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你是公眾人物,我不是,所以你們就可以任意顛倒黑白?”雲青岑絕望地笑道,“公道……這兩個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寫了。”
雲青岑看向正在拍攝的人,他渾身**的,目光悲涼,比起打扮體麵的蘇銘,他看起來更可憐,他對著所有人說:“你們應該不認識我,我叫雲青。”
楊然瞪大眼睛,他想去攔住雲青岑,可趙鶴軒攔住了他,趙鶴軒抓住了楊然的胳膊,楊然在趙鶴軒的控製下動彈不得。
跟常年坐辦公室不怎麼運動的楊然相比,趙鶴軒這些年一直在健身,每年還會去進行極限運動。
蘇銘一動不動,已經被雲青岑剛剛說的話嚇住了,他見過滿嘴謊言的人,卻沒有見過像雲青岑這樣,把謊言說的如此真情實意,聲淚俱下的人。
雲青岑站在所有人麵前,一字一句,字字泣血地把這段時間如何被壓榨,如何被侮辱,如何被蘇銘的粉絲恐嚇威脅,網絡暴力說得清清楚楚。
看熱鬨的富二代們大多還是有同理心的。
有人直接喊道:“蘇銘,你是不是個爺們啊,道個歉會少一塊肉嗎?”
“鞠躬又怎麼了?鞠躬就算侮辱了?你是藝人還是天王老子?”
“現在的藝人真是了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皇帝,必須被捧著。”
“你們既然是來道歉就該拿出誠意!”
“就是!”
“話說道歉就證明他承認了是吧?承認他們搶了雲青的歌,還不給人家署名。”
“這都不是抄襲了,這就是強盜,搶了就說是自己的。”
“也不知道蘇銘怎麼有臉說自己是創作型的歌手,真的不要臉。”
“娛樂圈就是被蘇銘這樣的人搞得一塌糊塗的。”
“聽說他還跟公司老總的兒子有關係。”
“這個我知道,我朋友也是娛樂圈的人,他跟我說的清清楚楚,蘇銘最開始就是一個小公司的簽約藝人,業務能力不行,演戲不好,唱歌也不好,還瞞著公司參加活動,你說他以前的公司怎麼可能不雪藏他?這種人還能洗白,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說不定早就被潛了。”
……
這些鑽進蘇銘的耳朵裡,蘇銘的身體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穩。
他想辯解,想拆穿雲青岑的真麵目,可是他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蘇銘看向雲青岑,雲青岑轉過頭,背對著眾人,人們拍不到雲青岑的正臉,卻能拍到蘇銘的臉。
雲青岑朝蘇銘露出一個笑容,他張開嘴,無聲地說:“我給過你機會,不止一次。”
雲青岑相信人性本惡,但並不討厭好人。
有時候甚至會覺得好人很可愛,就像郎焯,理想主義的郎焯就讓雲青岑覺得可愛。
在郎焯眼裡,每個人做出任何行為都是有原因的,可以理解的,隻要站在對方的角度都能找出合理的解釋。
人的好壞,要從多個角度去分析。
雲青岑不讚同他,但並不妨礙雲青岑覺得他可愛。
可雲青岑不覺得蘇銘可愛。
——他不喜歡這樣蛇鼠兩端,既不善又不惡的人,立場永遠隨著屁股坐的位子變化。
既不敢承認自己的壞,又想讓所有人看到自己的好。
雲青岑走到蘇銘麵前,他用隻有蘇銘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現在想好了嗎?”
蘇銘咬牙切齒的等著雲青岑,從喉嚨裡擠出一句:“你休想,雲青,你休想。”
雲青岑挑了挑眉:“既然你已經朝鄭少巍跪了,為什麼在我麵前又把膝蓋看得那麼重呢?”
“難道為錢跪要比為自己的錯誤跪更高貴嗎?”
蘇銘色厲內荏地抬著頭說:“我跟鄭少巍不是那種……”
雲青岑卻把食指比在嘴唇中間,輕輕地“噓”了一聲,他溫柔地笑道:“我不在意你有什麼苦衷,也不在意你過去有多慘,更不在意你跟鄭少巍是真愛還是包|養,我隻在意結果。”
“我不是法官。”
“但我判你死刑。”