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十三顆糖(1 / 2)

鑽石糖 蘇錢錢 10160 字 8個月前

在北湖公園的時候周欽堯就接到店裡同事的電話,說有客戶來改車。

而且點名,指定要他。

之前也有過這樣的客戶,周欽堯沒有多想,送完棠悠就回了as,卻沒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從海城來的夏蘇木。

一個從他兩年前世界裡來的人。

夏蘇木不知是通過什麼辦法挖到了他的地址,來意十分明了:

“我希望你回去。”

周欽堯也很乾脆地告訴她:“不可能。

夏蘇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從滿心懇求到最後嘲諷他:

“聽說你一個月工資就幾千塊?還不夠你從前一頓飯的錢吧?”

“你就甘願窩在這裡做個普通人?”

用儘心思的一小時,最後卻換來周欽堯冷冰冰一句:

“彆再來找我。”

夏蘇木心灰意冷。

來之前她就知道動搖不了這個男人,隻不過不死心,偏要跑這一趟讓自己清醒罷了。

再想想,從小到大,誰能動搖這個男人半分意誌?

一個都沒有。

他從來都是這麼強硬,當年的離開也毅然轟烈,除了幾件換洗衣服,什麼都沒帶走。

唯一貴重的,或許就是脖子上那條項鏈了。

-

七點半,兩側街角亮起了路燈。

風輕輕吹著,棠悠低頭走在路上,腦子裡一直在想剛才周欽堯和女人進去的背影,以及同事那句調侃的——他在和美女約會啊。

棠悠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她不確定,自己現在這樣略微酸澀的情緒是不是叫吃醋。

明明下午他在公園對自己還……轉眼就和彆的女人……

電視裡都說長得好看的男人危險,也花心。

棠悠過去不以為然,因為她沒見過能讓自己覺得好看的男人。

但周欽堯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她十八年來平靜的生活。

她會在路過街角時偷偷看他,會想要去胡同偶遇他,坐在他車上的時候會胡思亂想,不小心撞到他懷裡會臉紅心跳。

棠悠踢著腳下的石子兒,心裡很煩。

想起以前在海城遇到的那些彬彬有禮的偽君子,她輕輕歎了口氣。

周欽堯……應該不會也是這樣的男人吧。

回到家,平靜地吃完飯,也等到了方萊的歸來。

她神色奕奕,依舊光彩動人,絲毫沒有長途旅行的疲憊。

一放下行李方萊就擁抱了棠悠,極儘想念:“讓媽媽看看這一個月寶貝瘦了嗎?”

她手撫摸棠悠臉頰,恍眼也讓棠悠有了一絲錯覺。

這是濃濃的母愛。

棠悠搖頭,乖巧地彎唇:“怎麼會瘦,容姨很照顧我。媽媽你呢,生意談得還好嗎?”

方萊很滿意女兒對自己的關心,從旅行箱裡翻出一個小盒。

打開,是一條璀璨的藍寶石項鏈。

“這次我跟你爸去南非算是一波三折,所幸最後遇到貴人幫忙。”方萊把藍寶石拿到指尖,對著燈光意猶未儘地欣賞:“這顆藍寶石,就是咱們棠家進軍珠寶業完美的開始。”

棠悠對生意上的事不感興趣,但聽到一波三折便多問了兩句。這才知道,南非之行,方萊遇到了當地財團騙子,差點被騙千萬投資,幸好遇到了國內珠寶名牌moon的考察團隊。

同是華人,在海城也都赫赫有名,他們輕輕鬆鬆就戳破了對方的圈套。

因為這場風波,方萊自知珠寶水深,放棄了自建品牌的打算,卻趁勢和moon談上了合作。

“你爸已經在談合同了,媽媽回來看看你,後天還得飛回海城參加簽約晚宴。”

棠悠愣住:“後天就走?”

她原以為方萊會在c城留一兩個月。

方萊也知道自己的確虧欠了女兒很多時光,抱歉地說:

“和moon合作有很多事要忙,媽媽也是為了給你賺全海城最體麵的嫁妝,你聽話好不好?”

棠悠默了默,沒吱聲。

方萊喜歡這樣溫順的女兒,乖巧聽話,不爭不搶。

“走,讓媽媽聽聽你最近琴練得怎麼樣了。”

母女倆來到二樓臥室。

拿出大提琴,棠悠隨便拉了幾首方萊喜歡的曲子。

她不是特彆專注,有些心不在焉,思緒是空白的,拉奏純憑早已熟練於心的手感。

方萊閉眼聽著,絲毫沒有察覺異常,很滿意棠悠的表現。

棠遠蕭這時忽然給女兒打來視頻電話。

棠遠蕭其實比較疼女兒一點,私心是想留在c城陪讀,可偏偏他又是個妻管嚴,方萊說要開發珠寶合作,隻能硬著頭皮被推上前陣。

視頻接通,畫麵裡出現雙方的臉。

棠悠乖巧地喊:“爸。”

“有有,寶貝女兒。”

父女倆聊了會近況,方萊時不時插上一嘴,一家三口間或笑著,氣氛看上去很是溫馨。

就在說了晚安準備掛時,屏幕上忽然彈出一條短信提示。

雖然隻是快速一閃,但棠悠看到了。

方萊也看到了。

【y哥:找我有事嗎。】

安靜了一秒,棠悠下意識去搶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方萊也快速做出反應。

兩人同時拿到手機,棠悠拚勁全力按住鎖屏鍵不放,直至看到手機自動關機才鬆了手。

方萊不知道她的密碼。

母女倆互相看著對方。

“有有。”方萊先開了口:“誰是y哥?”

她雖是笑著問的,卻讓人感到沉沉的壓迫。

“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就是朋友。”

方萊微微呼吸,似在舒緩情緒,依然微笑著問:“那是c城的,還是海城的?媽媽認不認識,家裡做什麼的,有沒有——”

“沒有,什麼都沒有,就是普通人。”

棠悠控製不住的煩躁起來。

之前在海城,棠悠每交一個朋友都會經曆這樣審核般的追問乾涉,以至於最後,她疲於應付方萊,索性開始獨來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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