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璜把光腦還給亞曆克斯,也有幾分讓他抓緊最後的機會跟家人告彆的意思。
巫璜檢查過他掉進來的那個空間漏洞,屬於空間不穩定所形成的一次性產物,並不支持往返。也就是說除非亞曆克斯以後能夠運氣極好地在萬千世界中定位到準確的坐標點,不然回去是沒什麼希望了。
甚至就算他定位到了準確的坐標點,也極有可能進入平行世界或者出現時間軸上的誤差,落點正確的幾率不高於億萬萬分之一。
……
已經建起尖尖塔頂的琉璃塔沒有入口,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就是有些像長發公主的高塔,隻有塔頂開出了小窗,左右相對正好能讓陽光從中穿過。
當然不會有公主從塔頂放下長發以供攀爬,巫璜也不需要多餘的道具。
他用飛的。
不過但凡是知道琉璃塔內部結構的人,也很清楚如果不會飛,即便是爬上去了也沒什麼用。
——琉璃塔的內部是完全中空的。
沒有樓梯,沒有隔層,窗戶後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隻有嚴格按照巫璜給出的標尺建起的圓柱形外牆,各種礦石混合出流光溢彩的色澤。
巫璜浮在半空,指尖一點點摩挲著琉璃塔的內牆。混合了大量玉石的牆麵有著細膩堅韌的質感,又用特殊的塗料刷過一層,硬度極高萬年不朽,刀刻斧鑿都留不下半點印記,甚至扛得住巫璜全力一擊而不變形。
描畫陣法的刀要非石非木非金不在五行之列,這樣的材料在巫璜生前極為珍稀,不過死了之後找起來倒是便利了許多,在盜墓者留下的各種物品裡翻了翻,就找到了一把大小合適的塑料小刀。
巫璜摸過了每一寸牆壁,權衡許久找到了合適的位置,才抬起手,在牆壁上劃下第一刀。
堅硬的牆壁在塑料刀下豆腐一樣被輕易劃開,刀痕平滑轉角圓潤,切割下的材料簌簌如雪般落下,在地上積了薄薄一層,又仿佛融化一般沒入地麵。
他刻了很久,應當要用十天十天來計算的久,刻痕劃過牆壁的每一個角落,或深或淺平直曲折。他的手很穩,延綿變幻的線條在他手下沒有半分顫抖,從第一刀到最後一刀甚至於沒有半分停滯,一口氣勾勒出像是藤蔓一般蜷曲交錯的紋路。
一筆成型,容不得半點錯漏猶豫,隻要任何一個節點沒能流暢接上出現了卡頓,就隻能整座塔全部推翻了重新來過。
繁複的花紋如蛛網攀滿牆壁,再仔細看又如同一個個變形的文字首尾相連,按照巫璜的布局恰到好處地待在自己應該出現的位置。時間化作了光影變幻的花紋在牆壁上顯現,像是潮水蔓延而非刀刻般一圈圈擴散,而最後收尾的一刀完美地和第一刀組成了封閉的圓。
陽光在此時準確地從左右相對的窗戶穿過,整座塔霎時呈現出近乎於半透明的質感,比起堅硬的礦石,更容易讓人聯想到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膠質。刻在牆壁上的紋路活過來般在牆壁上輕盈遊動,如同一尾鱗片明亮的魚,悠然穿行而五彩斑斕的水。
而又有著寬大如羽翼的鰭,擊水揚起澎湃悠揚的水聲。
整個世界都隨之回響,山川草木,鳥獸齊鳴,天空如同破碎的玻璃映出滿天波光。
有什麼東西在緩慢而堅定地改變著,地底靜默安眠的蝴蝶撲閃著翅膀在白日飛出,或金或白的翅膀在陽光下映照出絢爛七彩的顏色。
空氣中流淌著的風裹挾著難以描述的奇妙氣息,像是春日裡第一顆頂破泥土的嫩芽,或是冬日裡輕盈落下的白雪,悄無聲息地吹拂過每棵樹,每朵花,每一處角落。
在肉眼所無法窺見的層麵裡,一層套一層的陣法編織起散亂無序的靈力,重新形成穩固而有序的循環,篩子一樣的無數孔洞開始緩慢收縮,靈力在出入口上覆蓋上柔軟的“膜”。
這相當於加了一扇防盜門,省得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地進來。
巫璜沒準備把漏洞全部封死,一來他還要通過漏洞去找丹粟的屍骨,二來……
那些漏洞後頭的世界有的聽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雖然巫璜自己宅慣了出不出去的都無所謂,但他覺得有機會讓丹粟多看看外麵的世界不是壞事。
畢竟生前陪著他這個病秧子困在個宮殿裡十幾年,死了之後又是在墳墓裡憋了不知道多少年歲,說來倒是他欠著丹粟的更多。
作者有話要說: 亞曆克斯走是不可能走的,直播肯定有一天是會停掉的
重生小哥也會有再次出場的w
然後才可以快樂地搞事情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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