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學新琴譜,可是要去夫子那裡接受考核的,相當於她比宋筠每日多出半個時辰接觸盧夫子,所以夫子的情緒,很影響她的生活質量。
“我也不知道啊,夫子去的時候不要我們跟著,連我們家下人都不帶,隻帶了她自己的丫鬟,好像還雇了車接送,總之,我也不清楚她去佛寺到底經曆了什麼。”
宋筠雖然隨著和盧夫子的接觸,越來越喜歡她了,可也一直記得她的身世,以及可能帶來的麻煩,聽了這話,心下一緊:
這麼神秘,去了又會引發心情波動,自家這個夫子,不會是和之前的親友聯係上了吧?
宋筠一直知道盧夫子是個很有心氣兒的人。
單看她碰到娘家敗落、夫家拋棄、無法和子女相認這種放彆的古代女性身上絕對活不下來的慘事後還能儘力保存好自己的嫁妝、假死脫身就知道了,她足夠堅強,也絕不認輸。
從旁觀者的角度,宋筠欣賞這種人,但,作為她的學生,宋筠又很怕她的這種性格給自家和姑姑家帶來麻煩。
在黎陽縣還好,她沒什麼熟人,出門的時候隻要帶好帷帽,就出不了差子。
可府城是盧夫子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啊,她還每月定期悄悄去佛寺,很難不讓人擔憂。
宋筠多問了一句:
“夫子去禮佛後心情不好,你伯母沒有過問嗎?”
盧夫子和林氏是手帕交,林氏還在盧夫子無處可去的時候伸出援手,可見這兩個人的感情之真摯,所以,趙家如果有人能問出盧夫子的秘密,也就是林氏了。
趙桐想了想,搖頭:
“夫子出門的事兒,我伯母是知情的,而且夫子回來之後,還會和伯母說說話,但她們又不許我在旁邊聽著,所以我也不知道。”
宋筠稍微鬆了一口氣,有林氏把關,問題應該不大,畢竟真出了事,第一個牽連的絕對是林氏這個手帕交以及趙雁澤這一房。
除非事情真的很嚴重,不然宋茹他們都很難被牽扯到,更彆提自己家了。
宋筠和趙桐說得差不多了,又結伴去宋茹的院子裡看了看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撥浪鼓咯咯笑的小表弟,這才告辭回家。
宋筠回去後,家裡隻有宋老太太在,正坐著捶腿,衣服都沒換,一看就是剛回家不久,她把書包放在一旁,問道:
“祖母,我爹娘他們還沒回來?我哥哥們呢?也該下學了吧?”
宋老太太紅光滿麵地笑著說:
“鋪子那邊生意好,你外祖家,鄭家,還有你爹娘的一些朋友,也都過去了,他們都在那邊招呼客人呢。
你哥哥們也是,一下學就帶著同窗們過去了,說要湊人氣。哈哈哈,其實哪裡用他們帶人去增加人氣啊,早就人擠人了。
我去待了半晌,有些腿疼,就先回來了。你要是想去,就去找白穗,她應該在廚房幫忙呢,你讓她帶你過去。”
宋筠猛地點頭,從桌上拿了一個糯米餅,又找了塊乾淨手帕,包了幾塊花生糖,怕路上餓,就興衝衝地去找白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