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迷迷糊糊隻是想起來上個廁所的張路,也對著熟悉的光屏界麵陷入了懵逼。
嗯?
他第一反應就是左右看看確認自己沒有在夢裡又穿回星際,第二反應是掐了把大腿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什麼情況?
雖說光屏跟張路那個時代完全軍用的光屏不怎麼一樣,但不妨礙他認出這不是此時地球應該有的東西。
尤其是那滿屏飄過的星際通用語——按照他死之前的年代來算,應該是星際通用古語,在他出生前的幾千年裡就已經基本不再使用了。
要不是軍部會將古語作為密文使用,他一眼看過去估計隻會當成滿屏亂碼。
張路勉強分辨出了一些他認得的字句,拚合造句推測出句子含義,來試圖理解目前的情況。
唔……
似乎是被當成了直播?
時間他不太確定……但應該是現在所處時間點的很久之後,蟲族入侵的很多年前。
那個星際文明百花齊放,最繁榮也最美好的時代。
他又根據自己得到這個光腦的緣由,來進一步推斷事情的前因後果。
大概……那個跟亞曆克斯·李上校很像的青年,真的就是李上校吧。
沒有死在蟲族的襲擊之中,而是和他一樣意外流落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他是到了萬年前的古地球,李上校則是掉進了遊戲之中。
至於這個光腦是如何被他從遊戲裡帶出來的他並不清楚,但想來必然涉及到了超出他理解的領域。
張路腦內已經頭腦風暴刮過一波,麵上卻依然很有軍人素養地保持著一張撲克臉。在星際觀眾看來這個古人類種小哥哥就是被嚇得傻掉了,愈發焦急地刷著彈幕想要證明他們真的不是什麼壞人。
隻是一群千萬年後,想要看看故鄉模樣的迷路兒童罷了。
千呼萬喚之中,深夜被叫醒的語言學家們終於姍姍來遲,用跟著李上校學了一半的古地球語,磕磕絆絆地湊出了句子。
“你好,我們,亻十麼,惡意,是殳有的。”
前後顛倒,還有幾個錯彆字,卻是語言學家們討論了好幾遍得出的最終結果——太過稀少的資料和李上校那緩慢的學習進度,讓他們直到直播結束,都也隻學了個半生不熟。
加大加粗置頂七彩閃光的政府專用字體,第一時間就被張路看到。
正在拚命思考該做什麼反應比較像正常地球人的張路鬆了口氣,順水推舟地露出遲疑的神情,“你們……是誰?”
是距離他曾經生活時代更近的星際,是在蟲族吞噬之下,魂牽夢縈的黃金時代。
他在心裡回答自己。
當所有的文明被蟲族吞噬殆儘,一切隻剩下隻言片語的記載時,他們對於那個時代的向往,一如此時星際觀眾們,向往著古老的地球。
他無緣生活在那個時代,卻也可以從這個小小的光屏中,窺探到浮光掠影般的景象。
機械種還沒有毀滅。
獸種依然有著無數分支亞種,欣欣向榮。
異形種是星際大魔王,恐怖故事裡的常客。
……
真好。
張路答應下了星際觀眾們繼續直播的請求,看著滿屏彈幕嘩啦啦翻滾而過,控製不住地濕了眼眶。
那糾纏了他許久,讓他時時刻刻不安的陰影,似乎悄悄地散去了一些。
他推開窗戶,光腦的鏡頭對準滿天繁星下燈火絢爛的城市,“你們想看什麼?”
他長期居住的酒店,是城市最高點之一的摩天大樓。
他所居住的城市,是這個時代地球上最繁華的都市,也是這個時代地球上曆史最悠久,古建築保存完好的古城。
現代與古典,過去與未來,一切都映在繁星流火般的光影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狀態回溫,慢慢補起些之前想好的番外
主更還是新坑這邊,這裡有空就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