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昔樂有些苦惱。
該不會這個夢是假的吧？
“哈。”聞寄與突然笑了聲，他表情愉悅，“你猜的對，入夢確實不是他第二特征的能力。他的能力是揮舞著那對大翅膀，用自己的語言蠱惑彆人，讓彆人能輕易相信他。”
何昔樂一愣。
啊？
第二特征是蠱惑？
怪不得那名鳥人不著急。
——顯然，之前成功的經曆，讓他自信何昔樂會被蠱惑。無論何時。
“而你是人類。”聞寄與說，“因為你的精神力構造與我們不同，所以你並沒有受到他的能力蠱惑。至於他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找你——”
聞寄與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麵，他微微揚起一點頭顱，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除了你的猜測，還有一點是，他受到了我的影響。他曾是我的手下敗將，我的存在對他而言就是威脅，他在擔心，在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受驚，這種情緒使得他的行為變得束手束腳。”
確實。
尤其當教廷在陛下的鐵騎下，毫無還手之力。
何昔樂由衷地說：“陛下真厲害。”
聞寄與從鼻腔中哼出一聲：“那是自然。”
兩人對視一眼。
“還有一件事。”尊貴的陛下突然移開自己的視線，目光隨意看向房間中擺放的一束鮮花，他的耳廓染上一層薄紅，“你們人類在說話的時候，都這麼……直白嗎？你竟然把‘公開表達對我的好感’這句話說的那麼……”
他一頓，才補上自己的形容詞，“不加掩飾。”
何昔樂：“啊？”
何昔樂有些迷茫，心道海欣娜的所有人，不都知道他現在居住在宮殿，而陛下是他的監護人嗎？那他在聊天的時候，公然說陛下是個好人，很喜歡陛下，爭取讓海欣娜人對陛下改觀，當然需要直白一些。這有什麼需要掩飾的？
等等……
難道陛下誤會了嗎？
以為他說的好感是另外一種好感？
這個想法，像是一道閃電劈中何昔樂，讓他驚詫不已。
何昔樂的臉也瞬間跟著紅了。他下意識屏住呼吸，生怕胸腔稍微一動，就會暴露自己的想法，他頻頻看向陛下。
在察覺對方雖然那麼說，但臉上並沒有任何抵觸情緒，甚至就像是在……害羞之後，何昔樂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不過這也有點太奇怪了吧？
陛下竟然是這麼想的嗎？
不同於何昔樂亂糟糟的腦子，聞寄與在說完那句話後，就沒想那麼多了。他叮囑完完，又將話題拐回到鳥人的事件上，說：“這事你不用在意。”
他神色淡淡，“反正你不會被蠱惑，他的一切語言，你都當耳旁風就好。如果不放心，或者覺得睡不好的話，你可以……”
話說到這裡，聞寄與卻停下了。
何昔樂好奇看著陛下：“我可以怎麼做？”
聞寄與停頓大概三四秒鐘，才回複：“……你可以直接說你不會上當。我相信以那個鳥人的驕傲，他以後不會再輕易來騷擾你了。”
何昔樂點點頭。
也行。
這確實是一個比較一勞永逸的方法。
不過……
何昔樂身體不由自主前傾，用商量的口吻問：“需要我做點彆的什麼嗎？比如假裝自己已經被蠱惑，從對方的口中拿到情報……之類的？如果能從鳥人的口中得知教廷現在的隱藏地點，或許事情就變得簡單許多。”
聞寄與抬眸。
他那雙漂亮的晶瑩剔透的紅寶石般的眼睛，輕巧地落在人類身上，之後低笑一聲，懶洋洋地將自己整個人都陷入柔軟的椅子中，曬著太陽，說：“不用。你以為我當初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的？難道我需要依靠你，才能贏過那隻鳥人？”
何昔樂眨眨眼：“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聞寄與隨意點頭，心中不無得意地想，他當然明白，人類並不是在小瞧他，肯定是擔心他，想為他分憂，才會提出這種要求。
這不過是因為人類太喜歡他了。
唉。
沒辦法。
誰讓他就這麼討人類的喜歡呢？
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舍得讓人類去做間諜？
至於之前人類說喜歡毛絨絨的話……
喜歡毛絨絨和喜歡他，兩者又不衝突，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聞寄與：反正你不會被蠱惑，他的一切語言，你都當耳旁風就好。如果不放心，或者覺得睡不好的話，你可以……搬來跟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