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欽堯後來回去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棠悠就像一朵溫室裡的花,從小接受著優雅高貴的教育,內心雖然渴望自由,但這麼多年養成的思維和習慣還在。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
是周欽堯太衝動了。
“抱歉,我下次會考慮得更全麵一點。”
周欽堯道歉,卻還是告訴棠悠:
“但對待謝丞那種死纏爛打的人,講太多是沒用的,必須要粗暴果斷一點。”
“嗯。”
棠悠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我知道了。”
之後心情瞬間陰轉晴,抿著小梨渦笑開:“那我們今天要去哪兒玩?”
本來就隻有不到三個小時的自由時間,兩人又因為這件事耽誤了,再開車出去也玩不了多久,周欽堯思索片刻,視線落在她一身運動裝上,忽然有了決定:
“今天不玩。”
“啊?”
周欽堯把人往健身房裡領:“今天我們真的來做點運動。”
“……”
把健身房當做地下碰頭地點這麼久,今天棠悠是第一次進來健身。
辦了兩張卡,有私教聞訊過來,看了眼周欽堯的身材,首先放棄了遊說他的打算,將目標全力鎖定在棠悠身上。
“小姐,需要私教嗎?私教可以更好的根據你的體質和需要設計課程哦。”
“不用了。”周欽堯冷冷推開一身腱子肉的猛男,“我就是她的私教。”
“……?”
猛男落淚:這年頭還有來店裡搶生意的同行?
健身房裡的器材很多,棠悠是第一次來健身,周欽堯先讓她做了十分鐘的熱身運動,等身體得到一定的舒展後,才把她帶到一台跑步機上。
“你第一次,先練跑步吧。”
周欽堯從最慢的速度開始,棠悠跑了幾步覺得身體很輕鬆,很好適應,她甚至覺得,健身好像也沒什麼難的。
可當周欽堯慢慢提速後,她逐漸開始感到吃力了。
幾分鐘後,開始喘氣。
再幾分鐘後,小姑娘轉頭小心翼翼地:“我跑不動了……”
年輕人第一次往往能跑一公裡。
就算女孩打半折,半公裡都得跑到吧。
可她才跑了三百米。
周欽堯皺眉:“堅持會,再跑兩百米。”
棠悠兩手耷在跑步機的手柄上,人好像要掛下來,直搖頭,帶著一點撒嬌和求饒:
“不行了,我真不行了。”
“……”
她聲音酥軟酥軟的,聽得周欽堯身體裡莫名滾過一道電,在最中心的位置點起一把火。
操,又想什麼呢!
人家隨便說句話而已。
周欽堯藏住自己一閃而過想歪的念頭,麵不改色地咳了聲,慢慢調整跑步機速度,直到停止。
小姑娘一頭的汗,是真的很辛苦了。
“擦擦汗。”周欽堯把毛巾遞給她,儘管克製了,腦子裡卻還忘不了剛才那句話。
頓了頓,下意識開口:“你的體力有點差啊…”
棠悠以為他在嘲笑自己,有些難為情,馬上認真地給自己找台階下:
“我從小體育考試就不及格,可能是天生體力差,沒辦法……”
“那以後做彆的運動怎麼辦。”
“啊?”棠悠眨了眨眼:“什麼運動?”
“……”
姑娘真的是比手裡的水還純。
算了。
周欽堯搖搖頭,唇角微斂藏住笑意,把準備好的水遞給她:“先補充點水分。”
“噢。”
喝完水,棠悠去了衛生間。
周欽堯在跑步機旁的皮質沙發上坐著等她,自己也打開一瓶水,剛喝了兩口,一個嫵媚的聲音傳入耳裡:
“小哥哥,你忙嗎?”
周欽堯側眸。
一個穿著運動文胸,線條異常豐滿的女人站在他對麵,站不像個站的樣子,水蛇般依附在跑步機上。
他淡淡收回視線,擰回瓶蓋:“忙。”
常人聽了這個字,一般就知道這是拒絕的意思了。
可水蛇不是常人。
她是健身房出了名的撩漢高手,身材火爆,膽子又大,來這裡健身的男人,隻要被她盯上,就沒有過失手的時候。
健身房一眾私教暗自封她為“撩神”
周欽堯這樣回複的男人水蛇見得多了,隻不過是在維持表麵的假清高,讓自己在進入遊戲前顯得自己比彆人更自持一點罷了。
周欽堯進來的時候水蛇就把他定成了今天的目標,在辦卡處問了下,據說是陪同來的私教。
既然是健身教練,水蛇這種混跡健身房的撩神自然更有把握。
好不容易等他身邊的人走了,水蛇才找到機會下手。
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忙”而放棄。
換了個角度,她聲如媚絲:“剛才看你教彆人很專業,能教教我嗎?”
她微微俯下,假裝看周欽堯手裡的水:“你喝的是哪種水?”
胸器隨著她俯下的角度大殺四方的墜過來,熱情似火,瘋狂挑逗著男性的視覺。
周欽堯一陣厭惡地身體往後仰,“離我遠點。”
那邊,棠悠從一樓上完廁所回來了。
剛走到二樓轉角處,她就看到一個性感的女人站在跑步機旁和周欽堯說著什麼,一臉曖昧的樣子。
她登時頓住,不知道要不要過去。
可那個女人很快還彎腰,離周欽堯特彆近,胸都快貼到他臉上去了。
棠悠看到周欽堯明顯很反感的躲了一下。
她捏著一張擦手的紙巾,在手裡揉了好幾秒鐘,忽然想起周欽堯跟她說的:
【對待死纏爛打的人,必須要粗暴果斷一點。】
小姑娘好像瞬間得到了真傳,暗自吸氣,很重的把紙巾丟到旁邊的垃圾桶裡,朝跑步機走過去。
水蛇看到她回來了也沒要走的意思。
倒是棠悠,一聲不吭的上了跑步機,裝作要跑步的樣子,推開了水蛇搭在上麵的手。
“這是我的。”
就像小時候誰搶了自己的玩具,小氣吧啦一把奪回來還要宣示一下主權的表情。
水蛇訕訕收回胳膊,順便瞥了一眼棠悠的運動衫。
她嗤笑。
裹得那麼嚴實,一看就是個小女孩,還是個不解風情的小女孩。
水蛇也沒把她太當回事,頓了頓,又扭到周欽堯旁邊,“小哥哥,不如我們——”
她話還沒說完,旁邊那個不解風情的身影忽然又閃了過來。
緊接著,在她麵前坐下。
水蛇:“???”
棠悠一屁股坐在了周欽堯腿上,像把自己的地盤占住了似的,兩手張開,安靜乖巧地擋著意圖侵入的濃妝女人:
“這也是我的。”
周欽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