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The Graff Pink(1 / 2)

鑽石糖 蘇錢錢 12064 字 8個月前

周欽堯聽到這個名字,心中思緒微動,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棠悠還在繼續說:

“我本來對他還有點敵意,沒想到他還挺好說話的。”

周欽堯很輕的笑了下,帶著幾分似有似無的熟識感:“他的確好說話。”

“對呀,沒有他我今天就見不到你了。”

棠悠完全沒察覺周欽堯話裡的深意,心情還興奮著,說完看了看手表:

“都快八點半了,周彥允許我玩到十點才打電話給媽媽,所以我們現在要去哪?”

女孩眨著眼睛,眸光如山中星辰,清澈耀眼。

讓人看了總想把她捧在手裡,去疼去愛。

“去山頂。”周欽堯邊說邊跟店裡的老板租了一件加長羽絨服,套在棠悠身上:“上去會冷,穿上。”

棠悠任由他穿,沒吭聲。

天台山之前出過事故,夜晚環山公路崎嶇陡峭,就算是跨年夜,一晚上也就隻賣出去了五六張票。

看到棠悠不說話,拉上拉鏈後,周欽堯笑著問:“怎麼了,怕?”

小姑娘搖頭,軟軟地回他:“你在我就不怕。”

周欽堯:“……”

心裡突然就被什麼擊中了似的,漾開一片柔軟和溫暖。

他忍不住捏了她的臉,故意沉著聲音:“把你賣了也不怕?”

棠悠知道他開玩笑的,俏皮笑道:“誰那麼笨買我啊,我除了拉琴什麼都不會。”

空氣安靜幾秒,風從兩人之間吹過。

“我買啊。”男人忽然輕輕說。

棠悠:“……”

周欽堯不知從哪變出根棒棒糖:“一根這個夠嗎?”

棠悠抿唇笑了,把糖接過來塞到嘴裡,紅臉又羞澀地背過去,往摩托車的位置走:“你也太小氣了,才一根。”

看著她的背影,周欽堯嘴角忍不住也蕩開層層笑意。

慢慢跟上去,等到了車旁,忽然按住棠悠的手,把她拉至後麵的尾箱。

“閉上眼睛。”

“?”這四個字很曖昧,棠悠莫名緊張,心跳加速:“你要乾嘛。”

“乖,閉上。”

……

男人聲音很蘇很溫暖,棠悠輕輕咬了咬下唇,閉上眼睛。

似乎聽到摩托車尾箱的門“啪”一聲被打開。

“好了,睜開吧。”

棠悠聽話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周欽堯指著尾箱問她:

“那這麼多夠了嗎?”

視線跟著過去——

棠悠:“……”

手機電筒微弱的光線下,尾箱裡放滿了各種各樣可愛的糖。

五顏六色的糖紙折射著光芒,點綴著漆黑孤寂的夜色。

棠悠怔怔又歡喜地看著,拿一顆到手裡,再放下換一顆。

就在這時,周欽堯又在她耳邊說:

“糖下麵還有禮物。”

“禮物?”

“真的嗎?”

一波驚喜未過,又來一波。

小姑娘神情雀躍起來,眼睛亮著光,手馬上探到糖堆裡去找,不一會兒就摸到了一個表麵很光滑的東西。

她雙手上陣,將藏在糖堆裡的禮物挖出來。

拿到手裡,棠悠愣了愣。

頭盔?

周欽堯從車龍頭那把自己的頭盔拿過來帶好,手暗示似的敲了敲頭盔表麵。

棠悠這才發現,他的是黑色,自己手裡的是粉色。

而且是一樣的款式。

換句話說,是情侶款。

“小洋那個喜羊羊的我知道你帶著有點小,一直想給你買個新的,今天剛好找到了女款。”

周欽堯邊說邊拿起來,幫棠悠帶到頭上。

像第一次幫她帶頭盔時那樣,仔細地扣好,再溫柔地問:“合適嗎?”

“……”

風在耳邊,愛情也在耳邊。

心好像被蜜融化了般,不知從何說起。

棠悠隻知低頭,點頭,藏住湧在心間的甜。

“那我們出發?”

“嗯。”

發動摩托車,兩人從山腳出發直奔山頂,安靜的山穀能聽到引擎轟鳴的聲音,和棠悠唱著小歌的聲音。

她今天心情很好,沒有再唱《感恩的心》,而是換了另外一首。

山間溫度零下,夜風刺骨,可伴著女孩的聲音,又讓人覺得這凜冽寒意裡,多了一絲難得的溫暖。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歎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裡的身影……”

周欽堯曾經在電視上聽過這首歌,當時沒有太注意歌詞,但棠悠現在一句一句唱出來,他聽著,竟生出不少感觸。

這首歌,好像是棠悠的故事,好像也是自己的故事。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照亮我前行……”

她的聲音堅定而勇敢,根本不是隻會呆萌唱那個《感恩的心》的姑娘。

周欽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唱這首歌,或許是渴望,也或許是釋放。

但他的心被這股小小的力量震撼了。

歌聲與風聲並行,棠悠伸出手在風中擁抱黑暗,擁抱對她來說最光亮的世界。

周欽堯能感受到她這一刻很快樂。

而她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

不到二十分鐘,車開到了山頂。

棠悠下車,睜眼看著眼前的一方廣袤天地。

這裡可以呼吸最新鮮的空氣,享受最安靜的世界。

放眼可以俯瞰整個C城的繁華夜景,抬頭便是萬裡璀璨星河。

“好漂亮……”

女孩仰著頭,怔怔看了會,像發現了驚喜似的來朝周欽堯揮手:“你快看,這裡可以看到好多星星!”

周欽堯淡淡笑了笑,仰頭看向星空,沉默了會:

“我兩年前來C城的時候經常來這裡。”

“是嗎?”棠悠轉回身,“一個人?”

“嗯,一個人。”

“……”

一個人來山頂看風景,光是聽都是很寂寞的一件事。

棠悠想起藏在心裡的一個疑惑,不禁開口問:

“認識你這麼久,為什麼從沒見過你說起自己的家人?”

周欽堯頓了頓,視線偏開,沒說話,抽出一支煙點燃。

棠悠猜想可能提到了他不願提起的話題,自覺沒有再追問下去。

兩人安安靜靜地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

忽然,周欽堯情緒不明低低的笑了一聲:“我沒家人。”

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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