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七、一朝天子一朝臣(2 / 2)

危險啊孩子 肖遠征 5028 字 10個月前

劉福榮說:“這要是我,就會很難適應了。乾得好好的,就因為換了一個行長,大家便要各奔東西,對銀行本身來說,也不見得是好事。”

夏天若有所思,然後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來!我們喝酒!”

“陳行長,昨天胡行長找我談了他上任以來的第一次談話。主要是交換對清收工作的看法。”早上一上班,夏天來到陳作業辦公室,對陳作業如是說。

陳作業詳細聽完夏天對與胡輝談話的彙報,然後說:“我在湖貝支行,如果與他配合得好,可能可以把這個副行長乾到年底就要輪崗;如果配合得不好,也就算了。你與胡行長相處的時間可能相對長一點,他要你怎麼配合就怎麼配合,不要因為我而影響與他之間的交流。”

夏天說:“我們畢竟在一起工作了五年,比較熟悉,相互通氣也是應該的。我看他好像對湖貝支行的工作蠻有信心。”

陳作業對夏天說:“他與我之間也做過一次詳細的交流,我也將你的情況向他做了正麵的介紹,至於他內心怎麼樣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肯定與王行長的做法是不相同的。”

夏天說:“謝謝你的提點。”

話說胡輝將湖貝支行的中層乾部逐個找來談了一回話,心中有了感性認識。然後,他以自己的看法揣摩王顯耀為什麼這樣用人,如果以他的用人之術要在現有人員中任用乾部,會怎麼樣鋪排這些人。

有了初步結論之後,他便進一步為他擬議中的三把火準備柴火。

他將支行產品開發部的現有人員逐個逐個找來談話,議題有三個:一是自己彙報完成的任務,實績與潛力,完成不好的,為什麼完成得不好?二是對部門領導有什麼看法?他勝任嗎?三是,假如沒有這個部門領導,你認為工作要怎麼樣開展,對你完成任務有影響嗎?

一輪談下來,胡輝的腦海裡塞滿了產品開發部員工對徐東海的不滿。胡輝在心裡說:“看來要拿下徐東海是十個指頭撿田螺——十拿九穩的了。但是,正因為如此,拿下他也就沒有什麼意義,產生不了轟動效應。”

接著,他依樣畫葫蘆,將夏天所管轄的資金信貸部的高尚、汪洋、李朝陽、任爾為也是逐一叫到行長室問話。然而,這一輪問下來,聲音卻出奇的一致,都是正麵評價夏天的為人品德、工作能力、工作態度和業績。隻有任爾為在談話中忽眨忽眨著他那兩隻大眼睛,在揣摩著胡輝問話的意圖,有點投機色彩;而李朝陽因為不摸胡輝行長的底,也不敢多說夏天的不是。

胡輝想:“看來,夏天還是得到領導和群眾肯定的,他的先進不是‘流也’。奈何他是王顯耀的核心班底,我是斷然不能用的,俗話不是說了嗎: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排除他,我便無法開展工作,彆怪我心狠手辣。但是,要除掉他,也還得花點時間。”

幾天後,他對許愛群也做出了估量:“聽陳作業對她的評價,是一個多嘴多事的婆娘。從許愛群本人對自己的歡迎心態來說,她顯然不是王顯耀的核心人馬,用句北方話來說,兩人尿不到一壺。但是,擺在眼前的問題是:她與王顯耀尿不到一壺,日後就會與我尿到一壺嗎?另一方麵,謝統辦不也在等著坐她那張大班椅嗎?謝統辦是自己的姻親,從忠誠度來說,顯然比許愛群更勝一籌。但是,對許愛群的運用,要用到鳥儘弓藏、兔死狗烹的地步:前期儘量用她去當打手發揮整人的作用,這婆娘會感到我在重用她,她必然會費儘吃奶之勁去整徐東海、夏天,甚至陳作業,說不好還會揭出王顯耀的痛處。一旦她的作用發揮完了,變成了技窮的黔驢,這個馬前卒也就走到了棋盤的頂端了,到了那時就要下狠心一腳把她踹掉,讓她自找工作去。”

坐在行長室大班椅上的胡輝,就這樣,對夏天、許愛群、譚飛燕、徐東海等中層乾部的揚棄,有了全盤計劃,現在剩下的就像下象棋一樣,隻是走子的順序不能搞混,要按照自己的心計一步一步實施。

幾天後,他又在心裡對自己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要是陳作業不同意我的看法怎麼辦呢?還是應該抓住他的問題做文章。那麼,陳作業有什麼問題?這還得找譚飛燕聊聊。對了,也是她應該付出的時候了。”

胡輝心計一定,便在午休的時候,把譚飛燕約到他那行長室兼休息室裡,孤男寡女展開了促膝談心。

真是應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話說這胡、譚二人在行長休息室談得甚歡,源於各懷目的:一個指望著行長兼老鄉實質上提拔重用,一個指望這部下兼小姐般的可心人兒善解人意,與自己能夠心貼心地站在一條戰壕裡,不但在工作上,而且在實質關係上應有所奉獻。

也就是胡輝利用幾個中午的工餘時間與譚飛燕“加班加點”,這胡、譚兩人的關係便讓旁人高看一籌。而在另一方麵,胡輝對於陳作業的把柄的掌握上也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他在心裡想:“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現在到了要征服陳作業的時候了。”

於是,胡輝牽頭的所謂支行改革方案便緊鑼密鼓地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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