡兩個方麵鬨出了太多的是非,到了最後,我們對你們所熟悉的蘇公安也做了一番懲戒。他還好,本質不壞,沒有走得太遠,這便為我們今天的和解留下了空間。當然了,也為他自己留了後路。我看到這酒桌上豐盛的飯菜,就覺得很對不起蘇公安。為什麼呢?當初我到寶安公安局介紹案情那天,請他吃午飯,他嘴上儘說些不乾不淨的話。後來,他來到我們銀行查案子的時候,行長說要請他到酒樓去吃午飯,我堅決不同意,改由我個人掏腰包,買了三個盒飯陪他一起吃,對付了一頓,算是款待他。”
陳勝利聽夏天說到這裡,對夏天說:“真對不起,這件事對你造成了傷害,我是剛剛接任,沒有辦法控製村民的情緒,也不知道案子原來的經辦情況。這樣,為了對夏主任的寬容表示感謝,也表示工業村委對銀行的歉意,我這個農民的後代,實心實肺地表示道歉,我酒量不大,但是,自罰三杯!”說完,他乾了第一杯,接著倒滿後,又乾了一杯,當第三杯倒滿後,夏天也站起來了,端起酒杯,對陳勝利說:“一切儘在酒中,我們一起乾了!”
兩人重新坐下,與在場人各各推杯換盞,花了兩個小時,算是吃完了一頓午飯。
吃過午飯後,大家乘著酒興儘情地唱著卡拉ok。而此時的夏天沒有什麼心情唱歌,坐在沙發上在聽他們唱歌。
陳勝利唱了一曲電視劇《轆轤·女人和井》裡的片尾歌《不能這樣活》:
東邊有山,西邊有河。
前麵有車,後麵有轍。
究竟是先有山,還是先有河,
究竟你這掛老車走的是哪道轍。
春夏秋冬,忙忙活活。
急急匆匆,趕路搭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