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步,1991年冬,你母親背著父親主動與姨媽、姨丈商量南遷深圳。當年12月21日,她買好車票推我上車到深圳麵試,是全家乃至後代關鍵的一步。我對深圳生活的印象是:充滿挑戰,充滿危機,充滿刺激,充滿希望。
第六步, 1993年12月11日,我剛從銀湖參加完市審計會議回到公司,當得知市組織部門的考核結果把我列為擬任總公司(市屬一級企業)負責人(正處級)時,在征求了同事看法後,我決定離開總公司,從零開始重操信貸員舊業(十分有趣的是:我也是同一天接到梅林金融服務社“已被錄取”的電話通知。12月16日,我利用“乾部年休假”開始到梅林金融服務社上班。1994年1月6日經我對總經理的左哄右勸,我如願正式調出特區總公司)。我這樣不務虛名,放著掌握人、財、物、產、供、銷大權的處級總經理不當而去當信貸員,而且做得迅雷不及掩耳,是令人擊節讚賞的一步。
第七步,從1996年開始,我不斷思考離開炙手可熱的敏感崗位,最後於2000年1月選擇班子更換的機會淡出市民銀行,是冷靜和明智的一步。在市民銀行黨委第二次隆重表彰我為優秀共產黨員後五個月即離開市民銀行,雖說有點無奈,但也堪稱明智之舉。也許人們對我的離去有不同的看法,然而,正確的結論是:離開正確。人們可以記住一點:人要知進退,前進固然可喜,退卻則更加難能可貴。當你所從事的工作缺乏激情和挑戰時,你就要考慮離開或放棄。
淡出公職後的私營經營,也是實踐自己的企業管理理論的過程。我們來畫一個座標,在橫軸的起始點上方往下45度角穿過座標中點,叫投入線;在橫軸起始點的下方往上45度穿過座標中點,叫收益線。從中點向左右兩邊等距離伸展並在各端畫一條豎線,就形成了一個啞鈴似的兩個同等三角形。作為經營的開拓者,在左邊三角形的起始階段,你會擔心、憂慮;當一旦到了交點,意味著投資和收益平衡時,你會激動、興奮,這是企業的成長期。到了右邊的三角形裡,經營者投入更少,而收益則更多,你會說“就是這麼回事”,而逐漸懶散起來,這就叫企業的成熟期。這時,如果不用前瞻性的眼光分析經營相關的問題,采取相應對策,企業就會走向負麵。
經營者的最大樂趣莫過於:遊離於成功與失敗之間而後取得了成功,搖晃在盈虧平衡點的天平上最終或慢或快地倒向了盈利一邊。這就是我為什麼喜歡***《論持久戰》和人民解放軍千裡挺進大彆山等經典之作的原因。
第八步,在全家衣食無憂時再下決心投資商鋪是珍愛子孫、甘當鋪路石的一步。對於我們自己而言,這一步不見得有什麼得益,甚至給家庭日常現金流量造成了不必要的思慮。但子孫有了這個平台,就有了日後自信地自立於當地社會的基礎。
上麵,我寫了一些心靈感應般實現自己願望的過程的真實故事,也許讓人感到我在倡導無為而治的信念和天命思想。恰恰相反,實際上我想表達兩層意思:一是每個人要用自己的智慧去適應所處的社會現實,並從中實現自我價值;二是不要舍本逐末般地過分追求財富和金錢,每個人降生之時,現實和可能的財富就寫在了各自的臉上,隻剩下如何去取的問題了。因此,當人們滿眼浮現錢字金星時,正如王安唱的歌那樣:“榮華富貴飛呀飛,世上的人呀追呀追……。”這時,曹雪芹先生的《好了歌》應可作為冷靜劑服用:
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金錢忘不了;
終生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長期以來,我在金錢上想得不是特彆多,實踐證明:在金錢問題上,我是既看得開、也丟得起。有時丟了錢可說是短期吃虧,長期受益。有趣的是,我不熱衷於金錢,但金錢並沒有完全拋棄我;而有的人兩眼緊緊盯住金錢,也不見得他真的富了起來。你看我:離開鄉鎮後,那些父老鄉親看到縣政府集資,找上家門來硬把他們自己的血汗錢送到我手上通過我去經營,他們就放心了;當稀土還沒有容許個人經營時,家鄉的父老鄉親見了我一麵,就可以不費我一分錢、不用簽一個字,把近10萬元的稀土產品送到我家任我處置(那時,我一個月的工資隻有100來元)。此外,每當我翻開我在市民銀行(湖貝金融服務社)工作時的紀錄本,當看到我所處理的四億多元存款客戶、兩億多元貸款客戶、70多個起訴執行案件(近十億元標的)等工作手稿,那些存款戶、貸款戶、法官甚至被告人(借款人)對我投以尊重目光的情景,仍然曆曆在目。1998年以前,我曾經用其中一些事例教育我的部下。人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評價我的性格,甚至說出截然相反的看法,但是,數十年來,我以個性和智慧展現真我,並據以立足社會,體現自身價值。
最後,我要說說“幻想”和“空想”,它們僅僅對科學家有現實意義。我也經常做夢,有時候夢見美好的事情,醒來慢慢圓夢的確可以怡悅自己的心情,這對自己沒有什麼壞處。我要說的是:在現實生活中,在與人交往中,當有人輕意許諾你的時候,當有可能天上掉下餡餅的時候,前提是要你簽署文件、寫個字據或者共同出力辦什麼事。這時,你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上當受騙。如果這時你還不加以警惕,也可能就是災難降臨到你頭上的時候。這就是從事實際工作的人,與科學家、幻想家對幻想、空想的本質區彆。
我也曾經曆過簽了字的事,一年半載後出了問題時後悔地想:“如果當時我不簽字多好啊!”誠然,前人的教訓就是後人的經驗。你不能小看自己寫的字、說的話、做的事,而應該在做以前多問他人、冷靜思考,以免日後後悔。為了加深你的印象,我再引用2005年10月8日中央電視台《經濟與法》欄目的《打賭》案例供你參考。梗概是:主角:河南省毛、楊兩男人。毛懷疑楊寫的帳單79xxx元中的9字是事後改的。楊覺得這是對他名譽和道德的損害。後來雙方在民警的見證下,毛在哈哈大笑中簽下了“打賭協議”:如果9字是真的,毛賠償5萬元名譽損失費給楊,反之,由楊賠償5萬元給毛。此後,雙方由縣到省幾經折騰,公安認證機關確認9字是真的。因為毛不認錯,楊起訴至縣法院,縣法院確定買賣雙方交易的是信譽,判楊勝訴。毛不服,上訴至中院,中院認為:以賭為標的的協議違反國家法律和社會道德準則,是無效合同,終審判毛上訴得值,撤銷一審判決。這時,楊不服,抗訴至省人民檢察院。最後結果是:省人民法院認為合同有效,應予支持。在法院主持下,雙方達成調解:由毛賠償一萬元給楊作結。
我認為:毛先生出問題,是他在哈哈大笑聲中簽下他的大名時就已經釀就了的。
在我供職過的幾個單位中,單位領導都把比較敏感的工作,諸如管錢、管印、管費用、管物資分配等事交給我處理,因而經常處在風口浪尖上。有些人出於不同的目的,很希望我多用一些公家的錢物。如:1987——1991年底,我任法定代表人(經理)的國有銀行xx經濟信息谘詢分公司,累積了六萬多元的經理基金,按規定我有權自行分配這筆資金,銀行(公司)的核心人員也是多麼希望我主持把錢分掉而他們自己也從中受益。但我不為所動,待我離職時完好無損地並回銀行大帳。我在深圳特區總公司工作時幾乎同時擔任著三個職務:企管部長、審計部長、工業發展部長,按規定沒有費用審批權,但我所管轄的企業,大部分都很放心的請我在必要時代行審批費用,最後也得到總公司默許。他們也希望我自己多報一些費用,但我從不沾這個便宜。到了銀行(含湖貝金融服務社)工作後,由於單位對我的倚重,領導經常會主動要求我報銷各種費用,我仍然十分慎重地做到應該報銷的才報。我在深圳金融係統工作六年,累積沒有報銷的發票達3.7萬元。也許有人會說:“這多傻,應該後悔才對。”然而,每當我看到一些不懷好意的查帳者查完我經手的帳目後的失望眼神;每當我看到市政府委托市審計局審計和後來市民銀行經反複稽核,多次確認我所經辦的內外帳、大小帳目吻合而通過甄彆時;每當我想起我的幾任領導隻要看到我簽署了意見的費用單甚至貸款審批表,就再也不願多看一眼便簽字同意我的意見的情景時;每當我想起市民銀行黨委有勇氣、有膽識,敢於在非常時期的1996——1997年度(即接收金融服務社的次年),把長期處於敏感崗位工作的我表彰為市民銀行係統10位“優秀黨員”之一時(這在市民銀行是罕見的),我覺得:這些就是我誠實做人的回報。
說實話,我也曾經有過像搖曳著的一葉扁舟飄浮在驚濤拍岸的大海邊的經曆;也曾經曆險般地被人用放著錄音機的轎車主動接送上下班達十來天,後來還親耳聆聽了他們的無聊錄音;我也曾親眼看到:當年我們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想努力開拓的存款客戶的負責人以及一些熟悉的金融同行,在高牆內聊度殘生;也曾經兩次參加銀行組織的“參觀深圳市看守所”活動,聽到監號內有規律地傳出一聲聲“首長好”的吼聲。對於這些,我都顯得自信和坦然。這恰恰印證了我在18歲當小學教師教學生寫詩時自寫的打油詩:
吃了鹹魚嘴會腥,偷了東西心會驚;
人正不怕影子歪,唱歌都敢哼大聲。
“謹慎交友、警鐘長鳴”——這是1994年4月我寫在通訊錄上,對我曾經給予其事業第一桶金支持的名叫餘森的人有感而發的警句。此人以餘森地產公司的名義建起了商業廣場,但因為他的虛偽和奸詐,為達到自己更大的利益而甘當被人利用的工具。正因為他的無良,幫助他起家的人險些因此栽了跟頭。
現在看來,由於我一直保持著這份特有的冷靜,才能在紛繁複雜的金錢世界的大染缸裡全身而退。
據說,有一個在改革開放初期的兩種體製重疊更替期間起家的企業家乘船到了珠江口,當看到江水與海水交彙處時,他的眼睛一會兒發著藍光,一會兒又混沌無神,隻聽他嘴上喃喃地說:“最多魚食的地方,最多魚兒的地方,魚兒最自由的地方……,這就下到海了!”是啊,魚食、魚餌,淡水、鹹水,魚兒與漁民,船與大海,風險與機會相輔相成、相對相生。與之相對應的還有:蟬與螳螂、黃雀與獵人之間的循環之顧。
腳踏實地、丟掉幻想——兒孫應該切記。
最近,我再讀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一文頗有感慨。朱先生在文中談到他20歲時家裡遇到很大的變故,他的父親為了供他讀書不但變賣、典當了家產,還擔心他去北京讀書可能迷路而與他一同出門。他回憶當時看到父親忙上忙下的背影,而深情地撰文思念他的父親。
無獨有偶,我21歲到廣州讀書,也是我的父親花了他一個月的工資親自把我送到廣東金融專科學校的。
在臨出廣州的前一晚,我與父親及與我一起到廣州讀書而找上門來的黃永壽在縣城烈士亭(當時縣電影院拆建)看電影。當晚,沒有出過遠門的我心裡非常著急,一直在盤算怎麼到廣州,一個晚上都很難入睡。第二天早上四點鐘,我們就起床,父親把燉好的石柱參讓我吃下,三人提著行旅到了縣汽車站,上了開往廣州的客車。一路上,每過一個縣城我都很在意地看一眼自己花了一年的勞動報酬110元而於昨日剛買的廣州牌手表,一心想把時間記住。
我們於晚上七點多到了廣州,父親很熟悉地帶著我們上了廣州市5路公共汽車。在車上,父親是一個站、一個站地看,生怕錯過了路。當到了一德路站,父親說:“到了!”我們三人便下了車。
下車後,父親看了周圍環境後說:“不對,還差一段路。”
我當時氣得就要發脾氣,埋三怨四的嘴上說個不停。
父親也沒有多說,領著我們又走了一條街,走進了廣東省人民銀行的大門。
第二天,他又帶我們去北京路找鄉親陳友文伯,在他那裡吃午飯,並叮囑我們:以後每逢星期天沒有地方去時,可以買一些燒肉到他家加菜。然後,又領我見了肖欽華校長和他認識的李丹兒老師。
一切叮囑完,他又從提包裡拿出一個剃須刨和針線包給我,說:“彆小看這些東西,用得著的!”
然後,他才放心地回去。
……
孩子!在紀念你爺爺的相冊裡有一張他照自廣州海珠廣場的照片。你看:照片上的爺爺站在海珠大橋邊多神氣呀!挺著高高的胸膛、眼神與海珠大橋連成一線越過珠江直視江南,心中似有萬般抱負。
這張照片是我在廣州讀書的第二年——1979年7月16日,爺爺和吳常寬伯伯出差到廣州時,由我的同學陳健生為他照的。爺爺於1987年8月26日零時一刻去世(他去世後的兩個小時裡臉上仍飽含笑容)。這個時間,離他送我到廣州讀書和照這張照片的時間都不到十年——真歎人生苦短,堪稱曆史長河之一瞬!
孩子!從文章裡表現出來的朱自清的父親,我的父親——你爺爺,以及你的父親——我(誠然,就我而言不僅僅是在文章裡),你也許能領悟到:天下人的父親都對兒女充滿著百般疼愛!誠然,有時這種疼愛是剛性的,有時甚至可能很難讓兒女接受,但是,誰讓天下做父親的都是男人呢?
我國民朝有位對佛學頗有造詣名叫學海先生的人,後來改號“了凡”,在其六十九歲時寫了《了凡四訓》給他那曾因一心向善初做三千善事後而喜得的兒子天啟。書裡說:“……即使命裡應該榮耀顯達的,也要常作冷落寂寞想;即使時運亨通順利的,也要常作拂意逆境想;即使眼前衣食豐足的,也要常作貧窮想;即使彆人對我敬愛的,也要常作謙和不驕傲想;即使門第高名望重的,也要常作卑下低微想;即使學問很優秀的,也要常作淺陋想。從遠一點來說,要發揚祖先的遺德,從近一點來說,要彌補父母的過失,對上要報答國家的恩惠,對下要創造家庭的幸福,對外要救濟彆人的急難,對內要約束克製自己的私心雜念。天天要檢查自己的不是,要改過自新。……”。
我想,了凡先生對兒子的叮嚀與朱自清看到父親送其上京時那彎駝的背影而作文紀念,以及你爺爺親自送我到廣州就讀時不論我嘴上嘟噥著什麼他都樂於順受的行為,其實是異曲同工地完整表達出上一代人對後代們無私與無限的期盼。後人讀之或有心中酸楚之淚,或有對長輩悔不當初之憾,或有激動奮發之情。但是,你們更應該做的是:牢記祖先諄諄教誨於心,一以貫之,身體力行。要是這樣,當後人們擺燭焚香禱告祖先,進入天人一體的“家祭毋忘告乃翁”之境時,在天堂的先人們必將喜形於色,無不捋須稱善呢!
我要寫這篇文章的想法已有不少時間,而正式開始寫到現在也有一年了。說實話,文章寫到這裡,我從內心感覺到了少有的輕鬆,抒發出陣陣快意,比我在發表了一篇論文後的感覺更妙。今天恰逢我來到人世間度過的第四十八個春秋,我就寫一首詩作為紀念吧:
四十八歲生日悄悄過
2005年5月21日,農曆乙酉年四月十四乙巳日,小滿。餘四十八歲生日。是日母在家鄉,妻子在外,兒在工廠,本人留家。遂作七絕二首怡情。本人生辰八字為:年柱丁酉,月柱乙巳,日柱乙酉,時柱甲申。
其一
六八華誕意闌珊,盼子望孫囑不完;
回顧人生多感慨,旅程何處少波瀾!
其二
園中鶯啼添好夢,庭前搖曳簕杜鵑;
齊家固本修心性,參悟人生侃侃談。
然而,我這篇文章與我過去的論文不太相同,客觀效果是易讀、好看、難懂。我分析,讀過這篇文章的人大致會形成不少於三種有代表性的不同看法。與此同時,我也能想象得到,我寫的這些話,你一時半刻也許理解不完全。我估計,當你能從父輩的行文立意、提要、用典及總結人生經驗方麵完全體會父親的一番苦心時,也許你的子女已經到了豆蔻年華。不要緊,你可以把我這篇文章讓他們過目,如果他們能讀得朗朗上口,他們的爺爺將會感到十分欣慰。到那天,你也許可以認為:你完成了父輩交給你的任務。
我要強調的是:當真的有後人能看懂這篇文章時,隻要他在中國,他可以在祖國沿海的任何一地的海岸線上,望著大海向東高喊:“爺爺!我能讀懂你的文章!”或許,又過了數代以後,有後人真的體會出文中三昧,他仍然應該向著大海高喊:“老祖宗!我在實踐您的教誨!”
那個時候,當你們看到滔滔海浪永不停歇地拍打著祖國的海岸,並發出一陣緊過一陣的吼聲,就是我對這些後人的讚許。
夏氏始於輝煌,並仍在不斷創造輝煌。
曆史已經證明了過去,對於未來我也深信不疑。
文章寫到這裡,我好像意猶未儘,就借用一位著名的中國現代詩人的意韻,也學哼兩句現代詩作為本文的結束語吧:
你準備好了嗎?
——作於2005年10月4日
後人們!
你和我一樣不差:
都是依偎在祖國熱烘烘的胸脯上長大。
在成長的道路上,
你不乏陽光、雨露和鮮花。
這是眼花繚亂的世界啊!
錯綜複雜的山路等著你去攀爬。
人們都說:
天生我才必有用!
我要問你的是:
當祖國需要你的時候,
你準備好了嗎?
朋友們!
你和我一樣不差:
都是既幸運而又不幸地坐上了:
全球一體化和信息化的時代列車。
在挑戰和機遇並存的列車裡,
麵對困難,
成功者與失敗者的血汗一起溶化。
人們都說:
敢於拚搏才能成功。
我要問你的是:
麵對困難和挑戰,
你準備好了嗎?
夏天寫完《父輩的叮囑》,存了盤,關了電腦。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把它從嘴上吐出來。
這時,他覺得一生中最重大的事情已經做完。誠然,文中多有激烈的語言,但也是自己直抒胸意的寫照,沒有必要忸怩作態。想到這裡,他的心情非常放鬆,朗誦起宋朝劉克莊的詞《一剪梅·餘赴廣東,實之夜餞於風亭》:
酒酣耳熱說文章,
驚倒鄰牆,推倒胡床。
旁觀拍手笑疏狂,
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然後,他口中念念有詞,又吟唱出清朝著名詩人龔自珍的《題紅禪室詩尾》的四句詩來:
不是無端悲怨深,直將閱曆寫成吟;
可能十萬珍珠字,買儘千秋兒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