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笑著摸了摸宋筠單薄的肩頭,回答道:
“這有什麼?左右又不是你做錯了事。而且你不去住了,你姑姑也省心,不用天天和趙老太太置氣。”
“那我該怎麼說呢?姑姑都替我收拾好房間了。”
沈氏終於插上話了:
“對你姑姑,不必隱瞞什麼,直說就行,她也知道你若是還在趙家吃飯,難免有些沒麵子。至於桐姐兒,你就說爹娘怕你影響她祖母休息。她若是能聽懂你的意思,就不好意思說彆的了;若是聽不懂,這個理由也足以讓她理解了。”
成吧,宋筠不僅征得了父母的同意,沈氏連借口都替她找好了,那還愁什麼,回去睡覺唄。
饒是如此,宋筠還是睡得有些晚了,第二日,她迷迷糊糊地拎著書箱爬上了馬車,然後腦袋一歪,靠到了宋策的身上,滿意地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繼續補覺。
王家的書院,學子的家境各有不同,不能讓家境好的去吃粗糧,又不能讓家境差的花大價錢吃飯,隻能讓學子隔段日子交些糧食,由廚房的下人們做熟再發下去。
這一日恰好又是交糧食的日子,宋策和宋箴拿著不方便,因此菘藍也在馬車上,一會兒替他們運送糧食,此時他低聲問妹妹:
“昨天你們睡得晚了?是不是又聊天了?”
這是發生過的事,前幾個月宋筠折騰著種土豆,經常和白芷聊到很晚,暢想著該怎麼培育怎麼播種,難免被沈氏抓到幾次,以至於菘藍私下訓了白芷好幾次。
如今他以為妹妹舊態重萌,難免有些生氣。
白芷低聲回答:
“哪有,昨晚上我和筠姐兒收拾書箱呢,然後她又去了趟老爺夫人的院子裡,這才睡得晚一些。”
宋策把宋筠快滑落下去的頭往上扶了扶,這才寬慰道:
“好了,菘藍,彆怪白芷了。我這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主意大著呢,哪是白芷能攔得住的,讓她去了學堂被夫子訓一次,她就不敢熬夜了。”
宋筠迷迷糊糊的,其實還能聽到外麵的聲音,隻是抽不出思緒說話罷了,聽宋策這麼說,難免為未來的大嫂掬一把辛酸淚:
這麼理智克製理性的男人,得什麼樣的繞指柔才能融化他的心啊,怕不是撒個嬌都要被說“這麼大歲數了,孩子都有了,還做小兒女之態”,就說氣不氣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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