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到底是沒有研究明白掉牙後多久能長出新牙,她那話,不僅唐晏聽到了,連其他人也聽到了。
誰能想到呢,看著聊著熱火朝天的幾個人,竟然還分出了心神去留意宋筠和唐晏在說什麼。
尤其是唐昂和唐景,那日震驚混合著稀奇的神情,簡直要把宋筠當成什麼女流氓看待了。
宋筠還眼尖地看到唐景把唐晏往後拉了一把,像是提醒弟弟遠離宋筠一樣。
她真的很想吐槽,我就是看個牙,又不是看什麼不可描述的地方,還真是“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式的躍進想象了。
沈氏深覺羞愧,一邊道歉一邊拉著三個孩子離開,等回了家,旁敲側擊地問了宋筠半晌,生怕她步了王雅纖的後塵,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宋筠簡直有口難辯了,恨不得發毒誓證明她目前對於認識的每一個雄性生物沒有任何超出界限的想法。
不過對著沈氏隱晦的詢問,宋筠又不能明說自己目前對男人不感興趣,那就更讓人震驚了,隻能一副懵懂臉:
“啊?娘想問什麼?我就是好奇換牙需要多久,正好唐家的小公子說他也換牙了,我就想看看。”
宋筠為了撇清關係,連唐晏名字都不叫了,隻說那是唐家的小公子。
沈氏無奈,問道:
“你想知道,乾嘛不問兩個哥哥?他們不是剛換完牙沒多久嘛。”
看宋筠一臉的恍然,沈氏也鬆了口氣,女兒不是真的想接近唐晏就好,她可不希望自家孩子削尖腦袋去謀什麼富貴榮華。
與此同時,她也開始暗暗思索,看來日後得管束一下幾個孩子了,尤其是女兒,自家婆母那些家長裡短的閒話,還是儘量不要讓女兒聽到吧,沒得移了性情。
宋筠以為萬事大吉了,看沈氏沒有彆的囑咐,就一臉輕鬆地離開了,看來以後麵對唐家這樣的人家,還是得小心一些。
其實她對於這種官宦人家的孩子,一向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態度。
隻不過和唐晏私下碰到的幾次,對方正四品官員家的公子身份太不明顯了:
第一次是過敏的小可憐,第二次是出門不帶錢的光頭小和尚,第三次是和力夫農戶在一家店吃飯的小男孩。
而且對方說話也沒什麼架子,反而有點欠扁,以至於宋筠不自覺地就把他當做可以隨意交談的小夥伴了。
這個習慣不好,宋筠得承認,她一邊躺在榻上左翻右翻地把被子卷到身上,一邊提醒自己:要苟著啊,不能浪。
接下來的日子,沈氏就不帶宋筠出去逛了,當然,主要也是家裡該買的也陸陸續續買得差不多了,就等著收拾好了給各家送年禮了。
宋筠上午被白穗看著學學針線,下午圍觀沈氏大開庫房分裝年禮,突然靈光一閃,她如今也有了自己的私房錢,還交了好幾個朋友,完全可以給她們準備些禮物嘛。
宋筠前世單打獨鬥,若說從這經曆裡得了什麼好處,一是早早就知道,沒人依靠,就一定要萬事謹慎;二則是禮多人不怪。
她不是個情商高說話甜的性子,有時做得不到位了,就靠著時不時的禮物告訴對方,你看,我還記得你的喜好呢。
這禮物倒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很多時候甚至不怎麼用花錢,無非是自己做的小手工、小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