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何昔樂為了吃早餐,強行從床上爬起來。他打著嗬欠,前往洗漱間洗漱。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還做了一晚上被大章魚追鯊的夢,搞的何昔樂睡眠質量急劇下降,非常不舒服。
夢遊一樣刷完牙,何昔樂一轉頭,看到一旁原本乾淨明亮的窗戶上,竟有一片臟汙的痕跡。
嗯?
這痕跡是怎麼來的?
昨天晚上還沒有呢?
何昔樂心中雖然疑惑,但並未在意。
刷完牙,準備去換衣服的時候,何昔樂又在沿途看到兩三麵窗戶上,發現全部都有相似痕跡。
帶著一腦袋問號,何昔樂隨意轉一圈。
這麼一看。
好家夥。
隻見屋內的窗戶上,竟然都有或多或少的痕跡,而距離何昔樂床褥最近的那塊落地窗上,痕跡最多。
這些痕跡看起來毫無規律,像是有人用不乾淨的濕毛巾多次擦拭,乾涸後出現的印記。
何昔樂瞪著痕跡看了會,想起來了。
——上次大章魚的觸手在這塊玻璃上慢慢蠕動時,留下的痕跡就是這樣的。
謔。
對方昨天晚上來了?
還敲過他的玻璃了???
……可何昔樂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抬手看向終端,隻見大章魚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開窗。」
「人呢???」
「之前不是說敲窗就給開?」
「?」
「騙子。」
「我記住你了。」
何昔樂:“……”
靠。
何昔樂鬱悶。
他終於知道,昨天晚上為什麼會做被大章魚追鯊的夢了。
——大章魚當時就在他窗戶外麵。
而且看這情況,這不就是即將發生在何昔樂身上的事嗎?
這夢竟還有預知能力!
為了不讓夢境變為現實,何昔樂忙回:「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沒聽見。你今天晚上再來玩吧?」
對方沒回。
——也不知道是沒看見消息,還是生氣不願意回複。
何昔樂邊往餐廳的方向走,邊時不時抬手看終端。
過了會,何昔樂忍不住了,又重新解釋:「昨天我把禮物全拆了,又做了好多個上次你順走的那種中國結,打算回禮,一直做到十一點,所以特彆累,直接就睡了。我是真的沒聽見,不是故意的。」
「彆生我的氣了。」
對方依然沒有回複。
看來光靠語言,是沒法得到大章魚的原諒了,畢竟對方鍥而不舍,把他房間的窗戶敲了個遍。
乘興而來,失望而歸……
想想就慘!
何昔樂心中愧疚,推開餐廳的門。
聞寄與陛下已經到了。
何昔樂進門時,一眼就看到對方低著頭,銀白色的長發披散下來,不知道在乾什麼。
下一秒。
聞寄與抬眸,他身體往後靠,露出手腕上開啟的終端。
哦,原來是在看消息。
再一觀察,陛下的臉色非常差。
也不知道是誰又惹到他了。
但招呼不可能不打。
何昔樂走過去:“陛下早安。”
“沒有彆的打招呼方式了?”聞寄與麵色不虞,上下打量何昔樂,“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還有前天和大前天。”
……來了來了。
何昔樂眨眨眼,根本不接聞寄與的話,他關心地問:“有誰惹您生氣了嗎?我看您好像心情不太好。”
聞寄與:“……哼。”
他冷冷道,“還能有誰。”說完一頓,不悅道,“說了你也不認識。”
何昔樂勸道:“陛下消消氣。”
說完,他卡殼一瞬。
可惡。
根本不會安慰人!
沉默在兩人間蔓延。
聞寄與挑眉。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何昔樂,似乎在等待何昔樂說出什麼。
何昔樂與陛下對視半晌,憋出一句:“他人氣我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聞寄與:“……”
何昔樂:“……”
何昔樂補充:“這是我們華夏有段時間很流行的一句話。如果您聽著怪怪的,那一定是因為終端翻譯沒有翻譯好。”
嗯!
全部都是終端的錯。
聞寄與:“……嗯。”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安慰到了,不過確實不再像之前那般耷拉著臉,而是懶洋洋道,“拆完快遞了嗎?”
何昔樂乖巧道:“拆完了。”
“那可以說說了。”聞寄與屈起細長漂亮的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扣了扣,“我和他們送的禮物,誰的更好?”
何昔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