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柯爸爸,還有其他幾個男家長,今天也踏進了她的彆墅。
曾幾何時,她這幢彆墅,屏蔽一切成年異性,連最親近的舅舅都沒有踏足過。
領進來一個姓葉的男人之後,這個規矩竟然漸漸的就這麼打破了。
盛卉有些感慨,仔細剖析心情,似乎也並不反感。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變了。
至於變哪了,怎麼變的,仿佛潤物細無聲,她無法清晰察覺。
出神間,斜後方傳來腳步聲,均勻穩健,盛卉不禁攥了攥衣角,想起不久前他在所有賓客麵前將她公主抱起,心跳驀地過了速,呼吸也局促起來。
她猛地回過頭,對上那雙沉穩淡然的茶棕色眼睛。
他已經換過衣服,卸了妝,從一隻禍國殃民的狐妖,變回了衣冠楚楚的矜貴公子哥。
“洗過澡了?”
盛卉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與茶香,那是她臥室的洗發水和浴液的味道。
葉舒城“嗯”了聲,走到她身邊,沒坐下,而是緩緩彎腰,雙手伸進她膝下腋下。
盛卉掙紮:“還沒抱夠呢?”
這一回,他的動作溫和遲緩,見她抗拒就停下,垂眸凝視她眼睛,低聲說:
“現在是家庭服務環節。”
意思是他看她很累了,渾身懶散,所以準備抱她上樓歇息。
沒有外人在的時候,盛卉還是很放得開的。
她從善如流地將手臂擱到男人肩上,另一隻手向上揚了揚,做作道:
“起駕吧”
葉舒城腦中響起“喳”的一聲,鑒於這個字有損他的性能力,最終隻停留在腦子裡,沒有說出口。
剛洗過澡的男人,抱著一身浸過薄汗的女人進了浴室。
霧氣氤氳一室,盛卉於迷蒙間緩緩睜開眼,身前空蕩一片,她單手緊抓浴缸牆壁上的扶手,仿佛一卸力,身體就會癱軟著滑下去。
漂浮著玫瑰花瓣的溫水漫到膝蓋下方的位置。
葉舒城跪在熱氣彌漫的池水中,修長骨感的大手握住她的腳踝。
他虔誠地吻她,眼尾微微泛紅,上下求索。
好像真的被狐狸生吃了......
盛卉腦子裡驀地浮出這樣的想法。
溫水翻湧的聲音覆蓋住另一道攪動的水聲,盛卉終於支不起一點力氣,撲通一聲滑落到男人身前。
他幫她衝洗乾淨,然後抱出浴室。
蓬鬆柔軟的長發鋪散在床頭,發尾還殘留著濕意,幾縷蜷曲的發絲掛在男人耳後,隨動作起伏,盛卉看得眼熱,伸出一隻手,顫顫悠悠地把它勾下來。
葉舒城今天在生日會上扮演了生猛的狐妖,夜裡翻到床上,卻收起往日的野性,不像從前那樣激烈地折騰她,反而極儘溫柔,動作緩慢又磨人,恨不能叫人一口先把他吞了。
盛卉以為他是考慮到她今天太勞累,所以這般“體諒”。
殊不知,他似是有話想說,埋頭耕耘許久,直到雲端浮沉,忽然悶聲問了她一句喜不喜歡他。
原本想問愛不愛,話到唇邊,卻突然改口。
自知答案的問題,還是不要多問了。
盛卉此前一直逃避所有感情問題,今天被他逼得不上不下,眼看就能舒服了,她隻好用力咬住他的肩膀,虎牙陷進男人僨張的皮肉裡,顫聲說喜歡。
直到結束,體表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盛卉憤憤地用腳跟踹他:
“不喜歡能讓你躺在這兒?”
她的聲音細軟,甕聲甕氣,在濃黑的夜裡像火把將他點燃。
男人再一次欺上去,啞聲問她:
“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盛卉喘了幾口,好不容易吹乾的頭發似乎又被熱汗浸濕了。
見她不答,葉舒城又問一遍。
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會吧。”
盛卉稍稍平靜了些,長睫忽扇,斂眸片刻,倏地又掀起眼簾,靜靜直視他,
“隻要你不變。”
葉舒城怔了怔,啞然失笑:“我當然不會變。”
盛卉淡然地看著他,片刻後,葉舒城仿佛被這過於淡漠的視線刺激到,微微皺眉,又問她:“你不相信我?”
“沒有啊!”
盛卉無奈了,完全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他飄蕩在半空中的心情因為這麼一場對話,忽然又沉了下去。
他忍不住掐起她的下頜,唇抵上去,舌尖探入,狠狠搜刮的同時,深沉的眼睛卻始終微睜著,直視她越發迷離顫動的眼眸。
盛卉有些情動,再度勾住他的脖頸。
男人卻沒有繼續下去,吻夠了她的唇,然後得體離開。
她朝他死命眨眼,不懂他怎麼突然變得不解風情。
葉舒城的呼吸平靜了很多,隻有視線,依然不放過她的眼睛。
他還想著那句——隻要你不變。
他回答說不會變,她沒有任何反應,一雙嫵媚撩人的柳葉眼靜靜注視著他的瞳孔,卻完全沒有深入一步,探究他內心深處的打算。
不知道她是過度自信,全然地信任他,還是其他原因,使她對這個話題如此這般的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