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岑看著自己的指尖:“我就是要他痛苦。”
這一場風波越演越烈,出庭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各方媒體早就已經蓄勢待發,準備在官司結束的第一時間把結果發上網。
署名權的官司,本身就沒有任何懸念。
正是因為沒有懸念,楊然才不敢接。
他開始私下找關係,想找雲青的朋友,結果發現這個人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唯一一個走的比較近的周愷,也實話說他很久沒有聯係上雲青岑了。
因為雲青同學的微博,現在網上很多人都同情雲青。
心理疾病,成績好,有才華,被校園暴力,又被網絡暴力,雲青扒不出任何黑點,哪怕楊然叫人去造謠,沒有黑點創造黑點,也會被不知道是水軍還是真同學真路人打臉。
尤其是雲青岑的各種同學都冒出來了,還有他的老師,都給他擔保,作證,他是個品德兼優的好學生。
而且雲青還做過很多好事,他以前待的福利院在網上發了雲青每年的捐款。
結合雲青岑之前發的酬勞,等於雲青掙了十萬,就有八萬捐給了福利院,自己隻留下一點生活費。
院長還拍了視頻,老邁的院長聲淚俱下地說:“雲青是個好孩子,他從來沒做過壞事,也不會說謊,被人欺負都是自己躲起來,他從不跟彆人爭搶,被人罵也不回嘴,是我做的不好,我不懂什麼心理學,我不知道怎麼教他,我隻是讓他當個誠實的好孩子。”
“可我忘了,好孩子才是最容易被欺負的,有些人欺負好孩子的時候最沒有負擔。”
“因為這個可憐的好孩子,甚至不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
雲青的同學也聚在一起錄了一個視頻,小學初中和高中同學都到場了。
他們麵對著鏡頭,用樸實的語氣說他們印象中的雲青。
“他很少說話,都是一個人默默做事。”
“我那個時候不懂事……罵過他,也搶過他的東西,我很抱歉。”
“男生都孤立他……”
“長大了以後才發現原來我小時候那麼過分。”
他們真誠的坦白,闡述自己的後悔和遺憾。
“雲青絕對不會誣陷任何人。”
“如果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一個好人,那肯定是雲青。”
“我不知道有些人為什麼能說出雲青想蹭熱度這種話,他是什麼樣的人,跟他認識的都很清楚。”
辦公室裡,助理小聲對楊然說:“楊哥,要不然我們就接了這個官司吧,輸了也隻是賠幾萬,比私了便宜多了。”
幾萬和一千多萬,這個價格差很可怕,助理又說:“我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就是中間環節的問題,粉絲會理解的。”
楊然冷笑:“粉絲理解有什麼用?路人盤全毀了!他是演員!沒有路人盤,他就完了!”
助理:“……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楊然搓了搓自己的臉,他給鄭少巍打了電話。
鄭少巍果不其然,對著他就是一頓破口大罵,讓他儘快把這件事處理好。
“不管你要怎麼做,蘇銘身上都不能有汙點。”鄭少巍冷冷的放下這句話就掛斷了通話。
楊然看著手機,又看了眼助理。
“走吧,我們親自去找雲青一趟。”
助理:“楊哥,你知道他地址嗎?”
楊然:“不知道。”
助理:“……那怎麼找?”
楊然:“你就不能動動腦子?!”
助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明白動腦子有什麼用。
楊然:“看他以前的微博,找找有沒有有定位的,然後再拿著照片去附近問。”
助理:“……”
這是什麼傻瓜辦法?上個世紀才用的法子吧?
助理又問:“那我們見到他以後要說什麼?”
楊然:“說什麼?當然是滿足他的一切條件!”
助理:“那要是他的條件特彆苛刻呢?比如讓我們官網道歉之類的?”
楊然一臉頹喪、疲態:“哪怕我們給他跪下,都必須讓他換一個條件。”
助理傻了:“跪?”
楊然麵無表情:“打個比方,總之,隻要不觸及到蘇銘的名聲,他有多離譜的要求,我們都要答應。”
楊然看了眼門外,他看到了蘇銘的身影。
蘇銘應該聽見了他的話。
按他對蘇銘的了解,蘇銘推開門,然後說他會去找鄭少巍,說他自己承擔後果。
但辦公室沒有被推開。
那道身影——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