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天在哪？中州地窟？還是彆的地方？”
“……”
一個個疑問，在方平腦海中升起。
趙興武，很有可能會去清虛天，這一點，方平覺得可能性很大。
……
大殿中，楓滅生幾人談了一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荊竹見趙興武不說話了，笑了笑道：“趙帥，我等還未去過複生之地，今日難得一聚，趙帥不如說說複生之地的情況，讓我等漲漲見識？”
荊竹又很快補充道：“趙帥不要覺得荊某是在打探消息，複生之地的一些事，我們其實了解，就是並未和複生之地的武者有過過多交流，興趣使然。”
趙興武淡淡道：“沒什麼好說的，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不知道的都是小事。”
荊竹眼中陰翳之色一閃而逝，很快笑道：“既然趙帥不願多說，殿下，聽說你這邊來了不少外域武者，讓他們說說吧。
趙帥來神陸也有近月時間，也許複生之地有些變故也不一定。”
楓滅生聞言笑道：“葵明，你們幾位進來!”
方平幾人急忙進了大殿，躬身施禮。
楓滅生讓幾人站起，也沒讓他們坐下，幾位中品武者，也沒資格坐下。
“葵明，南七域近日可有不同之處？”
楓滅生問了一句，方平心中暗罵，你又不是沒去，還故意問我乾嘛？
想歸想，方平還是很快道：“並無不同，不過近日魔武武者增多，時常侵擾王城……”
楓滅生微微點頭，忽然看向方平身旁一人，笑道：“藤雨，南五域情況如何？”
“回稟殿下，南五域自從趙帥離去，宗派武者增多，大戰頻起。
趙帥鎮守期間，大戰不多，如今卻是廝殺不斷，宗派武者傾巢而出，勇猛異常，戰死者眾多……”
趙興武身體微微動了動，沒有說話。
楓滅生笑道：“可曾見過王屋派之人？”
“回稟殿下，見過，而且……王屋派如今奉命鎮守兩城要道，戰爭一起，王屋派便是我們交戰的第一線武者……”
“哎！”
楓滅生歎氣，趙興武冷冷道：“武者當戰！並無不可！”
楓滅生搖頭道：“滅生並無挑撥之意，隻是想說，趙帥在的時候，護佑宗派，讓宗派的弟子得以喘息，還能在複生之地生存下去，讓宗派不滅。
如今，趙帥離去，趙帥比滅生更清楚，以武王這些人的性格，那是一定會將宗派界最後的價值壓榨出來。
武王和冥王，都是新武時代的堅定支持者。
如今宗派界，沒了趙帥這樣的人物護佑，恐怕真的要被淘汰了。”
趙興武眼神冷厲，再次沉默。
“趙帥現在也無法去外域，去了，武王他們不會放過趙帥的。
就算他們不親自動手，以趙帥的實力，複生之地，也並非無人可敵。
所以趙帥想要宗派不滅，恐怕要儘快成為真王了，唯有儘快成為真王，而且在王庭占據一席之地，這樣一來，趙帥才能有足夠的影響力和實力，去改變這一切。”
柳無神淡笑道：“甚至，趙帥可以命令南五域城池，放棄戰爭，這樣，也能讓宗派界保存實力。
可趙帥不成真王，恐怕極難。
當然，如果成為左帥，趙帥麾下就有強者指使，也許可以讓天植軍進入南五域，甚至接應一些人進入王庭，也不是不行。”
方平算是聽明白了，這些家夥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趙興武。
一方麵讓趙興武成為左帥，一方麵則是唆使趙興武儘快成為真王，想儘快，那就要去界域之地，去清虛天。
方平餘光撇過幾人，這些家夥，恐怕是得到了楓王的指令，要不然，不會這麼一致的。
“他們也在利用趙興武，甚至想讓趙興武做到一些他們做不到的事，從而破壞一些人的計劃，這些家夥給的信息絕對不全，隱瞞了其中一些重要部分！”
方平看出來了，趙興武自然也有數。
趙興武沒有說話，這是陽謀。
甚至也是一次試探！
你不是要護佑宗派界嗎？
那現在宗派武者，水深火熱，危在旦夕，你趙興武難道就這麼看著？
你不是不甘心武王這些人對你不公平嗎？
那現在神陸給你機會，幫你纏住鎮天王這些人，讓你去獲得你應該獲得的資源，助你踏入真王境！
一個為了保護宗派，為了變強的強者，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嗎？
不會！
如果趙興武放棄了，那說明他問題很嚴重。
為了變強，趙興武不惜暴露身份，擊殺方平，得罪了所有人，成為人類的叛徒，逃入了禁區。
他這樣的人物，會放棄成為真王的機會？
那就和之前的決絕不符了！
趙興武沉默了一陣，許久，開口道：“清虛天……在哪？”
楓滅生笑容滿麵道：“清虛天並不在南五域，而是在南一域，也就是鎮天王鎮壓的那一域！”
“老夫如果去，誰來纏住鎮天王？”
“這個……需要等真王殿決議。”
趙興武冷冷道：“就怕老夫還沒進界域之地，人就死了！”
柳無神接話笑道：“趙帥多慮了，趙帥真要去，肯定是安全的，要不然，王庭也不會讓趙帥去送死。”
趙興武沉默片刻，忽然道：“老夫還有一事不解！這件事，一直沒能釋疑，你們既然知道這麼多，那老夫就再問一句。
當日，在地球襲殺方平，紮立卡羅擊殺了瓦爾那，這才逆轉了整個局勢！
紮立卡羅，真的是諸神天堂的暗子？
紮立卡羅叛變，不止出乎老夫的預料，大教宗都沒料到……”
這話一出，楓滅生眼神冰冷，咬牙道：“紮立卡羅……我知道！這人絕不是諸神天堂的暗子，紮立卡羅……無神叔父，您應該認識！”
柳無神沉聲道：“認識！紮立卡羅曾來過禁區，來過王庭！
這一點，當年我是知道的。
當年紮立卡羅重傷垂死，被人送到了王庭，原本是想獲知一些消息，最後卻是消失不見了。
本座以為當年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還在複生之地……”
楓滅生臉色鐵青，冷哼道：“既然黎桉在南七域故意放走了長生劍這些人，那代表有人不想方平去死！老東西，真以為我一無所知！
不想殺方平……可恨！
真以為方平可以奈何我？
方平不是我楓王府的噩夢，而是動力！”
趙興武凝眉道：“你們是說，紮立卡羅，是王主的人？”
楓滅生嗤笑道：“十有八九！”
說著，看向方平幾人，喝道：“記住，不許亂傳！”
方平眾人連忙應是。
這事不算大事，而且還是複生之地那邊的事，讓方平他們不要亂傳的，是說王主的事，楓滅生膽子可是很大的，直接罵對方。
趙興武深吸一口氣，“老夫最後問一句，大教宗到底是誰？”
這話一出，場中諸人麵麵相覷，許久，柳無神搖頭道：“不知。”
而方平也是心臟微微跳動，趙興武好端端的在這問起這些……
他怎麼感覺，就是特意問的？
“我暴露了？”
“不會吧！”
方平心中忐忑，強裝鎮定。
怎麼會暴露，肯定是趙興武自己想問這些，和他無關，不過倒是讓自己知道了一些秘密。
紮立卡羅果然有問題！
對方是王主的人！
而且還曾來過王庭。
“不知？”
趙興武凝眉道：“你們也不知道嗎？楓王難道也不知道？”
楓滅生苦笑道：“這個滅生真的不知，王祖就算知道，也不會和我們說這些，趙帥真想知道，那隻能等有機會，去問王祖了。”
趙興武微微沉吟起來，許久，起身道：“那老夫就先告辭了，對了，聖果宴期間，楓王會來皇城嗎？如果來，趙某想見楓王一麵！”
楓滅生也跟著起身，笑道：“那這次恐怕是沒機會了，聖果隻對不入神道的強者有效，真王們不會參與的。
不過當日會有不少神將級強者入城，另外還會協商左帥之事……”
趙興武皺眉，又道：“天榆真王呢？楓殿下可否引薦一番，老夫有些疑問，想請教一番……”
“這個……”
楓滅生一臉為難，柳無神更是直接否決道：“希望不大，天榆大人出現，也隻是片刻時間，很快就會回歸生命湖。”
“生命湖在哪？”
“趙帥，不要亂來，天榆大人的領地，你一旦擅闖，惹得大人不滿……”
“老夫隻是問問，趙某不傻，知道天榆真王所在，也可避諱一二。”
“在皇庭中。”
趙興武了然，邊走邊道：“老夫猜到了，天榆真王護衛王庭，護衛的其實隻是皇庭！皇城中的99條礦脈，老夫發現，源頭都在皇庭內！
天榆真王不止是護佑王庭，其實也在鎮壓那些巨礦，對嗎？”
“趙帥這是……”
柳無神有些失笑道：“趙帥可不要亂來，就算你拿了巨礦，也帶不走，在皇城內，天榆大人的不滅神，是延伸到每一座巨礦的。”
“老夫不在意巨礦，隻是在考慮，在皇城還有沒有秘密可言！天榆真王的根係和不滅神，延伸到了整個礦脈，雖然沒有外放，可老夫以後還得小心了，儘量不入礦區，免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趙興武略顯譏嘲道：“之前就察覺有些不對勁，我所在的府邸，去巨礦修煉，隱隱有人在探測老夫，果然是它！”
這話一出，柳無神一臉驚訝道：“趙帥看來真的距離真王不遠了，天榆大人是有不滅神綿延巨礦，可極其微弱，非真王很難感受到……我等也是真王告知，才會有所察覺……”
趙興武此刻都快走出大殿了，淡淡道：“豈能瞞住老夫？還是真王府好一些，下次老夫閉關，想借楓王府礦脈一用，不知可否？”
楓滅生喜形於色，連忙笑道：“隨時恭候趙帥！”
趙興武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道：“不過老夫希望，下次這真王分身，不要再胡亂窺探！一段沒有智慧的死物罷了，可不是真的真王，在老夫麵前，你連釋放的機會都沒！”
楓滅生臉色微變，笑道：“趙帥彆誤會……”
“哼！下次再窺探老夫，老夫擊碎了你的精神力，可彆怪老夫沒提醒你！”
“滅生明白了。”
趙興武也不再說，踏步離去。
他走了一會，柳無神才輕哼道：“好大的威風！”
楓滅生也輕笑道：“畢竟快要真王境了，無神叔父不必置氣。”
……
他們在說著，方平則是麵無人色！
瑪德，啥情況？
趙興武彆看隻是問問題，可這些問題……好犀利啊！
犀利的我怎麼感覺都是對我說的！
彆去巨礦中偷礦，就算去，最多去真王府，其他巨礦，都有一縷真王的精神力附著。
還有，楓滅生帶著真王分化體。
想對付分化體，那就先擊潰了楓滅生的精神力，不給他釋放分化體的機會。
沒人釋放，那分化體恐怕也無法做什麼。
“我……沒暴露吧？”
方平心中不太敢確定了！
還是說，趙興武隻是隨意說說。
強壓下心中的悸動，方平一遍遍地自我安慰著，沒有暴露，絕對沒有！
這天底下，連絕巔都分辨不出自己的氣息真假。
除非一寸寸探測自己的肉身，這才會有所察覺。
要不然，他就是“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