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love·you粉鑽(1 / 2)

鑽石糖 蘇錢錢 18299 字 8個月前

次日清晨,棠悠在周欽堯懷裡醒來, 雖然昨天兩人睡得很晚, 但或許是彼此熱忱地投入了一次, 所以睡醒的時候, 棠悠絲毫沒有覺得困倦。

身邊的男人還沒醒,棠悠小心動了下, 將身體麵對著他,而後仔細觀察。

周欽堯鼻梁高挺, 睡著時薄唇抿著好看的弧度,讓人看了就想忍不住上去親一口。

棠悠偷偷伸出手, 在他鼻子上刮了下, 三秒後收回。

然而男人沒有反應。

棠悠納悶心想,睡這麼沉啊?

手撐下巴側看著他,越看,越覺得這男人睡著時有種難以言說的冷冽性感。

連呼吸都是帶著勾引的味道。

她悄悄抿唇笑了笑, 又伸出手,試圖去捏他的鼻子, 可手剛到身前,男人慵慵懶懶地抓住了她。

“你吵醒我的美夢了。”他沉沉的聲音裡還裹著三分愛.欲後的沙啞。

棠悠閉嘴,假裝吃醋的哼了一聲:

“什麼夢那麼舍不得。”

周欽堯翻了個身, 睜開眼睛, 看著她。

“你啊。”

男人彎唇:“我夢到你嫁給我了。”

棠悠愣了下, 臉頰隨即紅了一片, 背過身去:“…那你是該醒醒了。”

“怎麼。”周欽堯從背後抱住她, 手似有似無地在腰間遊離:“你不早就是我老婆了嗎?”

棠悠被他弄得有些癢,笑著躲:“誰是你老婆,臉真大,我可沒答應。”

“嗯?”周欽堯抬起身體,把她扳過來,似笑非笑的:“是誰之前跟我說,這一輩子都會陪著我,還會給我生很多很多孩子?”

“……”棠悠這下沒話說了。

這可是她在周澤林過世那天親口說的,當時周欽堯情緒受到重創,她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些,卻不想這個男人記得清清楚楚。

棠悠起床,穿衣服:“我不跟你說。”

她耳垂泛著淡淡的紅,一看就是不好意思了。清早陽光下可以看到她臉頰細小的絨毛,軟軟的,讓人總想捏一捏。

周欽堯眼裡都是姑娘的身影,微光淡淡,眼底染著笑。

他跟著起床,洗漱完畢後,換好西裝。

“那個謝丞又來找你了?”吃早餐的時候他漫不經心地問。

棠悠一怔,小聲嘟噥:“我媽怎麼什麼都告訴你。”

“他還扶了你?”

棠悠:“……”

方萊是個偵察兵吧?連這種小細節都跟周欽堯彙報。

棠悠吃著三明治,瞥了他一眼:“是呢,人家還留了電話給我,約我出去玩,我準備答應呢!”

周欽堯聽完輕輕笑了。

他知道小姑娘是故意這麼說給他聽的,某種程度上也是在表達抗議。

他叉了一口水果給棠悠,不動聲色地轉到了其他話題:“多吃點水果,吃完我送你去學校。”

棠悠嘴唇動了動。

從昨晚回來,周欽堯就沒有提過粉鑽的事,更沒有提過什麼跟乖乖求婚的事,棠悠畢竟是個女孩,就算心裡想問,但對方沒有表示,矜持的她也隻好把這些話都藏了起來。

順著他的話題隨意聊了幾句期末考的事,兩人分開,各自上班上學。

微博上,天價粉鑽的討論熱度依然不減,各種猜測紛紛揚揚,尤其是在棠悠露出大提琴後,吃瓜網友們將兩者聯係到一起。

有人大膽猜測:【周太子該不會是跟這個大提琴姐姐求婚吧?】

很快,就有一個ID跳出來爆料:

【得了吧,彆貼金了,棠悠有男朋友,而且這女人還是個極品聖母,愛扶貧,聽說男朋友是個貧民窟修車的。】

緊接著,這條評論被莫名其妙的讚了很高,每個點進來的人,第一眼就可以看到這條。

輿論慢慢的就被拉成了兩個熱點。

第一,帥氣多金的周湛口中的天價粉鑽未婚妻到底是誰?

第二,漂亮的大提琴姐姐居然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窮男友?

這兩個話題放在一起,莫名有些嘲諷。

棠悠就那麼看著,其實她很清楚在網上爆料自己的是葉媛和葉詠心那幫人,故意披著各種各樣的馬甲,明裡暗裡地攪渾水。

或許是被她們抹黑慣了,也或許是自己把名利這一塊看得很淡,所以網上發生的一切棠悠根本不在乎。

她唯一在乎的是——

離周欽堯拍下粉鑽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甚至再過十來天就是19年的新年,為什麼這個男人對這件事隻字不提。

棠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難道真的跟網上說的一樣,隻是一場炒作。

炒作【YOU】這個牌子,炒作公司的實力。

其實有時候棠悠自己也覺得,就算是再有錢,任誰也不會奢侈到送那麼名貴的戒指……

而且還是那麼罕見和稀有的粉鑽。

就算是每年拉出來展覽一次,都能賺不少錢吧。

再加上拍了鑽石過後,周欽堯馬上就另外送了一個鑲滿鑽的馬桶到家裡。

棠悠前後這麼一聯係——

或許那個馬桶就是送來安撫自己的……

聰明的女人,不應該抱太多不切實際的妄想。

周欽堯遲遲不提,慢慢的,棠悠便也把這個念想放下了。

-

臨近過年,海城一片新年的氣息,文化交流市場也格外繁榮,這天方萊又拿了三張音樂會的票,說是朋友送她的。

棠悠垂眸一看票麵—— 柏林愛樂樂團?!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柏林愛樂是德國乃至全世界最牛逼的交響樂團,一直以來穩坐古典樂的頭把交椅,他們的演出無論到哪裡,票都是一搶而空,根本買不到。

棠悠愣愣地看著方萊:“你這什麼朋友啊,這麼好的樂團都不懂欣賞。”

方萊一副你話多的表情,“人家是這場演出的投資方,巴結你媽還不行嗎?剛好三張,你晚上穿得漂亮一點,我們一家一起去。”

棠悠猶豫了下:“就沒再多給一張嗎。”

方萊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也得小周有空啊,你看他最近忙的,我都見不著他影子。”

棠悠:“……”

說來也是,周欽堯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神神秘秘的,棠悠給他打電話,好幾次都隻能匆匆忙忙說兩句就掛。

歎了口氣,“那算了,就我們三個去吧。”

晚上,海城最大的國際演奏大廳。

這裡一向是舉行國際性盛事的,規模大,豪華莊重,聽客名流雲集。

出門前,棠悠硬生生的被方萊要求換上了禮服。

方萊一向是個儀式感很重的人,棠悠雖然覺得看個演奏會不至於如此,但心想到底是最愛的樂團,自己穿得好看一點,也算是一種尊重。

一家三口坐車到了演奏廳門口,剛下車,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冤家路窄,迎麵就碰上了葉詠心一家人。

長輩之間不會做的那麼難看,葉家和棠家兩家大人遇著了便打了招呼,在前麵並排走,她們幾個晚輩跟在後麵。

葉媛沒說話,葉詠心斜眼睨棠悠,話裡帶著隱刺兒:

“來聽音樂會怎麼不帶你男朋友一起?”

棠悠淡淡往前走,也不理會她。

葉詠心說著,兀自笑出來:“也是,這麼貴的門票,他得修多少車才買得起呢?”

棠悠轉頭,默默看了她一眼。

雖沒說話,眼裡卻是帶著一種警告的暗示和力量的。

葉媛見過她這種眼神,心裡有點怵,忙把葉詠心往回拉:“彆說了姐,我們進去吧。”

葉詠心在圈子裡橫著走慣了,從沒怕過誰,堂妹在學校被欺負,她早就想給棠悠一點顏色看看。可說到底,大家都是圈子裡的人,棠悠不混圈,不代表她沒那個實力。

所以葉詠心除了嘴上奚落奚落,實際上也乾不了什麼。

而她最愛奚落棠悠的,就是她那個修車的男朋友。

她把這件事在整個名媛圈當成笑料一樣的說給每個人聽,將棠悠說成了一個毫無品味,甚至是品味低劣的女人。

這一切,棠悠都知道。

所以她看葉詠心這個眼神,也是帶著一點不悅的。

大概就是——我放任你在被我背後吠了那麼久,怎麼都不見你消停一下的。

一個眼神而已,葉詠心當然不甘示弱,正想繼續說下去,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詠心,你還沒進去嗎?”

葉詠心回頭一看,臉上頓時如花般笑開:“阿禮?我還以為你來不了呢。”

這個男人是葉詠心的現任男朋友,叫遲禮,投行經理,年輕有為,前不久買了一輛遊艇,將遊艇命名為詠心號。

這也是葉詠心最近最為得意的一件事。

她轉過來,看了棠悠一眼,好像不屑得再與她交談一樣,挽著男朋友的手進去了。

棠悠耳旁這才得了清淨,想起彆人的男朋友,再想起自己那個忙到不見身影的男朋友。

入場前,她又給周欽堯打了個電話。

接通後,男人那邊的聲音也挺嘈雜的,“乖乖,怎麼了?”

棠悠一聽就知道周欽堯肯定在忙,猶豫幾秒,便沒有問他有沒有空來聽音樂會的事,隨便說了兩句,掛斷電話。

進了音樂會內場,棠悠找到方萊和棠遠蕭,發現他們的位置竟然好到驚人,在視聽效果最佳的前排。

棠悠坐下來,暗暗想,方萊這是個什麼神仙朋友,也太懂了吧。

廳裡開了空調,棠悠把外套脫了,穿著漂亮的禮裙,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等待開場。

柏林樂團的確擔得上古典樂的頭把交椅,整場演奏會激情洋溢,氣勢磅礴恢弘,時而激進,時而柔和,旋律抑揚頓挫,讓人意猶未儘。

演出快到尾聲時,方萊離開片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神色沉重地對棠悠小聲說:

“剛剛樂團裡那個大提琴手可能是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的,沒辦法上場了,媽媽朋友問你能不能上去救個場。”

“???”棠悠怔住了,壓低聲音:“我怎麼能行,媽你在開玩笑嗎?人家肯定有備選,怎麼都輪不到我上去的份啊……”

方萊卻很淡定,二話不說把她拉著往後台走:“沒有,一個備選的都沒有,你不上我朋友今晚就沒法收場了,你就當幫幫媽媽吧!”

棠悠整個人幾乎是被方萊連推帶拉地帶到了後台。

她看到那個大提琴手好像真的不太舒服地躺在椅子上,喝著熱水,很難受的表情。

一個陌生的國外男人用英文對她說著請求的話,儘管他的語氣相當的紳士,但棠悠還是能看出了他的急切。

這場臨危受命太突然,也太刺激了。

夢想中的頂級樂團,她能看到他們的演出就已經是很心滿意足的事,現在竟然還能有機會與他們同台演出?

棠悠的心怦怦跳著,雖然這一切發生得像天方夜譚一樣,但她還是抵抗不了這種誘惑。

她拿起手裡的節目單看了眼。

最後一曲,剛好是自己之前在儲備人才演奏會上表演過的,她很熟。

但就算再熟,沒有經過排練,沒有去磨合彆人的指揮,就這樣上場,還是具有一定的挑戰。

方萊在旁邊勸她:“這麼好的機會,彆怕,媽媽和爸爸在台下看著你呢,要加油!”

棠悠雖然還沒表態,但身邊已經開始有人給她化妝了。

大家似乎都默認了由她來接替那位首席大提琴手的位置,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棠悠腦子裡有些亂,懵然之中,忽然問方萊:

“媽,你朋友在哪?”

方萊一怔,隨意應付過去:“他在忙彆的呢,你問他乾什麼。”

棠悠:“……”

就好像是被臨時安排上戰場的士兵一樣,棠悠內心很緊張,卻又充滿了興奮和欣喜。

這或許是她人生中最離奇,也是最難忘的一次經曆。

化好妝,也沒有要求她換上統一的禮服,棠悠就穿著自己的紗裙,直接被帶上了台。

大提琴手的位置在前排正中偏左,現場燈光打亮後,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舞台上忽然多出的亞裔麵孔。

小姑娘氣質很好,淡雅端莊,媒體人們嗅覺靈敏,有人馬上就發現了她是最近在熱搜上掛著的棠家千金,鏡頭刷刷地全部對準。

棠悠微微朝場內觀眾欠身,眼角餘光忽然發現——為她準備的那把大提琴,怎麼那麼眼熟…

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周欽堯送給她的琴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台上的指揮已經開始引領演奏,棠悠不敢多想,坐下後拉開琴弓,卻震驚地發現——

真的是她自己的琴!!!

她有兩三秒的愣怔和懷疑,但慣性讓她的動作沒有停止演奏,很快,她靜下心來,拋開雜念,認真跟著指揮的節奏,融入這個陌生的,頂禮的國際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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