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跟乖乖求婚!
她死了。
旁邊幾個男記者還不忘追問:“那您會如何命名這顆粉鑽呢?您是打算製成婚戒嗎?您方便說些關於未婚妻的事嗎?”
問題太多,周欽堯點頭示意,隻回了一句:“交往多年,感情穩定。”後就被周彥和幾個助理帶著迅速離開了現場。
原本周彥準備了無數通稿,但萬萬沒想到,他的那些通稿還比不上周欽堯那一句【跟我的乖乖求婚】帶來的影響力要大。
幾小時後的國內,這一則消息震蕩了整個珠寶業,甚至因為周欽堯的這一句寵溺的告白,迅速登上了微博熱搜。
#周太子五億拍下天價粉鑽欲求婚#
#誰是周大佬的乖乖?#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周家那位鑽石新貴花巨資在國外拍了一枚罕見的粉鑽,對未婚妻的愛稱是“乖乖”
海城的一幫名媛們又酸又羨慕,她們都很納悶,這位周太子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怎麼突然就要求婚了?
周欽堯跟他的父親周澤林不一樣,周澤林喜好交友應酬,但周欽堯處事低調,性格冷然,大部分需要公開露臉的事情都由他的表弟周彥來處理,有關他的私生活外界知道的少之又少。
雖然誰都不知道周湛的這位神秘未婚妻是誰,但整個名媛圈的女人都暗暗嫉妒起了這個被周欽堯用5億人民幣粉鑽來寵愛的女人。
這該有多寵啊……
外麵傳得沸沸揚揚,棠悠卻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今天正好放假,方萊在客戶那得了兩張音樂會的票,想著周欽堯不在國內,女兒一個人也無聊,就把她拉出來聽聽音樂會打發時間。
音樂會結束後,方萊去洗手間,棠悠在音樂廳外場等她,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個很久沒見的熟人——
謝丞。
謝丞應該是跟她聽了同一場音樂會,特地追出來的:
“我還以為看錯了人,果然是你。”
棠悠愣了下,認出是他後笑了笑:“你好,謝丞,好久不見。”
從畢業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麵,分彆兩年多,謝丞比過去長得更成熟了些,溫文爾雅,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頗有幾分貴公子的模樣。
他也笑,“是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聽說你在海藝管弦樂係?”
“是的。”
跟過去的同學見麵棠悠其實還挺開心的,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現在成熟了些,這種久彆總會帶著一些情懷。
對C城的懷念,對和周欽堯在槐樹胡同那段歲月的懷念。
棠悠和謝丞隨意聊了會專業上的事,說得好好的,身後忽然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呀,這不是棠悠嗎?”
棠悠回頭一看——
是葉詠心,葉媛的堂姐。
她和幾個朋友是進場的,迎麵剛好撞見了棠悠。
過去她們之間也算是認識的,雖然隻是很表麵的塑料友情,但麵子上的功夫大家都會做一做。
棠悠很冷淡地打了聲招呼,心裡很清楚,因為葉媛的關係,葉詠心現在看自己其實是十分不順眼的。
“怎麼,這位就是你那個沒錢的男朋友?”葉詠心打量謝丞片刻,嗤了聲:“不像啊?”
謝丞:“……”
他猶豫了下,壓低聲音問棠悠:“你還跟那個修車的男人在一起?”
棠悠很大方地點頭承認:“嗯。”
也不知葉詠心的耳朵怎麼就那麼好,聽到了謝丞這句話。
她噗嗤一聲捂著嘴,好像隔空感受到了某種低等人的味道似的,掩鼻笑了笑:
“棠悠,難怪我家媛媛總誇你出淤泥而不染,原來挑男朋友的眼光真的這麼特彆,是修車小哥哥身上的機油味吸引了你嗎?”
謝丞有點聽不下去了,幫棠悠回了一句:“彆人的感情關你什麼事?”
葉詠心哎喲了兩聲,轉頭看了會謝丞,問棠悠:
“這又是你的一條船?”
棠悠平靜地看著她:“說完了嗎?我其實不是很想跟你說話。”
頓了頓:“你跟你妹妹一樣討人厭。”
“……”
葉詠心身邊還有小姐妹,一向在名媛圈被巴結慣了的她當眾被棠悠這麼一懟,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聲音陰冷下來:“你悠著點兒,踩那麼多條船,小心翻船了淹死你。”
棠悠:“我會遊泳,不用你操心。”
葉詠心:“……”
她氣急敗壞:“你少得意了,你還不知道吧?半小時前周湛宣布有未婚妻了,還說了交往多年,感情穩定。人家理你,不過是看著你媽的麵子,你還真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同時把幾個男人玩轉在手心裡?”
她這句話倒是讓棠悠驚了下,睜大眼睛:“他說他有未婚妻??”
棠悠這個反應讓葉詠心十分滿意,剛才生出來的一絲惱怒也愉悅地散開:“不然呢,你以為就你能玩人家,人家不能玩玩你?天不天真?”
葉詠心譏諷地笑著:“還是好好守著你那個什麼堯哥哥吧,讓你媽給他點錢,做上門女婿也挺好的。”
身邊的小姐妹也都跟著笑出來,離開時葉詠心故意往棠悠肩上撞了下,棠悠被撞得一個趔趄,謝丞見狀,趕忙伸手去扶她:
“沒事吧?”
棠悠禮貌性往後退了退,躲開他的手:“沒事,謝謝。”
這一幕剛好被走出洗手間的方萊看到。
方萊趕緊躲到柱子後麵,看著不遠處這個眼熟的小夥子,想了又想,終於想起在哪兒見過他。
棠悠剛才那麼一躲,其實謝丞就都明白了。
他沉默了會,說:“我國內的號碼沒變,你要是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棠悠早就不記得什麼號碼了,但還是笑著說了聲好。
尷尬幾秒,似乎並沒有可以繼續聊下去的話題。
兩人就此告彆。
謝丞走出幾步,還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棠悠一眼。
大概他也是沒想到,過去了兩年多,當年那個每天穿著校服、齊耳短發的小姑娘,也會出落成今天這般楚楚動人的樣子。
哪個男人擁有她都是一種幸運。
等小夥子走遠了,方萊才從柱子後麵走出來,走到棠悠麵前問:
“剛剛那個,是不是以前跟你一起上學的那個謝丞啊?”
棠悠在想著剛才葉詠心說的話,答得心不在焉:“是,你記性真好。”
方萊馬上高度警戒起來:“他怎麼會在這兒?他找你乾什麼?他又想追你啊?”
“……恰巧遇到,敘個舊而已。”
方萊若有所思的看著女兒:“是嗎。”
等把棠悠送回學校,她馬上就給周欽堯去了個電話。
“小周,我給你說個重要軍情。”
周欽堯正要睡覺,丈母娘的電話不敢不接,一聽她這話更是上了心:“怎麼了?您說。”
方萊:“你還記得謝丞吧?就你冒名頂替的那個,那小子又回來了!晚上我看到他跟棠悠站在一起,說了好久的話。”
“……”周欽堯一時有點沒弄清方萊想表達什麼,“所以呢?”
“?”
方萊驚了:“所以?所以你就不怕他們擦出點什麼回憶的火花,比如那些年錯過的愛情,那些年錯過的大雨?”
……
方總都快唱出來了。
周欽堯在電話那頭不禁笑了笑:“您不是挺喜歡謝丞的嗎?”
方萊語氣一沉:“你現在跟我貧是不是?”
周欽堯忙壓住笑意:“沒有沒有。”
“你以為人家小謝就差了?今天我遠遠的見了一麵,小夥子紳士得不得了,還扶了有有一把,姿態親密,我看他倆也挺配的。”
“……”
扶了有有…
這下輪到周欽堯笑不出來了。
他沉默了幾秒,語氣認真起來:“伯母,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給您準備了一樣禮物,本來是想等有有畢業的時候送給您的,但…”
方萊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起了禮物的事,但等了半天沒下文,自己主動接了一句:“但什麼,改變主意了,決定現在就送我?”
周欽堯頓了頓,鬆了口:“是的。”
-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輛送貨車停在了方萊家的彆墅門口。
夫妻倆才起床沒多久,一個在刷牙,一個在吃早餐,有人敲門後傭人去開了門,接著進來告訴方萊:
“是周少爺送來的禮物,說是給您的聘禮。”
方萊差點沒嗆住:“聘禮?”
棠遠蕭正刷著牙,嘴裡還冒著牙膏泡,從二樓驚訝探出頭:“什麼?小周送聘禮?”
兩個工人從外麵搬進來一個沉沉的箱子,詢問過後,方萊不可置信:
“…你說周總讓你們給我送來一個馬桶?”
工人很誠實地點頭:“對啊。”
方萊:“……”
就算他很喜歡周欽堯,很欣賞這個小夥子,甚至他最困難的時候自己都願意掏錢幫他東山再起。
但所有的喜歡都不能抵消他給自己送馬桶當聘禮這麼無厘頭的舉動。
“給我搬走!我家沒馬桶嗎要他來送?!”
倆工人麵麵相覷,猶豫了下,幽幽道:“方總,我覺得您還是先看一下再決定要不要。”
方萊態度堅決,不看就是不看。
一個馬桶,難道還能鑲了鑽不成。
場麵有點尷尬,棠遠蕭是個老好人,忙走上前,邊笑邊扒拉盒子:“哎呀,小周一番心意,禮輕情意重嘛,你彆——哎喲臥槽,這什麼玩意這麼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