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西側開了一扇窗,遠處的路燈投進幾縷微光。身後的推拉門也能透進餐廳的光,廚房裡並不很暗,光線足夠葉舒城看清懷中之人嬌柔難耐的臉。
“難不難受?”他咬她耳朵。
盛卉躲開,不說話。
“幫你?”他又湊過去。
沙啞的音色帶著蠱惑,盛卉咬了咬唇,悶出一個“嗯”字。
她的膝蓋貼上他的腿,西褲布料微涼,裡麵卻很燙。
下一瞬,她肌膚表麵的熱度仿佛一下子散乾淨了。
心臟揪緊,她捂住自己的嘴,忽而聽到對方含笑的感歎:
“厲害了。”
盛卉茫然:“什麼?”
葉舒城不慌不忙:“就是......比旁邊那個還厲害。”
順著他視線,她往側邊一覷。
......
乾淨晶瑩的水槽,上麵是水龍頭。
她身上冷顫,臉上快熱炸,撲過去又咬他的唇。
順便借他這張不騷會死的嘴,堵住她喉間即將湧上來的嗚咽。
......
不知過去多久。
盛卉仍坐在料理台上,細長的腿垂下來,呼吸起伏,靜看身旁的男人洗手。
眼睛逐漸適應微弱的光線,視野愈發清晰。
涼水從他腕間滑下,走過手背,經由修長手指,最後在乾淨圓潤的指尖墜落。
極漂亮的一雙手,骨節分明,肌膚呈現優雅的冷白色。
如果他會彈鋼琴,一定非常厲害。
可他不會彈琴,他彈彆的地方,快速,有力,目標明確,害人不淺。
“好看嗎?”
發現她視線停留,還要好死不死地調侃她。
盛卉忍不住並了並腿,用力抿唇,臉頰一片通紅:、
“代碼敲多了,擔心腱鞘炎。”
“嗯,所以做點彆的,放鬆一下。”
盛卉猛地吸一口氣。廚房裡能上手的東西不多,她有點想抄上刀具了。
葉舒城慢悠悠地洗完手,開始收拾台上、地麵的痕跡。
盛卉睜著眼睛裝瞎,腳趾尷尬地抓了抓空氣。
太久沒有經曆過,剛才又太激烈,她現在腿還軟著,不然早跑了,何至於留在這裡尬得要死要活。
葉舒城終於收拾完,抬眼看向她,點評了句:
“體質太差。”
話音未落,盛卉立刻撐了撐台麵,一屁股跳下來。
落地的時候身子站不穩,重心還在晃的時候,就被他抱住了。
隻是虛虛地攬著她,很有分寸。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咚咚”兩聲敲門聲,聽起來十分有禮貌。
盛卉一驚,下意識把腦袋縮進葉舒城懷裡。
她身上雖然套了衣服,但是很不整齊,束發的皮筋鬆垮垮綴在肩上,長發淩亂,一直忘了梳理。
廚房的半透明推拉門上,映出一個不到一米的小黑影。
然後,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
“爸爸媽媽,你們在裡麵嗎?”
葉舒城將盛卉的皮筋扯下來,用手梳順她的長發,同時溫聲回答道:
“爸爸媽媽在......談事情。”
語氣無比淡定,頓了頓,又說:
“馬上出來。”
門外,小杏穿一身淺綠色寶寶睡衣,頭發剛吹乾,軟軟地披在肩上,抱著一本故事書迫不及待地下樓找爸爸媽媽。
一樓所有開著門的房間她都找過了。
就剩下廚房。
走近的時候,聽到裡麵傳來細碎人聲,她像玩捉迷藏一樣興奮,悶頭衝到廚房推拉門前。
隻要輕輕往旁邊一推,門就能打開。
小杏在家裡並沒有敲門的習慣,但是,當她停在廚房門口,突然克製住了直接推開門的衝動。
她不知道想到什麼,忽地轉身,躡手躡腳走向客廳,找到她的拍立得,掛到脖子上,然後原路折返。
爸爸媽媽會不會躲在裡麵做羞羞臉的事情?
上次玩閃耀爸爸的時候,爸爸把她好不容易抓拍到的珍貴照片騙走了。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陪她玩過換裝遊戲,更彆提給她拍到一樣的照片了。
所以,小杏決定自食其力。
她站在廚房門口,舉著拍立得,等了整整兩分鐘。
兩分鐘對小朋友而言太漫長了,小杏等得都困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於是她敲響房門,確認爸爸媽媽是不是在裡麵。
廚房內。
盛卉一邊著急忙慌地整理儀容,抬眼看見身前的男人,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布料上連個褶子都沒有。
視線往下一瞥,不知看到什麼,她連忙彆開眼,臉頰燥熱,卻沒有離開他的懷抱。
隻見她抬起右手,輕柔地拂了拂男人西裝衣領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頂著一張魅惑眾生的臉,柔聲吩咐道:
“趕緊回家衝個澡吧。”
男人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爽完就翻臉,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他轉開視線,卻見門外那團小小的黑影,不知何時挪到了門縫處,杵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且,身高似乎矮了很多,好像蹲在地上一樣。
葉舒城示意盛卉看過去。
不過一會兒,就見那門縫逐漸拉開,一道明亮的光線傾灑進來。
廚房內的兩人站著沒動,不約而同盯著門縫處,狐疑地等待著。
門縫漸漸拉開到十厘米寬,二十厘米寬......
葉舒城眼皮一跳,大步趕過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小杏向下歪倒的身子。
她就這麼靠坐在廚房門口,抱著拍立得,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葉舒城將她抱起來,讓她枕著自己的肩睡覺。
盛卉走過去,把女兒脖子上的拍立得摘下來,納悶道:“她想乾嘛呀?”
小杏仿佛聽見了媽媽的問題,喃喃道:“爸爸媽媽,羞羞臉,拍拍......”
盛卉:“什麼意思?”
葉舒城一本正經地解釋:“寶貝可能想拍爸爸媽媽羞羞臉的照片。”
“什麼!”盛卉嚇得花容失色。
“她的羞羞臉指的就是單純的親親。”葉舒城朝她眨眼,低笑問,“小杏媽媽想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