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偷家(2 / 2)

“也是我配合楚寒,支開了莊園裡裡外外的人……”

秦悅從小就生活在這座莊園,還經常留宿在主宅,在那些不知內情的工作人員的眼中,那就是這位秦家大小姐她深得老家主的信任啊。

原本隻憑楚寒一個人,是沒辦法悄無聲息的弄走莊園內所有人的。

畢竟,對於這位剛剛才被認回來的秦二少,很多人還持有保留的態度。

但若是秦悅跟在他身邊,就不一樣了。

在秦悅的配合下,沒有任何人懷疑楚寒的指定,就這樣,二人在秦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清空了整座莊園的安保力量。

秦老爺子眸中冷光一沉,盯著秦悅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等秦悅回答,他又開口道:“是因為蕭家吧?”

“那天你去蕭家參加蕭大少的回歸晚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他們威脅了你,還是利誘了你?”

蕭雲埕淡漠的看了這邊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諷的弧度,他當然知道秦家這位老爺子說這話的意圖,可那又怎麼樣?

秦悅又看了蕭雲埕一眼,才回答了老爺子的問題:“爺爺,你誤會了,我隻是在履行每一個公民的義務,協助警方的調查而已。”

秦老爺子卻誤會她看蕭雲埕的那一眼,他看向秦悅,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小悅,你糊塗啊。”

“你這麼幫著蕭家,難不成真以為蕭家就會接受你?”

“你可彆忘了,蕭大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你這樣……真是糊塗啊。”

秦悅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下意識抬頭又去看蕭雲埕,想要解釋::“蕭大少,我……”

――我不是,我沒有,您可千萬不要誤會。

她是活膩味了才會去插手蕭雲埕和葉蓁之間的感情。

蕭雲埕輕嗤一聲,抬頭看向秦老爺子道:“外麵的警笛聲,好像又近了一些。秦老卻還有心思操心這些有的沒的,嘖。”

秦老爺子:“……”

蕭雲埕:“旁的不說,這些年,秦氏集團所屬旗下的幾家公司,偷稅漏稅的數額,應該不小吧。”

也不知道這十年八年的判下來,沒了合適的容器,眼前這具明顯蒼老到生機就快枯竭的身體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秦老爺子:“胡說。我們秦家一向遵紀守法……”

楚寒:“是不少。賬本我都準備好了……”

祖孫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秦老爺子頓時陰沉下

臉,這個孽子,果然不能要了。

倒是一旁的蕭雲埕懶洋洋的坐沙發上,雙腿交疊,意味不明的盯著秦家這祖孫倆:“你們秦家可真有意思。”

父子不父子,祖孫不祖孫。

秦老爺子也冷下了臉,盯著蕭雲埕道:“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吧?”

“果然x江後浪推前浪。”

“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他抬頭看了一眼那邊自從出現之後,就一直站在光與暗的交錯出,始終不曾開口說過一句的楚寒之後,才對蕭雲埕道:“你為什麼要幫他?”

“你應該很清楚,他選擇這麼做,是為了誰!”

“你就不怕他成功之後,再轉頭和你搶人嗎?”

“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在孤兒院那種環境中……你就這麼自信?”

“蕭雲埕,難道你就不怕嗎?”

蕭雲埕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個老狐狸竟然還不忘用言語來挑撥離間。

偏偏,他說的還都是事實。

這還真是……

蕭雲埕抬頭看向那邊的楚寒。

楚寒也在看了過來。

無聲的眼神交鋒,在瞬間交錯完成。

而一旁的秦老爺子也一直在用目光審視著蕭雲埕和楚寒。

看到這一幕,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一直犯了個致命錯誤,那就是他一直以為和蕭雲埕合作的是楚寒。

但事實上,楚寒先是和秦時合作,吞了那股子氣息,合二為一之後,才出現在他麵前的。

老爺子不傻,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雖然眼前站在他麵前的人,擁有一張完全屬於楚寒的臉,但其實,卻是秦時的氣息。

也就是說,在這次融合的過程中,其實是秦時占了主導的地位。

雖然,他不知道這三人私底下到底達成了怎麼樣的協議,但身居高位執掌大權多年的經驗告訴這位老人,現在的情況對他很不利。

他看向那邊的楚寒,問道:“阿寒,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幫葉蓁。”

“可在你選擇和阿時合作,融合血脈吞噬了那東西之後,這樣的你還是你嗎?”

“放棄過去的一切,不知道自己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門外,楚寒依舊站在關於暗的交界處,聞言也隻是淡漠的看了名義上是自己祖父的老人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倒是蕭雲埕覺得有意思,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難得你還有心思關心晚輩的事情,我還以為,都這個時候了……”

說著,蕭雲埕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副特殊材質的銀色手鐲來,在他麵前晃了晃:“眼熟嗎?”

“當年,你就是用這個,搶了你孫子?還是兒子?的身體吧?”

秦老爺子看到那副銀色的桌子,瞳孔猛地縮了一下,隨即大怒道:“我聽不懂你在做什麼,眾所周知,我就隻有兩個孫子,我唯一的兒子當年也是意外出車禍去世的……”

“這麼激動做什麼?”蕭雲埕撩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我想,你現在的這具身體,應該已經禁不住太大的情緒波動了吧?”

“我勸您還是悠著點吧,畢竟,你為自己精心挑選準備的兩個容器,現在隻剩下一個了呢。”

說著,蕭雲埕意有所指的往楚寒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不明道:“而這一個,僅憑現在的你,也未必能夠吃的下。”

秦老爺子臉色大變:“你……”

“老爺子,淡定,淡定。”蕭雲埕見他臉上的黑色霧氣越來越濃,怕人真死在這兒,他不好向周處長交代,便難得好心的勸了一句。

“當然,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理由。”蕭雲埕的視線落在那邊楚寒的身上。

楚寒上前一步,從半明半暗中,緩緩走出來。

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他的視線緩緩掃過眾人,但若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楚寒這會兒走路的姿勢,看著有些僵硬,似乎有些不大協調。

秦老爺子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又陰冷了幾分。

眸底竟然有一抹凶戾的恨意閃過。

蕭雲埕看到了,卻視而不見,隻輕晃著手中的銀色鐲子,漫不經心道:“其實,你想的沒錯,我的確很不喜歡楚寒這個人。”

“在華都山我第一次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很不喜歡。”

“但這份不喜,不是因為他覬覦我喜歡的女孩子,畢竟,我喜歡的姑娘那麼優秀,誰能不喜歡呢?”

“我不喜歡他,是因為他的身上多出了一股我很不喜歡,甚至說是厭惡的氣息。”

“你大概不知道,我和楚寒,其實很早就認識了。從前這人雖然也很討厭,但至少他的氣息,還算是乾淨。”

“我猜,他身上多出來的這股氣息,應該是來自於你吧?”蕭雲埕突然看向輪椅上的老人。

“然後,我發現秦時的身上也有這種氣息。”

說到這裡,蕭雲埕的臉色冷了幾分,眼中帶著嘲弄道:“而且,我發現這二人的血脈關係很有意思。”

“當然,還有這位秦小姐。”蕭雲埕的視線落到一旁的秦悅身上。

“這位秦小姐分明隻是個普通人,據說還是秦家的養女,但我觀她的血脈氣息,竟然和秦時一脈相承,卻又和楚寒身上的血脈之力隱隱排斥。”

“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旁人或許聽不明白這番有些意味不明的話裡的意思,但秦老爺子聞言,眼神裡卻倏地閃過一絲慌張。

雖然僅僅隻一瞬就被掩了過去,可在場的人都是誰?

不說五感通達的蕭雲埕和楚寒了,便是秦悅都注意到了。

雖然她聽不大明白蕭雲埕剛剛那話的意思,但直覺這件事很重要,便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

“蕭大少,您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然後,她就發現,在場三個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詭異。

秦悅心中湧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蕭雲埕:“你和秦時,應該都是秦昊然的親生骨肉。”

秦昊然便是秦時的親爹,曾經的秦大少,死於一場離奇的車禍,據說是源於桃花債。

秦悅震驚了。她和秦家的大少爺,竟然真的是兄妹?

她竟然真的是秦家的大小姐?

秦悅茫然的看向蕭雲埕,半響後又茫然的看向另一邊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最後有些空洞的視線,卻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落到了楚寒的身上。

而蕭雲埕說完這番話之後,視線也轉到楚寒的身上。

楚寒坐在他的對麵,抬頭麵無表情的和他對視。

蕭雲埕:“你應該猜到你的身世了吧?”

楚寒依舊麵無表情沒說一句話。

仿佛是默認了。

又仿佛,在沉默的抗拒著什麼。

在沉默的蔓延中,突然響起輕薇又清脆的“哢擦”聲。

蕭雲埕將手中那副銀色的手鐲,丟到了楚寒的麵前。

直言不諱道:“你的生父是秦昊然,卻又不是秦昊然。”

“當年,他,”蕭雲埕指著那邊輪椅

上的老人,道:“或者說是他意識裡的那個東西,奪舍了你秦昊然的身體,然後就有了你……”

“我猜,他當年之所以會奪舍秦昊然的身體,然後強行和你母親發生關係,並生下你,是因為你母親的血脈也很特殊吧?”

蕭雲埕冷冷笑了笑,又道:“其實不止是你的母親,還有秦時的生母,也是身懷特殊的巫族血脈。”

蕭雲埕視線落在秦老爺子身上:“當年你遇到楚寒的母親,應該是臨時起意奪舍了親兒子的身體,但秦昊然畢竟也是秦家的血脈。”

“他應該有激烈的反抗過,所以在你和楚寒生母發生關係的時候,其實,他的意識,並未完全消失……”

“但他搶不過你,或者說,那時他的神魂力量薄弱到連個普通人都打不過。”

“所以,在被你完全吞噬掉之前,他殘留的那點神魂力量,主動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又恰好遇到了那時還年幼的秦悅……”

說道這裡,蕭雲埕再次看向秦悅:“所以你父親選擇了你。”

“我猜,你小時候應該生過一場重病吧?”

“那是你的生父想要吞噬掉你,但隻可惜,那時他殘魂的力量太過薄弱,最後隻能主動選擇和你融合。”

“而秦家的血脈之力有些特殊,女子因為身體的原因,應該無法繼承。”

“所以你體內隱藏的血脈之力,其實來自於你的父親,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和楚寒體內的血脈之力隱隱排斥。”

“因為在潛意識裡,它認為是因為楚寒,秦老爺子才會奪舍他的身體……”

“為了得到一具更優秀的容器,他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給犧牲了,可楚寒卻出生了。”

“但他卻不知道,uu看書 他以為的父親,卻並不一定就是他的父親”

秦悅整個人都聽傻了,她看了看蕭雲埕,又看了看那邊的秦老爺子和楚寒,理智上覺得荒謬無比。

但同時心中又有一道隱隱的聲音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秦悅下意識看向那邊輪椅上的老人,按照蕭雲埕剛剛說的,老家主奪舍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那麼現在的他,又到底是誰?

是奪舍親兒子之後,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還是……用玄學法術改變了自己的容貌,用親生兒子的身體,頂著自己原本的相貌?

秦悅頓時隻覺毛骨悚然,遍體生寒,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但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卻看都沒看她一眼,不能繼承血脈之力的女人,在秦家,又或者是在他的眼中,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他隻是盯著楚寒,在對冷淡的視線中,皺著眉,開口道:“這麼荒謬的話,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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