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隨光意被接到伏家的私人醫院,由頂尖的醫療團隊負責,但仍舊不知何時才能蘇醒。
開學第一天隻有上午有兩節課,下午寶珠就把貓帶到了學校,想帶它轉一圈。
這是小白的要求,它沒有再強求白天做校園街溜子,晚上做良家貓,同寶珠約好了,這天結束以後就開始找辦法變回去。
它不願意讓伏家人知道自己曾變作貓,待在寶珠身邊的事,請求寶珠為他保密,寶珠答應了。
一人一貓來到桂花林。
正是上課的時候,桂花林裡的人不多,寶珠便將懷裡的獅子貓放下,讓它自己走路。
清幽的花香縈繞在身邊,小白優雅地繞過地上的落花,一步不落地跟著刻意放緩腳步的寶珠。
“會很痛的。”
“喵?”
“想要回去,肉身得瀕臨死亡。”
小白記得這個條件,早在伏洵逸變回去後的第二天,寶珠就同它說了這件事。
他不怕疼痛,但畏懼死
() 亡。死亡本身並不可怕,但這就意味著再也見不到她了,光是產生這個想法,他的心中就生出種要溺死的痛苦。
沒聽見貓叫聲,寶珠低頭看去,對上一雙漂亮的異瞳,金與藍的眼眸中儘是她的倒影。貓的眼睛明淨澄澈,又好似藏著千言萬緒。
“是有話要對我說嗎?()”見獅子貓點頭,寶珠蹲下,將手機的備忘錄打開,遞到小白麵前。
這一次,隨光意沒有猶豫,他問出了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在你心裡,香蕉和伏誰更重要。
好吧,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但寶珠的答案讓他神清氣爽。
當然是香蕉。?[(()”
有桂花飄下,落在獅子貓的頭上,被寶珠用另一隻手輕輕拂開。
一人一貓在桂花樹下交流,卻無意闖進彆人的鏡頭。
戴著棒球帽的新生本是想拍下這片小有名氣的桂花林分享給家人,遠遠看到有人低頭和貓說話,覺得很治愈很有趣,便舉著相機走近。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又在某一刻愣愣地定在原地,視線緩緩從相機裡移開,凝滯。
他好像知道上周軍訓時女生們討論的是誰了。本以為是誇張,現在才明白,那些描述和形容連眼前人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貓的聽覺靈敏,但小白正沉浸在伏洵逸的地位比不上香蕉的快樂中,並沒有分出心神去看他,還是寶珠注意到了抬頭望去,一眼就瞧見了男生手裡的相機。
他打扮的時髦,模樣卻是青澀的,還帶著點嬰兒肥,見寶珠的視線聚焦在自己的手上,才發現自己還舉著相機,鏡頭還微微向下傾斜,正對著一人一貓。
“抱,抱歉!”
稚氣未脫的臉蛋迅速漲紅,當看到那人起身朝自己走來時,更是連呼吸都忘記了。
“同學,可以加個微信嗎?”
少年不敢置信地張嘴,又快速合攏,極力讓自己淡定下來:“可,可以嗎?”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寶珠雙手合十,目露懇求。
美人流露這般神色,少年隻覺得氣血上湧,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話下:“請說!!”
寶珠指了指他手中抓著的相機:“可以把你剛剛拍的視頻發我一份嗎?過段時間小貓就要走了,我之前都沒給它拍過照片和視頻,想問你要一份,留作紀念。”
鴛鴦眼的獅子貓慢悠悠地走到它的主人身邊,用尾巴在她的小腿上勾了勾。
少年點頭:“好,等我剪出來就發給你。”
在白貓的注視下,兩人交換了聯係方式。
和送大白走時的爽快勁不同,送走陪了自己半年的小白,寶珠心裡並不好受。
發現這點後,獅子貓一麵開心,一麵又看不得她不開心,毛發蓬鬆的尾巴纏綿地勾著寶珠的小腿,一下又一下。
如果是平時,寶珠會輕輕將它踢開,但想到過幾天小白就不在自己身邊了,便隨它去了。
少年加完微信,麵色漲紅,正絞儘腦汁地想著要同學姐再說些什麼,看到獅子貓,腦中靈光一現:“學姐,你這貓養的真好,快一歲了吧?”
“嗯,差不多九個月大了。”
“我就說嘛,它看上去像發情了,我是本地人,家裡正好是開寵物醫院的,離學校很近。學姐可以帶這隻貓去我家做絕育,不要錢!”
聞言,寶珠笑得樂不可支,小白則轉頭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少年哪兒還有心思分給它,儘顧著看眼前巧笑嫣然的學姐了。
他看呆了,本能地想讓她笑的更開心,便接著上個話題道:“學姐,這個年紀的貓最適合做絕育了。我爸爸給很多貓狗做過絕育,很專業的,還有演戲的服務,可以裝作是我們把小貓搶走,這樣就不會影響主人和寵物間的感情了。”
這段話讓寶珠想起一心給大白絕育的於笙,笑得更歡了。
秋風徐徐,清甜的笑聲如銀鈴輕響,獅子貓三角耳微動,抬頭看她,眼中也逐漸浮現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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