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彆墅。
呂鳳柔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方平有樣學樣,也懶洋洋地靠在另一張組合式沙發上。
呂鳳柔盯著他看了一陣,半晌才道:“回頭讓人給我送一套新沙發過來。”
方平懵了一下,我談正事呢,怎麼就轉到沙發上了?
“你多少天沒洗澡了?”
呂鳳柔有些嫌棄地問了一句,不用問,最少也有六七天。
“老師,現在不是洗澡不洗澡的問題……”
方平有些幽怨,您話題都偏到哪去了。
呂鳳柔嗤笑一聲,淡淡道:“兩個選擇,第一,拒絕,第二,接下來。”
“無非是二選一,有什麼難的?”
“拒絕了,那就當沒這回事,你是魔武武道社社長,不是南武武道社社長,南江沒權力讓你做什麼。
你以為張定南那麼好說話?為何沒有強製讓你上陣?
因為他沒這個權力。
所以,拒絕了,也不用在意什麼,若是擔心家人,那就接來魔都,邪教武者也不是白癡,你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他們敢招惹你?
真以為他們吃飽了撐的,要滅殺個彆天才?”
“第二,接下任務,那必有高品襲殺!”
方平愣了一下,“一定有高品?”
“廢話,你在三品階段,戰績是從六品手中逃生,邪教武者是白癡嗎?如今你進入四品境,他們會冒著給你逃跑報複的風險去襲擊你?所以,要不不做,要做,必有高品出手!”
呂鳳柔淡漠道:“張定南不止是想找出內奸,還想趁機引出邪教高品,一位高品的破壞力,其實比內奸更可怕!
邪教如果要對你出手,百分百,必有高品!”
方平瞳孔微縮,之前他還覺得,邪教未必會出動高品戰力,畢竟對於龜縮的邪教而言,高品戰力很珍貴。
可現在呂鳳柔這麼一說,方平才明白,不是未必,是一定會有高品出手。
見方平沉默,呂鳳柔繼續道:“遇到高品,遠距離,以你的精神力強度,未必會死。但是,被對方近身到30米之內,兩秒內,你必死無疑!
這是說的七品武者,當然,對方出動八品金身強者的概率極低。”
“你若是接下了這任務,七品武者保不住你,距離遠了,來不及救援,你就死了。
所以,必須要讓八品甚至九品暗中潛伏,關鍵時刻保你一命。”
說著,呂鳳柔又道:“而且想確保一定安全……起碼兩位八品!”
“兩位?”
方平再次愣住了,仿佛想到了什麼,凝神道:“您是說,如果隻有一人……也許……會坐視我死亡?”
“我隻是說有可能,誰也不知道這些宗師強者心裡如何去想的,讓兩人互為牽製,那無論心裡是否有彆的盤算,都會及時救你,可一人,未必會。”
“兩位八品金身強者?”
方平苦澀道:“南江無八品。”
南江有宗師,不止張定南一人,可南江的宗師,都是七品境。
“張定南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方平吐槽了一句。
呂鳳柔嗤笑道:“那倒未必,也許,他張定南就是讓你明白,很危險,極其危險,看看你方平能否拉到一位八品金身強者出手,比如吳奎山。
一旦此次吳奎山出手,接下來,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南江地窟一開,吳奎山都會出手。”
方平聽到這忽然不急著說這事了,而是笑眯眯道:“老師,校長和張總督認識吧?”
“認識。”
“我覺得應該認識不少年了。”
“30多年了。”
“這麼多年的老交情了,張總督找魔武幫忙,居然不找校長,而是找我……嘖嘖,彆有……”
他話音未落,沙發砰地一聲炸裂!
方平本人也趴在了地上,被呂鳳柔的精神力和氣勢壓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呂鳳柔精神力也許不算太強,起碼相對來說,方平還是能擋住的。
可關鍵兩人距離太近,方平也沒絲毫防備,一下子就給壓趴下了。
“禍從口出,這話學過嗎?”
呂鳳柔一臉淡然,仿佛沒看到方平的窘境,繼續道:“和私交無關,吳奎山考慮的是魔武,張定南考慮的是南江,我說過,不要把魔武當成學校,可以看成一方勢力。
吳奎山和張定南分彆是兩方勢力的領袖,大家雖然有共同的敵人,可魔都地窟的問題還沒解決。
如果……我說如果,在南江折損過多,接下來,魔武如何自處?
魔武有現在的地位,也是無數人廝殺奮鬥,用鮮血和生命拚出來的。
張定南和吳奎山私交隻是一般,彆說一般,就是親兄弟,此刻吳奎山也不會冒然答應援助南江的事。”
方平默默從地上爬起,看了看炸成塊狀的沙發,無奈歎息,乾脆坐在地上,開口道:“那張總督還找我乾嘛?
校長不會答應援助南江的事……”
“那可未必。”
呂鳳柔淡笑道:“你還是不理解,武大號稱武道社和校領導共治,武道社社長也可以看做魔武的領袖之一。這個和實力無關,而是武道社代表的意義和學生群體。
你一旦答應援助南江,那學校的好戰派,會選擇支持你。
到了那時候,魔武就會被架在火堆上,作為名校之一,學校內部既然有很多人想要出戰,此刻不戰,不符合武大的精神。
敢戰,必戰,從不避戰!
沒人提出來,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們有魔都地窟要守,可提出來了,還不是一般人提出來的,這時候,不戰也得戰!”
方平此前還沒太反應過來,此刻一聽,頓時皺眉道:“張定南在算計我?”
他一旦提出來援助的事,把魔武推到了風口浪尖,也許會引出很大的麻煩!
“也不算算計。”呂鳳柔淡笑道:“張定南如今已經到了有一線希望,都想嘗試一下的地步。
他是南江人,土生土長的南江人,而且一輩子都紮根南江。
自從上任南江總督一職,他的理念就是此生隻為南江而活。
而你,也是南江人,也許在他看來,南江人為南江拋頭顱灑熱血,是天經地義的事,明白嗎?
當然,他還沒到這麼極端的地步,可冒一些風險,為南江出力,還是應該的。
其實張定南對南江看的過於重了。”
呂鳳柔微微搖頭道:“南江現在準備的其實已經極為充足,中央政府,軍部,都做好了準備,其他地方都是這麼準備的,對南江,並無任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