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年紀不大,還不到二十,一張娃娃臉讓他看起來更小。
小張父母都是三合鎮上吃公家飯的,小張老爹是喬愛國的頂頭上司--三合鎮武裝部的部長張大山。小張算是這個年代妥妥的高富帥一枚,一雙手沒有乾過農活,細皮嫩肉的。
被吳金鳳這麼一推,小張嫩白的手心直接刮破了幾層油皮,血珠子不斷地冒出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血糊糊的一片。
小張這小夥子參加工作才半年,臉皮薄,剛才不敢喊疼,怕同事們說他嬌氣。見喬愛國為難,才靈機一動湊了過來。
“這,這得趕緊止血。”周誌新見小張的手成了這樣,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不要讓吳金鳳去派出所的話。小張的傷雖然不是吳金鳳直接打的,但也算是吳金鳳直接造成的。
弄傷了上門辦事的公安,吳金鳳這次算是在劫難逃了。周誌新在心底裡長歎了一口氣。
周誌新在部隊見慣了傷口緊急處理,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小方格手絹,一咬牙給小張的手纏上了,做了個簡單的止血包紮。
手絹是周誌新在n市買的,是周誌新打算送給趙芸香的禮物。這次回的急,周誌新沒有為趙芸香買其他東西。這一塊新手絹要差不多一塊錢,白底黃綠小格子,周圍是一圈綠色的狗牙邊,很是雅致。
“誌新,有空咱們再聚。”喬愛國和周誌新打了聲招呼,顧不得叫老張替吳金鳳去掉手銬,擺了擺手,說了聲:“收隊。”
一行五人帶著吳金鳳坐上了停靠在馬路邊的帶鬥三輪摩托車,迅速離開了周家村。吳金鳳或許是認命了,沒有吵也沒有鬨,耷拉著頭靜靜地跟著走了。
周誌新望著吳金鳳遠去的背影,覺得心中充滿了苦澀。
後院裡,周園園見吳金鳳終於被抓,才收回了自己的“偷窺”。至於一臉失落的周誌新,周園園直接無視了。哼!讓你胡亂同情人,待會我就叫上老媽一起回外公家去!周園園暗搓搓地打著壞主意。
“三兒啊!你媽沒事吧?”看見喬愛國一行走遠了,周春平才上來問話。
“不知道。”周誌新搖了搖頭,實話實說。
“你怎麼不知道呢?你不是認識那個帶頭的乾部嗎?你不會和他說說關照一下你媽?”周春平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爸,您也看到了,那個小公安被媽打的滿手血,會輕易放人嗎?”周誌新搖了搖頭,覺得很疲憊。三十多個小時沒休息,回家又撞上了這麼煩心的事。
“誌新哪!做人不能忘本啊!想當年你才那麼點點大,是你媽你爸我把你拉拔到現在這樣,你媽出了事,你該多多放在心上,去鎮上替你媽走走關係啊!”周春平又開始絮叨起來。
隻要周家有點什麼事需要周誌新出錢或是出力的,周春平就會在周誌新麵前得啵得啵個不停,周誌新有時覺得真的很不可思議,親爹親媽養大自己的孩子不是應該的嗎?怎麼還變成了天大的恩情了?又沒見老爹老媽和其它兩個兄弟這樣說,難道自己真的不是這一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