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全程見證親爹從微笑接待車夫,到得知真相的震驚,再到被迫收拾爛攤子的牙疼表情,雖然不知道二哥惹了什麼禍,還是忍不住嘿嘿嘿哈哈哈地幸災樂禍。
然後就受到了報應,宋念離開沒一會兒,她也被交了過去,還有宋策。
不是宋箴做了叛徒,而是敵人早就打入內部了啊!
沒錯,說得就是王紹。
一聽許潤提到了酒,王紹立刻意識到是誰的鍋,當然了,他也不完全無辜,但在做之前,他的確以為這是做給長輩們喝的。
四個人按身高順序排排站在角落,隻等著大夫給許潤看完傷情後再挨罵。
給許潤看病的羅大夫,其實也挺心累的。
他能被王府的管事特意請來,可見也是值得信任的人。
畢竟這種微妙的冷兵器傷,出現在一個公子哥身上,總讓人聯想到什麼陰謀詭計。不可信的人,還真是不敢讓他們知情。
羅家老爺子和晉王的外祖家有些交情,畢竟輸出位和奶媽是天生一對嘛。
成日在生死之間徘徊的將領,除了好酒、好美色、好金銀珠寶,也就是好結識幾個醫者了,特彆是治外傷的。
羅大夫,就是這麼個家傳手藝,尤其擅長跌打損傷和皮外傷。
結果,許潤這個傷反反複複的,搞得羅大夫都覺得有些丟臉了,雖然的確是傷處特殊,而且許潤身子骨不如武人,但沒治好就是沒治好,他也無話可說。
好在問題不大,羅大夫讓身邊幫忙背藥箱的藥童去端點燒開後晾涼的清水過來,以便衝洗傷口,宋筠就厚著臉皮插了話:
“羅大夫,不然您看看這個可不可以用?是濃度高了一些的酒,據說對潰瘍有點用處。”
宋筠雙手捧著從宋箴那裡接過來的瓶子,有些不安地分辨著羅大夫的神色。
其實她本來已經放棄通過許潤推出酒精的想法,但親哥哥這麼支持她,她也不能慫,必須得試試了,反正又不是虛假廣告。
羅大夫倒是挺給麵子,雖然不說用不用,但還是接過來,打開蓋子聞了聞,是股濃烈的酒味。
他笑著科普道:
“酒的確對傷口有些作用,我接診過的病患,有的在野外受傷了,找不到潔淨的水清洗傷口,就會拿酒液衝洗。
不過,這次我就不用了,濃度高的酒會不會對傷口有損害,我也不清楚,你們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拿去試驗一下,看看效果,再告訴你們。”
前一句話是對宋筠做的解釋,後一句話就是對著宋念說的了,有長輩在旁,自然是不會讓未成年人做決定的,不然豈不是成了他騙宋筠的酒了。
宋念是知道幾個孩子在搗鼓什麼的,本想著過年的時候拿來嘗嘗,結果宋筠他們非說能治病。
宋念最近在忙著思考許潤帶來的消息,也沒多管,結果他留著過年拿來給客人們炫耀兒女孝順的酒,竟然真成了可以治病的藥了。
罷了罷了,到底還是公事要緊,如果高濃度的酒對防止傷口化膿的確有作用,那也隻能割愛了。
羅大夫滿載而歸,宋念替家裡的孩子對許潤道了歉,然後就一邊拎一個小的,後麵還跟了一個大的,父子父女四個人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