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老板和他繼妹到底是怎麼個關係。”
白恬恬一邊開著車,一邊對後座航空箱裡的白土鬆狗道。
她不指望狗能聽懂自己說的話給出回應,隻是將它視作聽眾。
“我剛來公司的時候就打聽過老板家裡的情況。”她陷入回憶,“據說是和家裡關係很僵,從小就排斥繼母和繼妹。”
伏洵逸聽著,暗暗點頭。
駕駛座上的女人打聽的消息是對的,作為和沈確同個圈子的人,伏洵逸知道的更多。
沈確的母親是他九歲那年去世的,第二年沈父就把初戀和初戀的女兒領回了家。用伏洵逸母親的話來說,本以為沈父是個不善表達愛的內斂之人,結果人家是把愛都留給了初戀,可見當時的陣仗應該不小。
沈父的初戀,也就是萬寶珠的母親和他是大學同學,但沈父並非家中唯一繼承人,便在聯姻帶來的利益和追求真愛裡糾結。萬母那時眼裡容不得沙子,發現自己被放在天平上比較後就直接同他分手。
沈父大學一畢業就結婚生子,萬母則是在工作三年後同當時在工作中認識的人結婚,生下了女兒。
沈父的聯姻對象本來身子骨就不大好,在沈確八歲那年突然病重,堅持兩年就走了。而萬母的丈夫,在女兒出世的第二年就因工作事故去世了。
恢複自由身的沈父立即開始狂追初戀,並在一年後同她複合,火速結婚。
想到這,伏洵逸伏下身子,閉目養神。
沒想到她就是傳聞中沈家不善交往的繼女萬寶珠。
不善交往?
他在心中給出否定答案。
怕是覺得隻有低調才能更好的保護這顆稀世明珠吧。畢竟沈父資質平庸,遠不及他的兒子,在世的時候沈家隱有頹勢,還是沈確掌權後才重回巔峰,若是毫無準備地將明珠展露,定然會引起猛虎餓狼的覬覦。
天邊晨光未現,駕駛座上的白恬恬打了個哈欠。
她正開往總裁繼妹家的方向,預備將已經洗香香吹白白的土狗和昨日被沈確帶到公司的黃毛鸚鵡送給她。
“唉,”白恬恬歎了口氣,“真搞不懂有錢人的想法。你說養個品種狗多好,聽話又漂亮,誒,你彆誤會,你也挺好看的,但現在除了鄉下哪有人養土狗的,養個金毛博美貴賓才優雅。”
伏洵逸睜眼,在心裡冷哼一聲。
昨天從給自己洗澡的店員口中,他知道自己現在成了隻可愛的白土鬆,是中華田園犬的一種。
懂不懂中華田園犬的含金量?
千年優勝劣汰的結果,忠誠、聰明、護主,他會是世界上最乖的……等等,打住,他是人,不是狗。
“那個萬小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聲音裡透著困惑,“沈總對她是恨嗎?”
想到昨日沈確回來時血淋淋的手,白恬恬打了個寒顫。
血肉模糊,深可見骨的傷手,比一些電影鏡頭都要駭人,她不敢多看,粗
粗瞧了眼就嚇的移開視線,而作為這隻手的主人,沈確的神色卻平靜的過分。
他太平靜了,以至於白恬恬立刻就猜出,不是彆人傷了他,那慘不忍睹的右手分明就是沈確自己的作品。
因為小心思,白恬恬自認為對沈確有幾分了解,他是個冷靜自持的人,她從未見過,也未聽過沈確有過失態的表現。
是的,失態。
她猜不出他究竟在隱藏著什麼,但那情緒必然滾燙如獄火,是連滴血的傷口都無法撫平的近似憤怒的情感。
想到自己今日的任務,白恬恬調低後視鏡,看了眼航空箱裡的小狗和另一邊安靜的黃毛鸚鵡。
會和沈確的繼妹有關嗎?
到達小區門口的時候才早上六點半,白恬恬喝了口從街邊買來的咖啡,等待沈確的指示。
白甜甜:我已到達。
沈總:她還沒起,等她醒了,我會發消息給你。
白甜甜:收到。
沈確沒有再發消息來,白恬恬卻盯著兩人的聊天界麵看了許久。
明明在網上學了很多推拉手段,卻從不敢在沈確麵前使。白恬恬心裡清楚,如果她的心思被沈確發現的話,肯定連工作都保不住了。
手機自動熄屏,她跟著歎了口氣,意識到後連忙拍拍臉:“不行不行,歎氣歎多了會變老,不要歎氣。”
等到再收到沈確的消息時,差不多是一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