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娜娜剛來到紡織間,她的一個朋友,就湊到她身邊,低語道:“娜娜你知道嗎,夏乾事又談對象啦?”
“什麼?”趙娜娜一臉驚訝“這麼快?”
紡織間幾乎全是女人,這麼多女人湊到一塊,平日除了工作,又沒什麼娛樂消遣,最愛談個八卦。
“是啊,我聽人說:那個姑娘比李秀蘭還漂亮。”
“是嗎?”趙娜娜語氣有些失落“他可是剛和秀蘭散了沒幾天,這麼快就又找了一個。”
“李秀蘭不是早就和郭槐好上了嗎?夏乾事憑什麼不能再找?”
趙娜娜砸了咂嘴,“我不是那個意思,哎,算了,不和你說了,”
趙娜娜說完,朝周圍看了看,卻沒看到李秀蘭,就問“你看到秀蘭了嗎?上工時間都快到了,她怎麼還沒來?”
“不知道,據說:請假了。”
趙娜娜恍然“原來是請假了,怪不得,”隨即也有不多問了。
夏愛黨帶著胡新月領了一張椅子,就回了辦公室。
李秀蘭在家休息了一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就一直窩在床上,吳彩鳳倒是理解李秀蘭,還讓家裡的孩子不許去打擾李秀蘭。
李秀蘭哭了一整天,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睛都腫了。
“你這是咋了?”吳彩鳳皺眉看著李秀蘭“媽知道你心裡委屈,可隻要你能嫁給夏乾事,以後有享不了的福,有啥想不開的?”
李秀蘭低著頭不敢說話,更不敢和她媽說實話,她現在隻希望那個晚上,那個人真的是夏愛黨。
可...
以李秀蘭對夏愛黨的了解,夏愛黨應該不是那種人,但若不是夏愛黨......
李秀蘭簡直不敢往下想,所以,她隻能默默的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那天晚上那個男人,就是夏愛黨!
吳彩鳳也隻以為女兒是第一次經曆那種事事情,所以有些害羞,心裡害怕,不過,吳彩鳳想的很好,隻要他們不說出去,夏愛黨娶了她女兒,誰又知道呢?
所以,吳彩鳳今天收拾的特彆利落,身上穿著一件雖打了補丁,但卻乾淨的灰布衣衫,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苟。
“走,”吳彩鳳扯了下李秀蘭的胳膊,拽著李秀蘭就出了家門。
吳彩鳳拉著李秀蘭一路來到紡織廠,此時正是廠子上班高峰期,不少工人都看到了李秀蘭和李秀蘭的媽。
吳彩鳳拉著李秀蘭直接找到了夏愛黨的辦公室。
此時,時間還早,辦公室還沒人,吳彩鳳就對李秀蘭道:“咱們去工廠門口等夏乾事。”
李秀蘭一直低著頭,沒什麼反應,任由吳彩鳳把她來到了工廠門口。
夏愛黨正騎著自行車往工廠趕,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夏愛黨停下車子,一隻腳撐著地麵,回頭一看,竟是胡新月。
隻見,胡新月也騎著一輛自行車,正衝著他笑著揮手。
夏愛黨就衝著胡新月露出一個笑“胡乾事!”
胡新月騎著車,在夏愛黨身邊聽著,笑著說:“夏乾事,一起走啊?”
“好!”
夏愛黨重新騎上車,和胡新月並排走,夏愛黨問胡新月“胡乾事新工作還適應嗎?”
胡新月笑著說“嗯,大家對我也都挺照顧的。”
兩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廠子大門;
吳彩鳳拉著聾拉著腦袋的李秀蘭站在廠子大門口,不住的朝路上望,可她根本沒見過夏愛黨。
上次,李秀蘭說:要帶著夏愛黨回家見她父母,可後來兩人散了,夏愛黨自然不會去李秀蘭家,吳彩鳳自然也就沒見過夏愛黨。
吳彩鳳有些急,又見李秀蘭陰沉著一張臉,當即有些生氣道:“你這個臭丫頭,快給我打起精神來,看看,夏乾事來了沒有?”
李秀蘭聽了吳彩鳳的話,終於打起一絲精神,眼睛死氣沉沉的盯著大路。
忽然,李秀蘭的眼睛猛地瞪大,死死盯住了前方。
吳彩鳳發現端倪,順著李秀蘭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兩個年輕男女正騎著自行車,有說有笑。
吳彩鳳皺眉問李秀蘭“那個年輕人是夏乾事?”
李秀蘭雙眼卻死死盯著夏愛黨和他旁邊的胡新月,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之感。
夏愛黨身邊的女孩子是誰?
夏愛黨為什麼會和那個女孩子一起騎著車來上班?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吳彩鳳見李秀蘭沒反駁,就知道猜對了,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指著夏愛黨身旁的胡新月道:“那個女人是誰?怎麼能跟夏乾事走得那麼近?”
“我...”李秀蘭死死咬著嘴唇,聲音已然帶了哽咽“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吳彩鳳顯然不滿意李秀蘭這個回答,“那個女孩子難道不是你們廠子裡的工人?”
李秀蘭不確定道:“我不清楚,我以前沒在廠子裡見過她。”
這麼漂亮的女人,若是廠子裡的工人,她以前不可能沒見過,畢竟廠子並不大。
“我要你有什麼用?”吳彩鳳氣的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李秀蘭的頭“連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你不是已經和他那個了嗎?怎麼那個夏乾事,還會去和彆的女人親近,你看那兩人笑的多開心啊...”
“我...”李秀蘭捂著臉,淚水順著臉頰滑下“媽,我真的不知道啊。”
見李秀蘭如此,吳彩鳳撇嘴道:“沒出息。”
吳彩鳳盯著胡新月,語氣不善的罵道:“肯定是這個狐狸精勾引了夏乾事,看老娘怎麼收拾她!”
吳彩鳳說著,就捋起了袖子,一臉凶神惡煞的朝夏愛黨和胡新月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